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该是哪家姐了?”
陈思思轻拿着琵琶,对着旁边姐轻轻一笑,道,“应该是聂家姐了。”
“那聂家大姐刚才可是出尽了风头,那聂玲珑再怎么跳,也是勾不住她江哥哥的心咯。”
众家姐都知,甚至襄阳城的人都知道,聂家二姐倾慕江家少爷江归寻,前一年还听她听到江归寻去世时立马便离家出走去寻江归寻,丝毫不要脸面去找,如今找回来了江二少爷,江二少爷却成为了别饶夫君。
现在这春桃宴的舞,本就是跳给江二少爷看的,而如今他已名草有主,又怎会再瞧聂玲珑一眼?
陈思思也在旁处偷笑,捂嘴道,“这聂玲珑,除了那双眼睛生得好,其余都比不过刚才那位姑娘。”
“既是庶出,样貌又比不过自家姐姐,又怎抢得过江二少爷……”
陈思思轻哼一声,话语中也皆是嘲讽,“是啊,去年春桃宴上跳这只舞,今年还跳这只,真当江少爷会看上她似的。”
去年春桃宴上,聂玲珑一支舞,最终让皇家看上,随后便下请柬召她入宫,她却毫不知福的逃走,白捡了个入宫机会又平白浪费。这让同样献艺却不得皇家重视的陈思思十分气愤,如今她即将坐上枝头,好笑的便是她聂玲珑了。
陈思思勾唇一笑,似是想看她出尽丑态,亦将琵琶放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撑着脑袋看着她那一水袖舞。
古筝奏起,中央的聂玲珑亦也开始提起水袖,翩翩起舞了起来,四周朝臣已悄然无言,而对面女子们的声议论都逐渐悄然无声。
清言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男子都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聂玲珑,而旁处的江归寻却是一直饶有兴趣地玩弄那酒杯不亦乐乎。
她勾唇一笑,随即声在他耳畔道,“怎不瞧瞧你原未婚妻跳的舞?这可是专门跳给你看的呢。”
江归寻眉眼含笑,笑得十分好看,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面前早有俏佳人,又何沾染野桃花?”
他面前早已有了她聂清言,又怎需要去看别的女子?
清言松开他的手,嫌他话过于轻浮,只从桌中拾起一桃花糕塞入他的嘴中,道,“还不快塞住你的嘴,免得的话如此轻浮。”
他轻咬一口,旋即吞咽下肚,亦勾唇轻笑,道,“既清言不教我看,我便不看。”
她心跳加速,感觉是被他看穿了心思似的,亦咽下一口水后,道,“谁教你不看了,我可没樱”
“清言长得如此好看,看清言一人便够了。”
清言:“……”
这人一嘴甜言蜜语,自己到时候一脑子栽进去可就不好了。
她环胸侧眼看他,只见他趴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里还嚼着桃花糕,活像一只仓鼠。清言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他似是没预料到,口中竟喷出些糕粉来。
清言噗嗤一笑,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清言可真聪明。”他坐起身来,旋即拿着一糕点送到她的嘴旁,“应当奖励才是。”
她知道,他肯定是也要还治其人之身了。所以清言始终紧闭着唇,任他怎么哄也不张嘴吃掉那糕点。
一舞终落,古筝乐止,聂玲珑揽起水袖,旋即向前走去对着皇上盈盈一拜,“陛下。”
去年的舞,今年亦是同样的。皇家在聂玲珑上碰了壁,又怎会再给她好脸色看?见聂玲珑嫣然一笑,他也瞥开眼去不理会。
还是旁处皇后缓解这尴尬的气氛,道,“聂姐这舞跳得极好,赏一白玉佩。”
聂玲珑脸色微微一僵,但仍是鞠了一礼,“谢娘娘。”
这白玉佩,可算是春桃宴中最底层的赏赐了,如此好的舞蹈却只能赏一枚白玉佩,也真是可惜了这美丽的水袖舞。
不知情的人百般怜惜,而知情的人却是认为给足了面子,这女子竟拒绝进宫,以寻男子为由连夜出逃,皇家在她这碰了壁,没将她暗地解决已经很不错了…
刚才那聂大姐,刚将聂太傅的面子争了回来,如今这聂玲珑又出面,尽丢聂太傅的脸面…
聂玲珑在接过白玉佩之后,偷偷瞥向江归寻处。可江归寻却只一心喂着聂清言吃糕点,丝毫未看她一眼。
她捏紧手中玉佩,看向那般场面不禁红了眼眶。这众人在场又不能失礼,只能收敛目中情绪悄然离开。经过陈思思时她也看到陈思思不屑的眼神,心中对聂清言的恨又多加一分。
见台中央早无聂玲珑的身影,周围又开始嘈杂了起来,清言不禁皱起了眉,问道,“现在又该是谁上台了?”
江归寻手撑着地,倚在位子上,懒洋洋地看向她,“我又怎知?”
前面江豫知却回过头来,跟清言解释道,“这水袖舞一完,便是众少爷姐的对诗,一方吟诗一句,另一方便要接下一句。若是对得好则是诗的人罚酒,对得不好便是对诗的人罚酒。”
清言似懂非懂地点零头,这种文人玩法,她是没见识过的。这就等于在现代看各种学霸互相神仙打架啊,顿时眼睛一亮,手撑着脸兴奋地看着这吟诗大会。
江归寻靠前身去,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道,“这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偷偷溜出去见那满树桃花呢。”
他侧头看向她,只咫尺之近,清言都能感觉到他的鼻尖触碰到自己的脸颊,而吐露出的空气喷洒在清言脖颈上,顿时红了不少。
“要不我们偷偷去看桃花罢。”
清言一动不动,声音都带着丝丝颤音,“我,我才不去呢。”
他蹭了蹭她的头发,道,“你不是最爱桃花吗?我陪你去看。”
要陪她去看能不能别离她这么近啊!!!这么多人在场呢…
她声嘟囔道,“等,等这吟诗大会结束后,我们便去。”
见清言十分想看这吟诗,江归寻索性也没再强求,只仍倚在座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