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二人相对而望。紫衣男子,手执琉璃剑,皱起眉头。而那玄衣男子,双手放于身后,面无表情。
“她呢?”紫衣男子冷冷地质问着。
玄衣男子讥笑地看着他,“她?仙尊莫不是找错地方了?这可是魔族!”
“若你不交人,那便得罪了。”话毕,南烛缓缓抬起琉璃剑,消失原地,突现于栖南眼前,长剑直刺那心口处。栖南收敛表情,左手幻化出长笛,瞬间挡住长剑。二人犀利地看着对方。
突然,长笛中被融入魔气,魔音渐起。紫衣男子微微一怔便瞬间回神,施展灵法融入琉璃剑,打掉长笛,退回原处。而长剑抵不住余波,亦落于地面。栖南亦退后几步,看着那长笛,抬起双眼凌历地看向南烛。抬手,往那额间印记一点,气息突变,浑身戾气,直冲南烛而来。
南烛皱着眉头,眼神凝重地看着那浑身戾气之人,双手放于身前,施法幻化出一把仙琴,琴身晶莹剔透,雕刻着复杂的金纹图案。南烛手抚着那灵气化弦之琴,灵弦琴音快狠准地直刺栖南。栖南一边躲避一边幻化出一虚影之剑,为金纹黑色之长剑,忽现忽灭,砍向那琴。
南烛大惊,伸手施法护着仙琴退后些许,便化琴为剑。那剑竟也是虚影之剑,却是为银纹白色之长剑。两剑相碰,不分上下。两人被逼退后些许,捂着胸口,竟一同喷出一口鲜血...
而魔族密室,茯苓自醒来后便观察着此处,看着这阴冷暗沉的环境,感受着这里的气息,便明了是被栖南带回魔族了。茯苓微微放下了心,但却想到那人间之事,红润的小脸瞬间煞白,喃喃道,“...仙上回去了...仙上...”
就在茯苓失神之时,她身旁的冰棺竟微微发红。茯苓回神,看着那诡异的红光,疑惑地走向冰棺。棺中有一女子,身着玄衣,暗金花纹占据衣摆,青丝散落在其身旁,眉目英气却紧闭双眼,肤色红润却毫无生机。茯苓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那女子的脸庞,突然从茯苓额间冒出一丝黑气,竟飘浮于空中,缓缓幻化为一虚影,竟与那冰棺女子一模一样。
茯苓大惊,跌坐在地,为不引来魔族之人,便捂着嘴巴,瞪大眼睛地看着那虚影。
那虚影缓缓睁开眼睛,眉目英气之下,竟是一双极其魅惑的眼睛。她看着眼前跌坐于地的女子,微微笑着问道,“吓到了?”她慢慢地坐落在冰棺之上,甜甜的笑着看着茯苓,“抱歉噢~我也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时候出现的。”那缥缈的声音在空中环绕着。
“...你...你...你你”那女子没有属于魔族的额间印记,但却有着魔族的气息,让茯苓很是疑惑,便大着胆子问着,“你是魔族?但是你的...”茯苓停止发问,指了指额间处,示意着。
“我名荼蘼。荼蘼之花,末路之美...”女子轻柔地回答着,“现在已身死魂灭了。此为我藏的一丝魂魄,为了见啊栖,不曾想确是见着你了。”话毕,便缓缓上前,落于茯苓眼前。
“我这一丝魂魄快要散了,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要记着!”女子伸出一素手,点了点茯苓的额间,看着茯苓突然痛苦地倒下,欲晕厥,便急急地说,“去幽冥境找梧桐,让她帮......劝...南......不要,...记着...复活......死。”
茯苓听着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便晕去了,晕前只听清了一句‘去幽冥境找梧桐’便带着满满地疑惑晕过去。
那虚影看着茯苓彻底晕去,便微微摇了摇头,满怀歉意地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拖着那欲散的身影急急地飘出去。
她看着那一身戾气,额间那刺眼印记的爱人。流着眼泪往他身旁缓缓飘落着,但事与愿违,虚影消散,只留下一句,“啊栖...”
