有些冷，晚萤往角落里缩了缩。

这个地方死一般的寂静，也没有灯光，唯一光亮从对面的房间洒进来，隐隐夹杂着古典的乐声，整个氛围显得静谧又诡异。

“门没有关，出门左转上楼就可以回到房间。”

系统君机械的声音响起，混杂着机械运作的杂音显得它的说话声有些模糊。

“谁......”

晚萤低声询问，虽声音嘶哑不清，但好歹能发出个音来，这副喉咙也不至于报废。

“001？”

晚萤又出声询问，但回应她的是一段混杂的电流声音，对方显然不准备答话，只留下句：

”劝你最好听话。“

之后，任凭晚萤如何出声询问，得到的只有一阵毫无规律的电流音。

既然对方毫无交流的兴致，晚萤也只好作罢，撑着身体缓缓站起，刚欲站起，身体实在酸胀的厉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似乎隐隐约约间，有一身形不大清晰的人影打开了牢牢锁住的铁门，一丝微弱的光交杂着隐隐的音乐声渗入原本昏暗的房间。

这一切的动作发生在瞬息之间，晚萤只觉得问道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那头的铁门就自动打开。

另一边，原本明亮宽敞的系统空间像是启动了某一机关，开始萎缩、昏暗，甚至整个空间开始变得扭曲。

不知何时出现的系统君盯着面前巨大的屏幕，愣愣地出神。

良久，它轻叹一句：

“主人，你为了她，可真是费尽心血。”

“可是，对不起主人，”说到这，我还想再搏一次，最后在为这三千世界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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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门的那一刻，血腥味扑面而来，整个空间似乎有瑟瑟凉风。

晚萤望向藏在黑暗深处的那扇门，那是血腥味的源头。

踌躇片刻，晚萤缓缓走进黑暗的深处，靠近那扇门时，能听见里面隐隐有音乐声伴随着一个女人哼唱的小调，欢快的响起。晚萤顿了顿，抬起手，作势要开门的样子：

“不阻止我？”

又是一阵电流声后，系统君答道：“随你。”

轻飘飘两个字，就打发了晚萤，真真是惜字如金。

晚萤撇嘴，转身上楼，楼梯因为年久失修，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谁也没看见，在晚萤转身的一瞬间那间屋子里的女人对着监控微微一笑：

“真是不乖呀，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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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楼梯时，晚萤才发现方才是地下空间。

房间被窗帘遮得密不透风，窗户禁闭。

这房间离地下室入口太近，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腥味。

晚萤靠近窗户开窗后，凉风立马灌满了窗帘，将晚萤的整个身子护在身后。

“现在是什么时候？”

“柳梦改嫁前夜。”

听到这话，晚萤见怪不怪地点点头。今晚的风有凉，卷着一片流浪的落叶，在无边夜色中跌宕起伏.

“你想要我做什么。”

晚萤本来是想在借助001的力量，依托记忆世界，知道晚萤的死因。

可现在看来，这计划早就暴露了，那不如就彼此摊牌，反倒是痛快。

“随你，尽你所能，活着。”

系统说话似乎变得十分吃力，电流声也愈发强起来。

“001呢？”

说话那头没了回应，只剩设备咯吱咯吱运作的声响。

晚萤了然：“001说过，系统运作是需要能量的。”

此时四下无人，夜风吹起晚萤粘了血污的长裙，一张血迹斑斑的小脸在无边夜色中忽明忽暗：

“没了001，你的运作是不是也出问题了？”

这么问当然不是出于好心，系统与宿主本为一体，以前系统有意无意的与晚萤拉开距离，要么是不作为当甩手掌柜，要么就是在私底下暗戳戳搞小动作，倚仗的还不是001。

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没了001，系统的能量根本得不到保证。

想要生存。

那就合作。

这一点，双方心知肚明，晚萤不说破，只是出于礼貌，给对方留点脸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