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茬。
我走到曲洪的旁边,看看他到底在鼓捣些什么。
曲洪伸手把身前的瓶瓶罐罐捂住,笑道:“张镖头还是别看为好,我怕吓到你。”
既然曲洪不愿意让我看,这一路我就没有再去打扰他。
……
归京的路程很快就结束了。
曲洪这是第一次来到京城,从进城开始就四处东张西望,活像个乡巴佬。
毕竟云南没有京城这般繁华,普天之下能够和京城较量一下的也就只有应天府了,但是二者也是各有所长。
“我不想再回去了。”曲洪感慨道。
“哈哈哈,曲兄若是想在京城定居,我可以给你寻几处宅院供你挑选。”我说道。
“再说吧。”曲洪岔开话道。
曲洪先暂时住在达镖局,曲洪把行李安顿好了之后,带他来到了赵将军的房间。
推门进去,里面除了钱叔之外,刘建栋和二皇子也在。
“我们一听到你回京的消息就马上过来了,这位就是张兄请来的解蛊高手?”刘建栋笑着说道。
刘建栋的消息果然灵通,能够在我之前到达达镖局。
我介绍道:“朱公子,这位是我在云南寻得的解蛊高手——曲洪。”
二皇子点了点头,刘建栋一抱拳。
“曲兄,这位是朱公子,这位是刘氏商行掌柜刘建栋。”
“见过朱公子、刘掌柜。”
双方认识之后曲洪就开始为赵将军诊断病情。
曲洪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奇怪的物件,像是针又像是刀,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他用这个物件在赵将军眉心一刺,扭头对我们说道:“拿一碗清水来。”
镖师端来一碗清水,那个先前刺过赵将军眉心的物件置入其中。说来奇怪,赵将军额头不见有伤口流血,这个物件上也瞧不出丝毫的血迹,但是放入清水中之后却有一丝血迹飘散出来。
曲洪快速地从包裹里又拿出一只镊子,在碗里一夹,快速地跑到房间外,对着阳光仔细地瞧了又瞧,摇着头慢慢地走回来,说道:“多亏我亲自来了一趟,这蛊并非寻常的虫蛊,而是一种毒蛊。”
“这二者还有所区别?”刘建栋问道。
“总的来说,毒蛊要好解一点,毕竟活虫蛊还要在体内杀掉所有的虫子,对身体的危害也是有些的。不过……”曲洪解释道。
“不过什么?”刘建栋追问道。
“不过,这种毒蛊严格来说算是毒药,至于毒药的解法嘛……这个研究起来就麻烦许多。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把这位朋友治好。”曲洪一脸歉意地说道。
“这个没事,这段时间赵将……赵兄虽然始终这个状态,但是大伙照顾得还是不错的,几天的时间还是可以等待的。”刘建栋说道。
曲洪又用那个奇怪的物件取了些赵将军的眉心血,放在碗里端回屋自己琢磨去了。
我和刘建栋说起南直隶的事,“南直隶那边有些不对劲,我给你的信里说了银号似乎是被人灭了门,后来的事情一直在赶路也没来得及给你再递信儿。”
“怎么,张兄查清楚了?”刘建栋问道。
“嗯,我们离开应天府的时候有人在水路追杀,我活捉了一个,说是应天府尹指使的。”我说道。
二皇子在一边面色不悦。
“应天府尹?”
“嗯,我捉住那人是应天府尹的小舅子,据他所说,应天府尹也是听命于人。”我继续说道。
“难道是南直隶总督张林宇?”刘建栋问道。
“极有可能。”我说道。
二皇子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深吸一口气道:“赵将军这边病情好转之后,刘掌柜亲自去一趟南直隶,查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二皇子言罢拂袖而去,刘建栋连忙起身追了上去,回头朝我小声说道:“晚上老地方见。”
……
晚上,又来到了熟悉的酒楼。
刘建栋一见我,满脸苦笑道:“张兄,这一趟我估计是非去不可了。”
“这南直隶如果当真成了四皇子的囊中之物,刘兄这一趟怕是凶险万分啊,到时候我和朱公子说一下,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说道。
刘建栋没说话,只是叹气。
半晌,刘建栋抬头说道:“也难怪朱公子如此生气烦躁,南直隶作为陪都,朱公子和四皇子一直都在极力拉拢,我的商行这两年也在应天府站稳了脚,谁知道这突然怎么就倒向了四皇子。悦来银号就是我的商行在应天府的中枢命门所在,这一下子被拔除还需要调查什么,只是朱公子一直不愿相信罢了。”
“现在的局势,在京城我们才算刚刚和四皇子一党持平,南直隶这边却又吃了个大亏。当初寻思着,如果以后有个万一,南直隶作为后路留着,也算是能拿住半壁江山,现在咱们估计是没得后路了。”
刘建栋唉声叹气,我只能好言相劝。
“说起来,朱公子回去的路上和我说让你想办法把曲洪留在京城。“刘建栋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之前调查赵将军的病因时我就想过,这次是针对赵将军,如果下次是针对你我,亦或者是朱公子呢?咱们身边又没有擅长解毒行医之人。“
“咱俩的确是得多加注意,可是朱公子贵为皇子总不会有歹人敢对他动手吧?”我说道。
刘建栋摇摇头,说道:“不好说,现在皇上龙体一日不如一日,咱们还是要做好万全之策。”
我点了点头,的确,这曲洪如果留在了京城我们也能放心许多。
喝了几口酒,我问刘建栋道:“赵将军的蛊究竟是谁下的?”
“还能是谁,县主呗。多亏张兄当时让我多留意,果真我们发现她和黄晓交往密切,能够接触到王见治父子。”刘建栋说道。
“拿到她下蛊的证据了?”
“直接证据没有,不过单凭她和王见治父子的关系足以断定了。”刘建栋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无奈地笑道:“这有些太随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