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爱之殇四

在萧桑落灭了玉萝堂追逐杨今今时，遇见了陈余一行人，陈余告诉萧桑落，他手中有万物皆生，萧桑落一听，心里那片黑暗仿佛有了一丝缝隙，能够让一点点的阳光照射进来。若是他的母亲能够复活，或许他就能和百灵相守一生，也可以感受到爱，感受到幸福。

所以即便是陈余要求不能杀他们，他也毫无关系，因为他本就不想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他的目的至始至终只有复活母亲、报仇雪恨。

然而，当他满心期待的回到新门暗室，耗费自己的元气，用自己的心头血去开启万物皆生的时候，他发现完全没有一丝的效果，就如同一个普通的玉佩一般，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他笑自己的傻，明明知道那个陈余就是一个奸猾之人，自己竟然也相信了。倏然，他的全身散发着黑气，对身边的左振安道“振安，那个叫陈余的，我一定会杀了他，让他为自己的聪明陪葬”

而后，萧桑落便从古秋雪那里听了陈余会去揽叶峰一事。在萧桑落和古秋雪达成联盟以后，萧桑落首先把古秋雪的外婆接到了锁梅庄，并且找最好的郎中诊治，但因外婆多病加深，三个月后便去世了。萧桑落帮助古秋雪办理好丧事后，便让古秋雪独自去到玉萝堂进行修炼，虽玉萝堂一般来只接受官宦和商贾之家的女儿，但老堂主还有一项规定便是若哪位想投入玉萝堂的弟子敢喝下由她亲自配置的毒药，便可以直接入门。

古秋雪完全没有一丝犹豫，她浅浅一笑，对萧桑落道“公子，我过我的命是你的，所以你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去做，哪怕是这条捡来的命，也无所谓”

萧桑落道“虽这个规定是老堂主亲自立的，但我相信那个毒药不过就是一个幌子而已，为的只是测试胆量与是否可以全心全意，没有一丝牵挂的为玉萝堂效忠。而且如今的玉萝堂堂主陆苏苏，她没有太多的门第之见，心肠又很软，所以你此次前去，定会顺利成为堂中弟子的。”

古秋雪讶异，眼前的这个白衣，眼睛上蒙着白布条，像一朵从未沾染的白莲花的男子，心思怎会如此缜密，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又为何会如茨让人惧怕。年纪的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古秋雪的心不禁一揪，随后道“公子放心，我不光会成为玉萝堂的弟子，我还会在玉萝堂占有一席之地，这样日后只要公子有需要，才可以去达成公子的目的”

接下来，古秋雪便独自去了玉萝堂，接受了残酷的考核，当然，这个考核也确实如萧桑落所料，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一个女子敢去冒险一试，毕竟只要有牵挂，就不会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后来，古秋雪因为有炼药赋，后又代表玉萝堂参加每年一届的门派大会，很快便成为了玉萝堂的大师姐，并且成为江湖九杰的五杰。多年来，萧桑落只是把古秋雪安心的放在玉萝堂，这枚最忠心的棋子定要用到最佳时机，所以这一等，便是四年后。

因为需要为林旋换器官，萧桑落给古秋雪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在玉萝堂为他取得与他母亲身形相匹配的女子器官。当古秋雪找好目标后，再将其故意引出去，随后在衬其不备之下，下了迷药，从活活的身体上取走器官，最后，在杀掉灭口，摆放回玉萝堂的门口。是的，萧桑落把这些不完整的尸体送还给玉萝堂，为的就是心中的舒爽，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别人痛苦，在黑暗里撕心裂肺的样子。只有大家都经历过了，才会知道他为何会变成如此令人发指的模样。

根据古秋雪的消息萧桑落便到揽叶峰截杀陈余，他这一生最不允许，最怒恨的便是别人骗他。然而，就在与陈余交手时，他没想到陈余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武力级别竟然达到了大得，而且，陈余使出的虚空之术更是让萧桑落完全看不出门路，究竟是哪门哪派的功法，萧桑落满心疑惑。

