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太学府今晨递了邀您讲学的拜帖。”
姜蔓刚吃完早食晃回书斋,就有这样一个重磅消息砸了下来。
她……
天爷哟!太学府不都是一群德高望重的老头子在把控着的吗?什么时候轮到她也能插一脚了?
能被邀请去讲学,非得是当世大贤或者主流流派代表人物。要想修炼到这个位置,没个十几二十年熬不出来。不仅在学识上要让人信服,在年龄上若是太过年轻,自然不可避免会被轻视。
不对不对,无事献殷勤,必定有诈。
邀她去,万一其实是给她个下马威?这也太让人绝望了吧。
“我知道了。”姜蔓应下,“稍后再来我这里将回帖拿去发了。”
“诺。”
*
虽上次百花宴皇后娘娘给京城诸家贵妇人们杀了个措手不及,但撇开这件事不谈,大家还是很好的朋友,以及,利益共同体。
再说,之后的效果也是明眼人有目共睹的。入了女学,待字闺中的官家小姐们便知外面的世界是如此不同。正好有些官宦之家的主君主母们头疼姑娘大了,心思变了,心志也高了。
皇后娘娘便又适时推出一次茶话会,让大家聚聚聊聊,顺便再解解众家之难。
*
“我家那丫头,现在吵着要经商呢。娘娘你说说,士农工商的,好不容易我们现在是这个位置,她又想着活回去了。若是嫁了个商人也就罢了,虽说名声上卑劣些,但好歹衣食上亏待不了她。若是自己从商,她这抛头露面的,我们里子面子都不好过。”
“韩夫人且先宽心。听吾一问,倘若现京中有一女子成为京中首富,诸位有何之感?”
夫人们相视一眼,便敞开了说道——
“不简单。”
“惊奇亦好奇。”
“他人的好运与我们何干?”
……
皇后娘娘又问:“倘若现有数名女子都是经商有成之人,且在商会中俱有一席之地,诸位又如何?”
“问之从之。”
“都是了不得的,堪为女子表率。”
……
“诸位的答案就是这个道理。”皇后娘娘淡然一笑,“小姑娘有想法,不妨试试。”
原先的那位夫人有所开悟,起身行礼道,“谢皇后娘娘开导。”
夫人们之间的聊天跨越本就很大,很快话题又扯到另一个上去了:“京城儿郎最近又有何新闻?”
“京城隐隐有了‘四杰’的称谓。当下最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姜蔓、张微斯、孔橘颂,还有一位正是此次大破边境敌军的无名公子,只可惜就这么销声匿迹了。但这几位……得到其中任何一个为乘龙快婿,都是实打实的家门荣光。”一位夫人如是说。
“还有这样的事?”知道真相的皇后娘娘觉得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好笑。
“是啊,我们都好奇着呢他们未来能走到哪一步,现在的年轻人真让人期待。”另一位夫人亦表示赞同。
皇后娘娘无意提起:“我还听闻,纪家的那位夫人过世了,不知可还好?”
席间突然沉默了一下。
有一位与纪夫人交好的夫人答道:“其他倒也还算平稳过日,只是纪家那个孩子,属个异类。”
这一句便引起了其他夫人们的七嘴八舌。
“是啊,也不知怎么搞的,居然在母亲的丧葬上鼓盆而歌,歌什么‘生死本有命,气形变化中。天地如巨室,歌哭作大通。’也不知是疯了还是怎了?只不过碍于主人家的面子,当时也无人发难。”
“还不止呢。丧葬之后,那孩子在大街上率意独驾,也不择路,径自随意,撞得不少摊铺均有损失。直到马车走不通了,突然在那个地方大声恸哭,可不得吓死个人。之后才返家去了。”
“也是个可怜孩子。”皇后娘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