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小屋她人布新房,小粒舌头如此长(1 / 1)安国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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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得知引入管理标准的事喜出望外,觉得公司管理应该正规化,这样公司才有前途。老板拉上小粒去给文左送聘任书,而且一定要亲自送。老板说他那个年代送邮件是骑自行车,现在送快递是骑电动车。于是老板骑着自行车小粒骑着电动车一同前往。二人不知骑了多久,天已深黑下来,经过七转八转终于找到了文左住的四合院。见到文左后,小粒高高举起聘任书,老板双手摸着肚子说:“从现在起,你就是公司的CTO兼CIO”文左看着小粒说:“从现在起,你就是公司的执行CTO兼CIO,我是你的首席CITO”。三人一起大笑。文左让老板进屋坐坐,老板说要赶回去接老伴,先走了。小粒不走,见文左也不让她便自己走了进来。文左也跟了进来。

进得屋里,小粒惊叹屋子好干净。整间屋子除了地中央的大床外四角皆空,床头挂着四件完全一样的白色衬衫和四件完全一样的米色休闲裤子,和文左身上穿的一模一样,床下一双黑色皮鞋依然锃亮。这些行头小粒再熟悉不过了,只是诧异文左的袜子去了哪里。小粒坐在床上,感觉这个床虽然旧了点但还蛮舒服的。小粒拉开被子躺了下去,突然大吼:“这是什么味道?”“男人的味道。”“怎么会这么浓?”“一周洗一次脚,两周洗一次澡。”文左说。小粒从床上腾空而起,从床的另一面跳了下去,落地的一刹那,她感觉踢到了很多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些矿泉水瓶。小粒看着水瓶有些不对劲儿,一些瓶子里面或多或少地装着一些液体,而且颜色都是……。小粒捂住了嘴,做疯狂的呕吐状,然后抓起包向门外冲去。没多久小粒又回来了,说是外面太黑不敢回家,文左说可以送她,小粒不吱声。小粒慢慢地往被窝里钻,忽然又出来了,拿起一件衬衫去兜那些水瓶,然后往院里的垃圾桶走去。文左心想周五只能穿脏衣服了。小粒回来,又拿衬衫去擦一个瓶子流在地上的液体,然后把衬衫丢在了文左的脚下。文左心想这下周五没衣服穿了。小粒重新钻进被窝,干呕不止,她拿起枕头压在脸上想停止呼吸,却感到枕头的味道更浓,她翻身看去,四双没洗的袜子整齐地摆在枕头下面,小粒不再干呕,一口喷将出去,连人都喷到床下去了。

小粒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她一晚睡得很“香”,估计是昨晚骑车太累了。文左在门口抽烟,脸色很是难看,像是在给谁守灵。小粒从文左面前走过,走了出去。文左面露微笑,想是守灵已经结束。烟未抽完,小粒拿着一样东西回来了,进屋把床上的枕巾、被罩、床单通通拆了下来。当她掀起床单的那一刻,她的眼睛亮了,——清一色的红色裤头错落有致地铺满了床,看上去就像一朵绽开的玫瑰花,而且是艳阳下的特写,加上绿色褥子的衬托,好看得不行。小粒看得很入神、很陶醉、很幸福,她拿出手机,像样地照了两张相,一张是全景的,一张是单个的特写。拍完感觉不过瘾,又摆好了姿势叫文左帮拍。文左正在为把灵守得失灵而若得若失,拍照自是心不在焉,吐出的烟雾在镜头前迷茫着,把小粒定格在仙境里。

小粒拆开买回来的“四件套”,打量着很是满意,也是清一色的红。被罩上是大大的“双喜”,床单是暖人的鸳鸯戏水,一个枕巾上是金童,一个枕巾上是玉女。床单被罩铺装妥当,小粒为枕头犯起了愁,首先是少一个枕头,再就是金童和玉女他们睡哪边合适?想来想去小粒还是让金童睡在了外边,而让玉女睡在里边。她跑出去又买了一个枕头后把金童玉女安排妥当。

院子里有一方地,房东阿姨准备在那里种菜,地里的土壤已经被阿姨收拾得比较松软。在艳阳的照耀下文左看着那土壤浑身也有些松软——在松软的土壤里晒晒太阳是一件很惬意的事,而且在这偌大的繁华都市里能有这一方大自然也是难能可贵,文左自然珍惜这大自然的可贵,他想躺在土壤上晒晒太阳——虽然阿姨可能不高兴,但他想着帮阿姨种菜就是了。文左慢慢地躺在土壤上,伸直了腰板,展开了四肢,惬意便从土壤里泛了上来,文左在阳光和土壤之间体会着自然的快乐。——其实文左小时候在地里和文父锄草时就在地里躺过。那时候他不怎么会锄草,虽然是学着父亲的样子在做,但他不会使那股劲儿,要么把秧苗直接锄掉了,要么留下了秧苗根部的许多草。每每这时文父只好来补苗或者重新锄过。文左对此很是苦闷,便总是躺在地里想:“干农活自己不行,将来一定要把书念好。”