可即便陈余如今的武功已然在江湖之中出类拔萃，但依旧不是萧桑落的对手，就在萧桑落即将要取走陈余性命的时候，这个奸猾的子，他，他竟然出了他和百灵有婚约？萧桑落霎时怒火都要冲到头顶，似乎比给他假的万物皆生还要恼火，恨不得一下子就将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低等人捏成灰沫。可还没等萧桑落愤怒攻击，便被陈余洒了毒药粉的银针刺伤了手背，萧桑落乍然毛发倒竖，掌中用力，一条黑色巨龙直奔陈余，然而，这个低等的人竟然也会有人愿意为他舍弃性命，当他看到杨今今无所畏惧的挡在陈余的面前的时候，他脑中猛然想起当时他母亲为那个不值当的男人放弃自己的那一刻，不知道是毒药的功效还是内心的躁动不安，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在运用内力，本打算让这个敢耍骗他的低等人化为湮灭的，看来只好下一次再来取他的命了。

回到锁梅庄的萧桑落便一直在新门暗室进行了闭关修炼，大量的吸取各个修士的元气，尤其是之前他带回来的傀儡们，兰南山和陆苏苏。如今这二人已经被萧桑落所完全控制，每日吸食一些他们的高级别元气，然后在用从朝门夺回的万玉琵琶控制他们，终于，六大门派就要散落，崩塌，毁灭了。从此只有锁梅庄独占江湖，而他，萧桑落，将会是这整个下无人敢惹，拥有最强武功，最大权力的江湖主领人。

萧桑落浑身散发着黑气，那明明美如冠玉，如同出水白莲一般的清澈样貌，如今却被黑气笼罩，冷厉恐怖。

然而，还没等萧桑落养足好元气，倏然感知到了锁梅庄有危险，便急忙前去锁梅庄。

此时，左振安正在和七叔和海老缠斗，可即便左振安武技超凡，却也敌不过两个老家伙联手上阵，几个回合过后，左振安便被打倒在地，喷出了一口赤红的鲜血。

萧桑落旋即手中巨龙爆出，带着一声嘶叫声狂怒的向二老飞去。砰！砰！这俩老家伙全都被巨龙咬伤，捂着胸口摔落于地。

萧桑落阴冷道“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文君寒吗？”

七叔气喘不匀，对同样一个姿势倒在身边的海老道“海老啊，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连这个乳臭未干的屁孩都打不过，竟然还敢放豪言壮语，哈哈哈哈”七叔嘲笑着自己。

海老又咳出了一口鲜血，道“是啊，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可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现在倒好了，一下就让人家屁孩给打趴下了，出去都让人笑话啊”

萧桑落更加怒气，声音低沉而沙哑，狠道“你们是谁？回答”

七叔笑道“我们是谁你也用不着知道了，就当是你的手下败将就行了”

萧桑落掌中旋转，道“好，那我就吸干你们的元气，让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再没有机会废话”

然而这一次，并没有按照萧桑落的欲想进行，只见七叔和海老眼眸相会，露出一丝坏笑，然后二人腾地而起，霎时，海老用虚空之术消失掉了。萧桑落感受到了这个老家伙和陈余所用的武功是一样的，心中微微有了丝不安。而后，就在萧桑落稍些慌乱的时候，七叔在前诱引萧桑落，海老找准时机偷袭，可就在千钧一发间，一个身影挡在了萧桑落的身后，海老的那使出全力的一掌重重落在了左振安的胸口之上。

带着一声怒发冲冠的撕裂叫喊，萧桑落仿佛自己就是那条恐怖的黑色巨龙，将七叔和海老共同缠绕住，吞噬了他们的元气，仅留下一口气后，将他们甩在霖上，二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萧桑落扶起左振安，一直以为左振安不过就是一个衷心他的左膀而已，却没想到当这个左膀断聊那一刻，真的是连着骨头扯着筋的痛，看来，或许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他就早已把左振安当作兄弟、知己了，只有这个人才是最了解他，最支持他，最不在乎他有多恶，有多坏的人。

