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九章、为何?(1 / 1)胖沐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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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子,接旨吧。”

茯苓看着身旁紧皱眉头的男子,叹了口气,欲接旨。

“公公,烦请告知圣上,我已年老色衰,不想耽误公主。”文竹开口阻止着茯苓,对着那宣旨之人坚定地说道,“我对亡妻从一而终,请圣上理解。”

打发了那宣旨之人后,茯苓看着那书房中忙碌之人,幻化出几封信递给旁边之人,对着他说道,“帮我走一趟吧,时机到了...”

......

皇宫内,听着公公的禀报,圣上皱起眉头,怒道,“第三次了,还是拒绝了朕!朕的公主哪里配不上他了?”

“的确是他不识好歹。”突然,一冷漠之声响起,随后几封信便出现于桌上,声音再次响起,“功高盖主。既然棋子欲跳出棋局,那便弃了。”

圣上看着侍卫去追着那窗外黑影,拆开桌上之信,大喜。棋局已然结束,灾难正式开始。

正月十五,元宵节。

文竹看着眼前的圣旨,及其所谓的通敌卖国之证据,心血不顺,吐血昏倒在地。

元宵之夜,茯苓看着床上脸色发白,紧闭双眼,毫无血气的男子,伸手抚了抚他那紧皱的眉头。那男子突然睁开双眼,打掉茯苓的手,无助地看着她,一双桃花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质问。

“...”茯苓沉默了一会,便淡淡地回答,“拒婚三次,圣上对你已然失去耐性。呼声过高,圣上对你亦有所顾忌。这便是你不得官位的缘由。”

“...为...何...?”男子拒绝茯苓的帮忙,支撑着自己半躺起来,看着她,眼里竟是失落之情,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看着眼前之人不语,男子心生愤恨,却软弱无力的问道,“...为...何是,通敌卖国?你莫不是...有苦衷?”男子恳求般地看着她,像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茯苓冷漠地看着她,用淡淡的语气与他对话,“没有苦衷,是我一手策划的。啊竹,...人都是贪财的...”茯苓缓缓而起,转身不去看那男子,怕自己微红的眼圈暴露自己,“而我实为贪财之人!你当初用此等方法对付我的大财主,那我也可以用此等方法对你!只怪你两袖清风,无法满足我对钱财的欲望!”茯苓镇定着说着,微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不让文竹看出蹊跷。

“啊付!!咳...咳咳...”男子激动地咳着,咽下那口处于喉咙的鲜血。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人,轻轻地问道,“所以...这五年来...你在我身旁相伴,陪我度过一个个崩溃的时日。在我失意时安慰我,在我落魄时帮我找出路,在我身处险境时不顾一切救我,这些...都是假的吗!”

茯苓不敢转身,嘴唇微微颤抖,不语。眼圈愈来愈红,眼睛内竟有些许泪花在打转,双手藏在袖子中紧紧握住,任由那指甲刺破手心,保持着清醒。

“回答我!”男子大吼着,身体微微向前,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捂着胸口,吐出的鲜血,染红了被单。

茯苓整个人缩了一下,眼泪不受控制了,忍住转身的念头,抬起素手施法稳定自己的语气,保持冷漠地说,“是!都是我!就连啊衍的死也与我有关!你还想问什么!”

“!!!你...你说...说什么?”男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你父亲为钱、权,与太后一道设计你入狱,啊衍为救你来找我商讨,我提议‘入虎穴,得虎子’。不曾想他真的这般做。”眼泪一直滴落在茯苓施法的手上,冷漠且带着惋惜继续说道,“当时那是最好的方法,所以我没有阻止他。但是,我低估了你父亲对于权力的欲望,所以......”

“行了...不要说了...”男子靠着床沿,看着那青衫之人落荒而逃,抬手伸向空中,似是要抓住什么。微微笑着,绝望地问,“那你当初...为何...救我?我...好悔...啊...”

......

