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昔看着刘夫子离开时的气急败坏,不由挑眉。
今日司白锦提那位乙班的夫子时,刘夫子的脸色就有些古怪,现在再提,竟让他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那位乙班的夫子,是与刘夫子有什么恩怨吗?”
她开口问。
时清欢摇着折扇。
“是恩怨,也不是,据说这两人都已经这样明里暗里的斗了大半辈子了。”
“听闻这两人从前还是夫妻,也不知怎的,就闹和离了,到最后落了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下场,只要两个人一凑在一起,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说白了,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司白锦紧接着时清欢的话,说着,又摆摆手。
“好了,明日上午还有射艺课,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早些歇息,免得迟到了,又要挨罚了。”
随着盛南曦憋屈的哀嚎了一声,四人这才抬脚准备回去学舍。
小小的院落,随着门板打开响起“吱呀”一声,安静的小世界,终于有了动静。
盛南曦与时清欢的寝屋在西面,司白锦他们的则是在东面,四人一同进来后,便各自回房。
打开东侧大门后,正对的是一条走道,走道左右两边,各自有一间厢房,左边的是司白锦的寝屋,右边的则是顾今昔的。
他们才刚一进来,便发现顾今昔的寝屋亮着灯。
司白锦狐疑的盯着雕花门板透出来的昏黄光线,压低声音开口。
“你走时点灯了?”
顾今昔摇头。
那会天还没黑呢,她点灯做什么?
就算是点了,她离开也定然会吹熄的。
见此,少年的眉眼,也随即变得严肃,身后将顾今昔拉到身后,又上前轻声打开房门。
他们的脚步很轻,动静微乎其微。
屋内的摆放并没乱,一如顾今昔离开时一样,司白锦在环顾四周后,凌厉的目光落在了罗汉塌上卷起的一团。
那人背对着他们躺下,只能看到一个高束起长发的脑袋,那模样一看便知,是个男子。
衣袍下的双手,一点点的收紧。
竟然有无耻贼人嚣张到这种地步,竟敢染指她的塌。
他猛然上前,一把掀开上面的锦被。
与此同时,塌上的人听见动静骤然睁开,在看到一张陌生男子的脸时,脸色骤然变得森寒。
“你是何人,谁准你进来的?”
“无耻小贼,你竟敢闯进此处,还躺在上面?”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的,四目相对,针锋相对的火花在劈里啪啦的燃烧。
在他们的声音落下时,两人又几乎同时朝对方出手,招招不留情面,俨然是动了真格。
两人在过了两招之后,似乎是觉得小小的寝屋无法施展拳脚,又到外面打了起来。
一时打歪了沿墙而生的好几棵翠竹,一时又打碎了池塘平台上的花瓶,两个人就这么你追我赶,打得难舍难分。
顾今昔追了出去,就站在檐下,看着那个与司白锦缠斗在一起的人,忍不住皱眉。
“别打了,都是误会。”
那人在塌上转身时,她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可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解开误会,这两人就好像是点燃的炮仗一样,打了起来,根本就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