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敏儿手持金卡,领着张景曜来到VIP包间。
她点了一桌子的菜,都是他们俩爱吃的,应该说是她爱吃的,年少的时候,家境贫困,对于张景曜来说,从来没有挑食之说。
张景曜也不跟她客套。
说白了,她手上的金卡,还不是道上的“潜归则”。
这些年一路走来,什么人没见过。
黑白两道,官商勾结,屡见不鲜。
他虽看不上那些腐败份子,但也不想做出头之鸟,努力保持中庸之道。
但凡是到了他要动手的时候,便也意味着,某人已经被“鹰隼“给盯上了,前途堪忧。
张景曜骨子里原先的那点稚气早在学校的时候,已经打磨掉了,那场病对他来讲不仅是灾难性的毁灭,更是对他的人生观也产生了极大的改变。
他不再执着,他的性格变得特别的敏锐和多变,他的眼睛总是能轻易的洞察人心。
他表面上看上人畜无害,其实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满不在乎,给许多人造成错觉,以至于放松了警惕,也因此能出其不易,攻其不备,屡立奇功。
因此他在外,素有“变色龙”的称号,“谈曜色变。”
对于眼前的潘敏儿的做法,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有神秘感,这种都市生活里养大的大小姐,对于普通老百姓生活模式有新奇感,久了自然会厌倦。
服务员将红酒打开,醒好以后,欲帮他们斟酒。
潘敏儿嫌她在这儿碍眼,便叫她们出去。
张景曜老神在在的样子,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点也没有客套的样子。
被冷落一旁潘敏儿,对于现在的张景曜简直颠覆了三观。
想当年,只要自己要吃什么,他简直事无巨细。
眼前的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在演戏,难不成想让自己打退堂鼓不成。而特意做出一副粗鄙不堪的样子。
其实现在的张景曜并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按照日常的生活习惯本色演出。
奔波了一天,他只想慰籍自己干瘪的肚子。
哪有空去就做那些文人雅士所做的事。
只有和林小婉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变得细致体贴。
好像和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的天经地义,顺手拈来。
桌面上一时变得寂静。
突然,房门被推开。
原来是隔壁房间的顾客,喝大了,走错房间。
一同进来的女子在扶他的女伴时,看到张景曜时,有着眼冒金星,视觉出错的感觉。
傅美丽今天首次带团,这批旅客是“机关要人”,他们对入住酒店规格要求较高。
才选择当地富有盛名的京鸿大酒店。
普通的的旅客通常入住,旅行社通力合作的快餐式酒店。
没想到百年难得带次团,就碰上这磋。
瞧这女的,长相妖媚,脸上的占有之势意味深远。
若是情敌,这可是个强劲的对手。
未免心里一紧,担忧之色分明。
虽说没见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但,就这孤男寡女就解释不清。
张景曜看出傅美丽眼神中的闪烁之意。
他表现的很坦然,主动向傅美丽介绍了潘敏儿。
他的坦荡倒是让自己犯了难。
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林小婉呢?
这俗话说:“抓贼要抓赃,抓奸要抓双”。
单看表面,倒也没看出什么猫腻。
只是自己的闺蜜,再也经受不住打击了。
她决定还是私下要和张景曜私谈一下。
她严肃的朝张景曜说:“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出来聊两句。”
张景曜起身随她出去。
走到大堂的休息区。
傅美丽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小婉的过去?”
张景曜:“不是很清楚,大致也略知一点!”
傅美丽:“以她的条件为何迟迟没有结婚,你想过没有?”
张景曜呈不置可否的态度,示意她说下去。
“她曾经喜欢过一个男人,那男的不知什么原因说断就断了。”
“她为此消沉了六年,一个女人有几个六年?那些年你是没有看到过她怎么过来的,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在这之前,她从来不触碰感情上的问题,直到遇见你,我发现她又变得快乐起来了。”
”如果她的人生再受一次打击,那你真的会毁了她。“
“我绝无危言耸听之意。”
”如果爱,请深爱。”
张景曜沉默了一下,郑重的说:“你的话,我收到了,我会以行动证明的。”
“谢谢你的提醒。”
就在他们谈话的档口。
阴暗角落里,潘敏儿将他们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心里。
她仿佛豁然开朗,终于找到缺口了。
傅美丽要是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一席话,给对方找到突破口,才造成后来的一系列的不死不休。
估计恨不得把自己给抽死。
潘敏儿在见到张景曜和别的女人交谈时,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进退有度。
心中的怒火已经由原先的失落转为满身的恨意。
他一直以来表现的冷淡和疏离,一切的动机不过是为了把自己从他的世界里驱逐出去。
她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对于之前的所有的举动,有种一股莫名的羞辱。
从小到大,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呵护在掌心之中。
想不到自己的一番爱意,被人视为毒虫趸兽。
好,你不是喜欢演戏吗?
我就陪你演。
张景曜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潘敏儿表现的很大度,从容。
甚至还主动为张景曜添酒加菜。
张景曜见她这般示好,也不好太过疏离。
偶尔也会应答几声,倒也不显得那么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