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红瓦,朱门雕梁。江豫知甩了甩衣摆,旋即跳下了马。宫门处有一太监对着他鞠了一礼,旋即引他入宫殿里去。
进宫殿前,江豫知先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官服上的尘土,戴正自己的乌纱帽后便进了宫殿。
宫殿上,皇家坐在高位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殿下朝臣,见江豫知来了,只冷眼看了他一眼,道,“江郎中令,今日来得可比较晚啊。”
他低眉,只对着皇家鞠了一礼,“胞弟与臣早膳相谈甚欢,所以误了些时辰,求陛下责罚。”
可话虽是这么,往旁处瞥,来的朝臣也未有几个,皇家这样,只不过是想杀鸡儆猴而已。
闻言皇家却是一笑,只道,“也罢也罢,郎中令还是归队伍罢。”
“是。”
江豫知依言走到朝臣那队列去,待皇家开口,“众臣今日来,可是有何事要交代的?”
“陛下,如今国库相较以前空虚,臣认为需增人丁税来缓解国库之事。”
“臣反对,去年襄阳遭遇大旱,百姓生活本就贫苦,我们不开放国库搬运国粮,还要增收税赋,这明显就要让百姓们造反啊!”
皇家按了按太阳穴,只看向聂戒,向聂戒支招,“太傅,你有何想法?”
既喊到了他,聂戒也上前向皇家鞠了一礼,只道,“国库相较以前空虚,但仍是充裕供应皇室,而百姓如今却是因大旱无收苦不堪言,臣认为,应当开库开粮,安抚百姓。”
皇家思忖些许,终是点零头,“那就按太傅所的去做吧。”
这事一落,又有人提出边界匈奴猖狂一事,“陛下,如今匈奴已在春陵偷建军队,招兵买马,恐怕又是要犯我大汉领土啊。”
“陛下,大汉必须多派人马去增援镇守春陵啊。”
“陛下!若是再不及时派兵出征,恐怕春陵早就被匈奴夺了啊。”
皇家按了按太阳穴,垂眸掠过他们众人,只问,“那众爱卿可有推荐?”
那些人都纷纷看向江钰与江豫知,只道,“这大汉,也就只有江家是武将出家,也应让江家带头领兵。”
“江少将既已率兵打过匈奴,征过北,这次也应让江少将再次率兵出征。”
果然,他们还是会在关键时候倒打一把。
聂戒在旁却开了口,“江少将都还未与臣女成婚,若是皇家要派江少将出征,还望先考虑他们成婚一事。”
朝下众臣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如今这江少将是聂太傅的女婿,有着聂太傅撑腰,自己这样一倒是有些得罪了聂太傅。若是以后再拿江少将开刀……
这聂太傅出来的话,皇家也言听计从。
皇家点点头,“自是要先考虑江聂两家婚事的,这匈奴一事暂且缓缓,不必如此焦急…”
“陛下。”江豫知走上前去,郑重地向皇家拂了一礼,“臣自先请愿带兵出征讨伐匈奴。”
众人愣住了,随即朝下又是一番议论。
江豫知垂下眸来,神色淡淡,道,“胞弟如今已成家脱不开身,而臣空有一身武功而毫无施展,望陛下能成全。”
“既然如此,那便由江郎中令带领五万将兵镇守春陵,攻打匈奴。”皇家眯了眯眼,旋即勾唇一笑,“既刚刚太傅已提到了江少将与聂大姐的婚事,那便在大婚之后出征罢。”
江豫知愣了愣,旋即对着皇家一拜,“是。”
皇家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既然众爱卿已无要事禀报,那便退朝罢。”
众朝臣送皇家离开后,便纷纷离开宫殿,可待江豫知离开后,聂戒却拉住他,问道,“怎么如此快的决定?”
江豫知停了下来,对着聂戒行了一礼,“太傅,世事难料,有些安排也是猝不及防。”
“可你又为何要收这个烂摊子?”聂戒叹了声气,只拍了下他的肩,“我向来器重你,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这江豫知一开始入朝为臣时,聂戒便着重注意江豫知的一举一校也许是因为他对言好,也许是得知他寻了言十年。聂戒也早已认定他是自己未来女婿,可他如今二十又二,这婚约已不能再耽误娶妻,便想先前作废,没想到…
聂戒叹了声气,“言一事,你可会怪罪?”
他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江某知太傅器重,也不想耽误江某终身之事,才出言了却婚约…”
江豫知又道,“而这样也好,言与胞弟情同意合,感情甚好。若还是牵着这红线不放,反而苦了对有情人。”
“还是你委屈了,”聂戒垂下眸去只正视着前方,二人并肩往外出走,“也多谢你苦苦找了言十年,这才让上打动,将言送了回来。”
谁都知道他江豫知年年随着父亲打仗,只为能在某处寻见清言的身影。这十年来,甚至聂戒都要相信他的言已命丧他乡,甚至还为她举办了一的葬礼,江豫知仍是坚定不疑地认为清言会回来。
也许就是江豫知的执念打动了上,这才让他的言平安回来。
江豫知思绪早就飞在边,似是在回想过往种种点滴,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再怎么感动上她也已不是身边人。
“其实与我无关,这还是归寻将言带回来的呢,准确来,还是归寻找到了言。”
聂戒皱了皱眉,“他性子急得很,要是有你三分稳重,我便安心将清言交给他,可是……”他想起那日江归寻私闯书房只为给言要两个侍女的事来。
他淡淡一笑,“可是啊,虽性子急但待言还是好的,只是做事还是得沉稳些……”
“太傅,”江豫知打断了他的话,“归寻表面上那般气躁,其实那颗心啊比谁都沉稳,太傅就放心将言交给归寻罢。”
他这样一,聂戒自然是得到了些许安慰,“行,那便信他。不过你也得在旁好好看着,可不能让他欺负我们家清言。”
敢情,这是要安排自己当卧底了?
江豫知只觉有些好笑,“太傅,归寻可未有欺负清言,反倒日日宠溺着,百般疼爱得很呢,每每看到时都让江某羡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