阿姨今天下班比较早,看着躺在地里的文左说:“小伙子,别着凉唉。”阿姨从屋里拿来种子,文左拿出小学生的样子说:“我帮你种吧,我不太会,你教我。”阿姨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哪干得了这种活,你看看就行了,我来种吧。”说着阿姨开始刨坑儿、松土、放种、埋土,一步一步做起来,文左也一步一步地学起来。种了几颗之后文左突发奇想,他把这想法说了出来:“如果把人埋了之后也能长出一个新人来该多好。”阿姨听着笑了起来,文左继续说道:“长出的新人可以分两种,一种是新生婴儿,另一种是结着婚的新人直接长出来了。”阿姨听后不停地笑,但这想法又引出了她的经验之谈:“你那种的是人,不是人的种。”阿姨说完已经笑得不行,边埋着土边放声大笑,阿姨的闺女儿和小粒也笑了起来,阿姨的闺女儿捂着脸在笑,小粒笑弯了腰。不知怎么这笑声引来了“胖胖”,“胖胖”看着阿姨埋的东西好生奇怪,以为是埋了他的猫粮,便用爪子扒了起来,边扒边叫着。这叫声又引来了邻家的狗,狗也在疯狂地扒着,但猫和狗都感觉对方是在扒自己的粮食,便又厮打起来,疯狂地叫起来,一时间四合院里人笑声、猫叫声、狗叫声四起,阿姨笑得彻底摊在了那里,打着滚地笑。

这些笑声从这一方田园笑满了整个四合院,又急速地冲出四合院上的四方天空,去找笑天犬。文左在笑声里笑出了两个道理——种子可以说话,但不可以说给土壤,更不能站在土壤里去说,如果你还没做好重生准备的话。——猫和狗争的也不是那片土地,是土地里的那些粮食。——文左笑叹生命的伟大。

笑声弥漫于天际,伴着太阳西行,直至进了西天,太阳露出了笑,云也跟着笑,全都笑成了红色,红色映进了四合院,文左和小粒在红色中无聊。碍于小粒的强烈要求,文左烧了开水准备洗脚。但水有剩余,文左便倒进了杯子里。小粒看着文左做的一切——自然也包括那个倒满水的杯子,文左从杯子上小粒投来的目光看了回去:“你要喝水吗?”小粒接过杯子,文左坐下来洗脚,但洗脚水中的光影打扰了文左,文左回头看时,小粒正伸着长长的舌头在用手扇风,但因为风速不大,小粒又从舌头边缘吃力地吹着气,文左看得目瞪口呆,待他走过去时他突然又头皮发麻,他摸着自己的头皮去安慰自己的想法:“她的舌头怎么会是白的。”小粒好像看出了文左的想法,便疯狂地收回她的舌头,文左看着那扭动着缩回去的舌头他头起鸡皮疙瘩——他的想法也随着疙疙瘩瘩起来。小粒低着头用手掩盖着什么,但又想看看文左的样子,于是她从手指缝间偷出来一眼,这一眼看得文左手足无措,他退到门口点着了一支烟。

文左脑袋里全是舌头,但他又不完全确定还是白色,他又想确定是不是白色,他向院门口的超市走去。文左从超市买了几个棒棒糖回来——其中一个在他的嘴里,他看着小粒想给她剩下的棒棒糖,但又觉得不妥——棒棒糖成了诱饵,这是对小粒的不文明。他转想要说话——去求小粒看看她的舌头,但这又有不妥——哪有求着去看别人舌头的,这是对小粒的不礼貌。文左不再去想,他自顾自地吃着他的棒棒糖。旁边传来小粒的声音,声音有些撒娇:“你不许嫌弃我。”文左对何来“嫌弃”二字有些不解,他除了想看是不是白色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可谓“心中无异物,何处惹尘埃”——他心中无白色之外的异物,何来白色之外的尘埃。他反想之后明白了——心中无异物则没有尘埃,有异物则异物未必只是尘埃。虽然白色算不上异物,但白色却是她的舌头。文左想对“嫌弃”二字加以解释,但又无从解释——他想到了棒棒糖——因为他有求于人,棒棒糖的存在就成了说不清的错误——就像一个普通人在慈善家面前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让人怜悯的话,那话就成了棒棒糖——你无法解释你不是来向慈善家要施舍的。文左不想做任何解释了,他怕伤了这个最好的同事、最好的妹妹的心,文左用真挚的眼神注视着小粒,慢慢地伸出了他的舌头,小粒看着文左的眼神也慢慢地伸出了舌头。文左拿出手机和两个舌头自拍了起来,各自的舌头又把他们的主人带进了镜头。过了一会儿,他俩都大笑起来——文左在笑镜头中的两个舌头是如此地不分青红皂白,小粒在笑两个人比舌头是多么地滑稽。小粒看着他们的舌头转脸想说话——说话总是要把舌头缩回去的,但小粒想要说那两个舌头的话,潜意识里让她忘记了缩,于是发生了错误——她的舌头碰到了文左的舌头。文左掉落了手机去了院里,小粒怔在那里双手捂着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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