正在打斗的栖南突然愣了一下,猛地看向空中,却空无一物。还因分神,被南烛刺了一剑。
栖南微微呆滞,随后便不顾那伤口,竟突然消失原地。南烛看出蹊跷,便急急地跟着他。
魔族密室中,茯苓昏倒在地,青丝散落,头上的‘梦中劫’亦掉落在地。而冰棺之人依旧毫无血色,安静地沉睡着。
突然,从门口处走入一女子,女子身着黑衫,腰间束着一金纹黑带,系着一个似优昙花那般模样的铃铛,走起路来竟发出丝丝诡异的声响。女子头上别了一支黑色珠花,眉如墨画,神情冷漠,额间竟显现着一红色印记。那女子看着昏倒之人,缓缓抬起素手,幻化一长剑,刺向茯苓。
“住手——!”栖南显现于女子身旁,一手打掉那长剑。
“子...栖南,此女不能留,她是仙族的!”女子看着茯苓,厌恶地说着。看着栖南那冷冰冰的眼神,女子咬了咬牙,消失原地,瞬间便来到茯苓身旁,欲一掌拍向她的心口。但却被突然出现的南烛挥倒在地。
“!!!妖花?为何是红色?”南烛看向那跌坐地面的女子,看到她的额间印记,大惊。那印记竟是天命镜中浮现过的妖花!
“这是我魔族之地!南烛,你别太狂妄了!”看着南烛突然向那女子出手,栖南大惊,扔出虚影之剑,抵挡着击退他,保下女子之命。
“栖南!此为妖花!天命镜预示了若留着便会引发大祸,你想扰乱这平静吗?”南烛幻化出盾,护在自己与茯苓身前,看着栖南,气愤道。
“此为红色之花,并非黑色,啊蜚都与我说了!你可看清楚了?!”栖南犀利地看着他,回击道。“茯苓,你可带走。但她!若你伤她一丝,不用等到那妖花显现,我现在便扰了此等平静!”
南烛皱着眉头,看着他与那跌坐于地的女子。而栖南则毫不示弱的看向他。二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南烛身旁传来微微声响,“仙...上...?”南烛看向那依旧半昏半醒的茯苓,微微叹了一口气,便弯腰抱起她,侧身看了看栖南,便缓缓离去。
而茯苓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冰棺之人,又瞄了一下栖南与那跌坐在地的女子,脸色突变,突然落泪,“青...黛...姐姐?”,又看向南烛那冷冰冰之神情,不语。
南烛微微停滞了一下,便瞬间消失原地。
仙族,菩提池。天命仙君看着一紫衣男子怀抱一女子缓缓而立,便上前行礼。
“给本尊派人盯紧栖南,如若失职,便不用在回此处!”男子留下话语,便缓缓而去。
“......”
沧海殿中。
“仙上...?”看着那轻柔放下自己之人,茯苓伸手拉住他的衣角,眼圈微红地看着他。
不语,轻轻推开茯苓的手,便缓缓离去。看着这般变化,茯苓突然感觉自己心里空荡荡的,有点难受。拽着那从腰间拿下的玲珑骰子。
“物归原主。”南烛突然走进,掰开她的手,拿着玲珑骰子系于自己腰上。看着那满眼茫然的女子,他轻柔的用手擦拭着女子脸上的泪花,心疼道,“你不该插足我的八苦,成为我的劫。这对你来说太难了。”
“...呜呜呜,仙上,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用承受这般苦楚,都是茯儿不好...呜呜,对不起...”茯苓扑向南烛怀中,嚎啕大哭,很是愧疚。
南烛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和地哄着她,“这并非你的错,你的事我自然要担着。是我考虑不周了...”
......
平复心情后,茯苓用袖子胡乱抹着眼泪,疑惑地看着南烛。南烛看着她这般神情,便缓缓道来,“栖南是魔族之尊,而那女子便是那自刎而亡的青黛。只是不知为何,栖南竟会救她,而她额间竟有那妖花,此事着实奇怪。”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减弱,导致茯苓听不清那后半段话语。
“仙上....仙上?”
南烛回神,看着那眨着眼睛之人,微微摇头,不语。
茯苓欣喜之余,略微感觉到了些许失落。就算青黛待她如何,但得知她还活着,她是喜的。只是却不知她为何如此,都经历了什么,这便是茯苓最失落的。
‘......’
‘跌下神坛的凤凰啊,你能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