不禁，一滴泪水划破了眼睛上的白色布条，滴落在了左振安的手上。

左振安心中一悸，浅浅笑道“桑落，我无法保护你了，日后你一定要再找一个左膀，否则我会担心的。”

萧桑落颤抖道“你后悔了吧，后悔遇见了我，否则你的生活应该会很顺意，也不会做那么多的恶事，杀那么多无辜的人，双手沾满了鲜血”

左振安虚弱的抬起手，拍了拍萧桑落的肩膀，道“好兄弟，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起，至今，我都没有一丝后悔。我知你，懂你，更心疼你，又怎会不知你为何会如此。虽然我去不到堂了，但我依旧会在某一处守护着你的”

萧桑落哑声道“振安，你是我永远的好兄弟，好知己。谢谢你，走入我的生活，陪我一同破除黑暗”

左振安欣慰一笑，道“桑落，好好活着，好好和相爱的人。。。相守一生”罢，眉头紧蹙，眼眸锋利，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用手指戳破了自己眼睛，取出眼眸，又颤抖的抓起萧桑落的手，将那满是渴望和眷恋的眼眸放在了萧桑落的手心里，道“桑落，我的眼睛，会替我保护好你的，收好。。。”

就这样，左振安合上了没有眼眸，流着血的空洞眼睛，那是他能给萧桑落最后的礼物了。

萧桑落再一次感受到帘年母亲离开时的悲痛欲绝，胃里在翻涌，心跳在停止，然后，他一把扯下了眼睛上的布条，在手心里捏成了粉末，从今以后，他要带着振安的眼睛去看这个世间，去夺整个下。

在新门的暗室内将眼睛换好后，他用手遮挡着这陌生的光芒，好刺眼。其实之前萧桑落早就可以取走别饶眼眸进行换取，但他并不想看到这个黑暗的世间，只要一睁眼睛，当年母亲去世，父亲入魔的那一幕就总是在不断地紧紧抓着他的眼眸，无法挣脱。但，如今，他想看，看这下，看自己所爱之人。

萧桑落嘴角勾出一抹阴冷的弧度，不在以黑袍身份隐藏在黑暗中，而是要以他萧桑落的身份让所有人都惧怕。而后，他回到了锁梅庄的无落斋，因为他此时最想看到的便是那个被他一次次伤害的傻姑娘。

无落斋的门被推开了，兰百灵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那一身白衣的少年仙气飘渺，干净透朗，正徐徐向她走来。

萧桑落紧紧凝视着兰百灵，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道“终于，我们相见了”

兰百灵全身僵硬在那，如鲠在喉，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萧桑落那如同泉水般的双眸，她微微抬起手，轻轻的去触碰。萧桑落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美好的温度了，他嘴角浅浅一笑，道“你。。。很漂亮”

旋即，兰百灵眼眸中一直含着的泪水一跃涌出，顺着脸颊不停的流。

萧桑落又是温柔一笑，轻轻擦拭那不断涌出的泪水，道“怎么这么爱哭啊，不过。。。哭，也很好看”

兰百灵哑声道“那个从前的你，回来了吗？”

萧桑落心头一揪，喉咙发烫，吞咽了口水，道“好好在家待着，我很快就回来”，接着心中跟上一句“等我回来，我们便再也不分开了”，但他知道他不能，随后，转身。

兰百灵似乎已经知道萧桑落打算开战了，要彻底的离开她了，她突然像发了疯一般从背后紧紧的抱住萧桑落，乞求道“不要，不要离开好不好，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我们去找一个山林归隐好不好，我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不，下辈子，只要是你，三生三世我都会陪着你的，所以可不可以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要离开，我求你，我求你。。。好不好。。。好不好。。。我，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萧桑落眼角划过一滴泪，随后眼眸冷厉，用力将兰百灵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拉开，然后头也不回，冷漠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