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聂玲珑这番暴露,清言微微皱起了眉。
玲珑却见到江归寻归来,欣喜地挽着他的另只肩膀,眼睛眨了眨,道,“江哥哥回来啦,怎么去那么久?玲珑等你可等得夜不能寐呢。”
清言听完眉头皱得更紧,忽的甩开江归寻拉着的手,眼底隐隐约约闪现出泪花。
见她闹别扭,江归寻立马挣脱开,旋即转过身挽着清言的肩,对着聂玲珑又是另外一种面孔,冷淡道,“玲珑多虑了。”
她的手就那样悬在空中,顿了一会便垂了下来,看着聂清言被他揽着肩,心里又是暗暗不爽。
聂清言有什么好的,能让江哥哥那么喜欢她……
见江归寻揽着她的肩,清言也随即揽着他的腰,在碰到他腰时她发觉他的身子不自觉地僵了一下。
清言揽着他的腰,却因手短仍没够着,忽的他抓住自己的手放在腰侧,咫尺之间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她故作镇定,看向聂玲珑道,“玲珑妹妹怎么穿的这么少,如今可还是冬季寒凉的很,可千万别着凉了。”
玲珑如今就只穿了一件寝衣,也就相当于现代普通的睡裙,微微露出锁骨与香肩,若是他人定会欲罢不能。
或许,江归寻也会欲罢不能……
清言饶有兴趣地侧头看向江归寻,却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未瞧过聂玲珑一眼,直直地正视着尽头的那个厢房。
那个厢房的门正开着,应该是聂玲珑住的房间,他忽然侧首低头看自己怀里的人,微微一笑,“今日我们便睡同一个厢房。”
丝毫没在意聂玲珑……
清言愣了愣,随着他的目光望向那厢房,旋即故作娇羞状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娇声道,“你可真不害臊。”
“江哥哥……”聂玲珑看着他们恩爱模样,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一口一个江哥哥,也真是典型的绿茶。
清言无视聂玲珑眼中的杀意,伸出另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娇嗔道,“归寻,我困了。”话毕还连打着几个哈欠。
他眉梢上挑,嘴角也扬起好看的弧度,轻笑道,“你如此盼着与我同房?”
清言:“……”
她脸色僵了僵,随即又恢复之前的娇羞状,瞥了一眼聂玲珑后便将头埋在他的衣服里。
江归寻身体也僵了僵。
他的手从她的肩转而摸她的头发,边玩弄着她的头发边对着聂玲珑道,“让玲珑笑话了,既然夫人困了那江某便告辞了。”
忽的,将清言揽腰横抱起,这可把她吓了一跳,她将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在聂玲珑的注视下被他抱着走了。
清言回头瞥了一眼聂玲珑,见她眼眶早已红润,看她的眼神像是下一秒便要将她活剥似的。
她赶紧转过头去不再看聂玲珑,神色也无刚才那般娇羞,环在江归寻脖颈上的手也微微松开放在自己胸前。
江归寻径直走向聂玲珑厢房隔壁,门“啪嗒”一声被他踹开,又是“啪嗒”一声被他关紧。
“放我下来。”清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挑眉,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道,“不是夫人急于与我同房吗……”
清言:“……”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的什么鬼话!”
其实清言是真怕,万一他真的……
江归寻垂眼看她,眼底藏着点点星光,笑道,“这不刚才夫人的话么?”
“我那话不就是气那聂玲珑吗!”她实在是火大,气愤地打着他的背脊,却不曾想那背脊竟都是脊骨,打下来竟疼痛得很。
她张开双手,发觉自己的手早已通红,而他却好像丝毫不觉得痛般,若无其事地将她放在床上,随即蹲下身来帮她脱鞋。
“我不睡觉。”
他停下手中动作,将手放在膝盖上,抬头望着她时,眼底笑意清浅,道,“那好,在这坐着也好。”
她双手环胸,两腿交叉,随即又伸出手撑着脑袋,盯着他道,“你是不想让聂玲珑认出李睿来?”
“是。”
他站起身来,坐在她的旁边,随即慢慢解开斗篷上的扣子。
见状清言立马慌了起来,她手浮在半空中乱晃着,神色紧张,“你,你干嘛?”
还没等清言捂住眼,江归寻便把外袍脱掉盖在清言身上,随即细心给她系上扣子。
“我觉得你冷。”
忽然想起刚才聂玲珑穿的那般暴露,如今他又将斗篷盖在自己身上……这样一想,不禁让清言“噗嗤”一笑。
“你是看到了吧。”她开怀大笑。
他亦不开口,只垂下眼睑,似是承认。
清言又是环着胸,打量着他面不改色的模样。如此紧张又木讷,倒是有些以前江归寻的模样。
果然,表面上那么轻浮,其实看到一些姑娘们穿的那般暴露出现在他面前,内心也会有些紧张木讷。
还是,那番轻浮模样,是故装给自己看的?
她倾下身子,与他更近一分,“那既看到了,可要对那姑娘负责了。”
江归寻却是抬眼对着她,神色无比认真,“她这种程度便要我负责,那岂不是我去一趟青楼便要纳所有女子为妾?”
瞬时清言脸上布满黑线,这般歪理还真只有江归寻一人能讲的出来……本想着借此嘲笑他的,结果却气得自己够呛。
之前在李睿面前,在聂玲珑面前口口声声的只娶她一人,到最后在她面前还是原形毕露。不过他纳多少妾又与自己何干?既是逢场作戏难道还要当真?
可她却又明白,聂清言也最终会嫁给江归寻为妻,这是人界的结局,也会是她的结局。
心中不断涌出莫名难过之感来,她沉默许久,终是别开了眼,硬生生跳过这话题。
她淡淡道,“今日,我睡床你睡地板。”
果然一听到这个,江归寻注意力便转移到这边,他转身抱着那枕头,胡乱地将鞋脱掉就上了床,一脸无赖的看着她。
“我们既是夫妻,又怎不能睡同一张床?”
她答道,“你也知这只是做戏,你是我师父,我的上司,睡在同一张床又怎可撩?”
“上司?”
哦,她忘了自己现在还在古代。
随即,清言便换了个法解释,“你与我既是师徒,亦有着尊卑,如此岂不是乱伦……”
“也是夫妻。”他抱着枕头,靠在床边角落,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