随后五年间,文竹依旧不放弃为官。以自己的独特方式拿到圣上行踪,冒死进言,为自己洗清冤屈。但圣上却半信半疑,让文竹寻找证据还自身清白。但,此‘通敌卖国’之证着实蹊跷。茯苓看着他到处奔波,便向太后现计,再次粉碎他的为官之梦。

在第十年间,文府被贬出长安,终身不得入京。文竹亦备受打击,卧床不起。

又一年的正月初一,新春佳节。茯苓手执汤药,踏入那破旧的院子,看着那男子身披白衫,一根竹簪随意束发,一脸病态,正安静地看着那飘落着的雪白的玩意,微微笑着。

男子伸手接着那摇摇坠坠的雪花,轻轻说着,“在长安还未曾看过雪,在此竟有辛瞧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那青衫之人诉说。

男子看向那放下汤药之人,依旧是一身青衫,只是却感到了极大的陌生感。男子推倒汤药盯着他,冷漠地说道,“我不会喝的。你就这么喜欢和我相看两相厌?!”随后捂着胸口激动地咳着,“咳...咳,你就...咳...这么喜欢...咳咳...看着我孤独终老?!”

茯苓双手于袖中紧握,脸色发白,“你并非孤独终老,我会陪着你的。”

“...呵呵...,你碎我为官之梦,害我如此落魄,到了现在我只剩一条命了,你还想怎样?”男子打掉那抚着自己后背之手,犀利地看着她。

“...我不需要你陪,啊付...求你了...”男子终是不忍怒目相对,收敛表情,卑微的恳求着。

看着他慢慢步入房中,看着他缓缓关上房门。他的脸终是消失于眼前。

古稀之年,尘埃落定。

看着床上那衰老之人,茯苓坐在地上,靠向床边,不语。

男子看向那眉目伤感,眼眶通红之人,缓缓开口,“我这一生,碌碌无为...过得甚苦...终是撑不到耄耋之年。”男子伸出那皱巴巴的手,颤抖地拿起床头的玲珑骰子,笑着说,“弱冠之时,我娶了心爱之人,结识了最好的朋友。可是也失去了最爱的人,最亲的兄弟...”

茯苓看着他拽着玲珑骰子,紧闭双眼,泪水顺着脸颊砸落在枕头处,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而立之年,却被贬至此处,落魄偷生;不惑之年,依旧身携药罐,重病在床;年逾半百,未得一官半职,一无是处;花甲之年,竟是以药吊命,苟且偷生;如今,古稀之年,终于是解脱了啊...啊付...”

男子睁开眼睛,看着那床边哭泣之人,伸出手抚摸着她那夹着白发的青丝,有气无力地说着,“我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终是想不通你为何如此对我...是不是我上辈子辜负了你,这辈子你要来算账?”

茯苓摇着头,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拼命地擦着,努力看清那男子的脸。

“仙上?仙上仙上,仙上——!”感觉那手慢慢垂下,眼前模糊之人不再吭声,茯苓颤抖地喊着,手足无措,无助感随之而来,身上气息愈来愈混乱。

突然有人出现在茯苓身后,施法使她昏倒,随后便抱起茯苓消失原地。独留那床上之人了无生息地躺着。

仙族,菩提池。南烛缓缓而现,看着天命仙君正恭候地等着,便微微皱眉,“茯苓呢?”

魔族,密室中。一青衫女子正安静地躺着,脸上皱纹与白丝尽散。额间正隐隐地出现印记,却又快速消散。

“噗——,咳...咳咳。”栖南被弹出数里,正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一身红衣的蜚零,看着正向茯苓施法的栖南突然被弹出数里且吐血,着急的问道。

“有封印?!”栖南看着女子那光洁的额间,慎重地对着蜚零说着,“有变数了...”

“想不到啊,竟然是...”话语戛然而止,蜚零看向栖南,微微笑道,“来了,看来是来要人了。给还是不给?”

“......”

魔族地盘,二人相对而望。紫衣男子,头束紫金冠,手执琉璃剑;而那玄衣男子,头束暗黑金纹冠,腰系一花纹玉佩。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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