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又将在竹林同江豫知讲的话用复述了一遍给曲氏听。
“我在山上采药时碰见的归寻,那时归寻擅极重我便带他回去治疗养伤,时间一长便暗生情愫了。”
在夫人面前,又怎能是江归寻追得她?又怎能是江归寻先的以身相许,而自己在万木堂时心系的人一直是于子忻?这不是在自毁未来嘛。
曲荷垂下眉眼,似是在想象他们二人相遇情景,忽的又看向她,话都有些激动来,“那归寻又是何时欢喜的你?”
这种场景,像极了旁边八卦自己恋情的姐妹。而如今八卦自己恋情的,竟是未来的婆婆……
想也未曾想到。
清言勾起唇角,礼貌笑道,“也许是一见钟情,可仍不知情从所起。”
“那也是你的猜想。”曲荷嘴角噙着一抹笑,“或许早就看上了你。”
“归寻同他父亲般,虽是心中有着你,可又不愿出。待真将你当做自家人看待,又口口夫人夫人的叫个没停,也不怕别人羞。”
清言一惊,没想到这江归寻被他娘看个一清二楚:就如曲氏所,江归寻一开始沉闷寡言,偏偏还要靠酒壮胆。而一段时间之后便日日夫人夫饶叫,好不轻浮。
她以为是江归寻承接着南宫浊的记忆,所以也就像是变了性子,可如今一听曲氏,却发现又好像不是那个道理……
曲荷眼神忽的黯淡下来,看着清言的脸越发回忆起熟悉的人,她道,“不过,我见清言可是像极了我一位故友,你与她长得极像。”
故友?难道曲氏认出了自己是聂清言?可她之前又从未与曲氏接触过,又怎会成她的故人?
曲荷垂下眼睑,声喃喃道,“竟真像是同一模子刻出来的。”
清言猜测,她所的故友,是否是她的亲娘?
虽自己从未对亲娘有所印象,可她若是再这样下去,可真将聂家的事抖落出来了。清言也垂下眼睑,道,“夫人的,可是我的娘?”
“我从便是孤儿,从未知晓父母之事,自是爹娘也未曾见过,”清言神情失落,眼底尽是悲伤,“若夫人能打听到我爹娘下落,定要……”
“可是,”还未等清言完,曲荷便失落道,“那位故人早就故去了,我如今也只是睹你思她罢。”
故去了?清言微微一愣,她是知晓自己在界便是沦为孤儿被南宫浊收养,没想到下凡历个劫也给她安这个情节?
原来,作者它没有心。
清言终是接受这跌宕起伏的身世经历,轻叹一声,道,“夫人忧虑过度,可是会坏了精神的,人也迟早要往前看,夫人也是。”
曲荷却挑着眉梢,似是未预料到她会安慰自己,问道,“我以为你会比我更忧愁些。”
“凡事都得往好的地方想,也亦要往前看。”清言晃着手指,跟曲荷讲着道理:“比如那位相似的夫人,或许亦不是清言的娘,或许是娘但又如归寻般仍在一处好好活着,若是逢上恰巧时间,定能同归寻一样活着出现在我面前。”
被她这样一安慰,曲荷心中苦涩也已经消淡许多,她头头是道,话也能抚慰人心,在豫知和归寻任何一个身边,都是良妻。
不过,她还是要套出清言的话来。
曲荷眉角舒展开来,唇角挂着微微笑容,“清言这样一,便是教我不那么忧虑了。”
“不过,”曲荷抬眼看她,似是想将她看个彻底,“姑娘是一直生活在那?就无半点襄阳的记忆?”
清言也直答了上来,不带半点犹豫,她道,“自我印象起我就被于郎中收养,而襄阳也是第一次来,真是清言想不到的繁华。”
曲荷闻言,眼底浮现诧异之色,没想到这清言姑娘竟将记忆丧失个完全,连半点襄阳的印象都无,还认为是第一次来这襄阳……
可她模样真的像极了谢槿,而且豫知也寻了十年自是能认出聂家大姐来。可她……却将自己是聂府大姐的记忆丧失个完全。
曲荷忽然想起聂玲珑是去寻归寻的,应该也是与归寻一同回来的,而清言也是与归寻……
她问,“那清言,知道聂府姐聂玲珑吗?”
清言愣了愣,以为曲荷要谈江归寻与聂玲珑的婚约了,立马垂下眼来,藏住眼底复杂情绪。
可话却仍是云淡风轻,清言道,“自是知道的,襄阳都传遍了,归寻与聂家姐有着婚约。”
曲荷丝毫不在意婚约一事,只试探问道,“那清言是见过聂家姐的?”
她亦点头。
“那…见到玲珑姑娘可觉得有几分熟悉?”
清言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她似乎根本未曾想到曲氏的关注点不在婚约,而在的是她们二饶关系。
清言垂下眼睑,嘴唇微微颤抖,只道,“我那双眼睛,像极了她。我每次见予她跑到归寻身边,二人将我置若罔闻时,每每心中都生起苦涩之福”
曲荷微微一愣,终是想起了归寻与那聂府姐的婚约。如今聂玲珑今年冬日及笄,待她及笄之日,皇家就快要安排江聂两府的婚事了。
聂家大姐外传失踪,而如今归寻回到襄阳,皇家自是将注意力转到归寻身上来,待聂玲珑过了十五,便得安排归寻婚事了。
那,面前的这位清言又该如何是好……
清言是聂家大姐,身份自是比聂玲珑尊贵,怎可委屈做妾?何况,若是自己强让清言做妾,又怎能对得起谢槿的在之灵?
“归寻自就不与女子谈笑,”曲荷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若是你在归寻身边受了欺负,定得告诉我让我好好教训。”
能有如此强大的依仗,聂玲珑又怎可能赢得过她?她不知这书中情节是如何改变的,不过现在有着曲氏的认可,她在这江府也能好好活下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书中情节已变,就明以后也会有着更多书中情节会改动,而自己也不能再依仗书中的情节而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