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日与月皆逢九,是谓“两九相重”,故曰“重九”,而两个阳数合在一起,故谓之“重阳”。
茯苓醒来便是此节日。因着九月初九,为凡间重阳节,拜祖祭祀。
听人告知,荼蘼本是在茯苓房中照料着,而后栖南到来,得知此为重阳节,得他提议拜祭族人,便吩咐魔医照顾好茯苓,与栖南同去幽冥境...
茯苓得知此为九月初九后,不免有些忧虑,自己昏睡了好些时日。而按照上次梦境中的仙魔族大战,只剩几天,这几天着实怕二人会出事...
万事皆有导火线,而天命仙君就是那个导火线...
“你说什么?!”仙族大殿中,帝尊正怒问底下跪拜之人。此为天命仙君,亦为仙族之仙公主,生性贪玩且不计后果。
因着天命发觉栖南近期行踪诡秘,便贪图好玩,跟踪,终是被她取得栖南与一女子同去了幽冥境,而又唯恐栖南在神之境出何意外,便急急告知帝尊,从而做了一导火线......
看着那粉衣女子急急地神情,帝尊周身气息愈来愈怒,且夹杂着担忧,便急急道,“胡闹!那幽冥境不止是上古巫族之地,即使如今没落了,依旧住着那位神!”帝尊瞬间消失于此,只留下一句话嘱咐天命,“我先去幽冥境探探,你快去寻南烛仙尊,与他一同前来。”
栖南为如今仙族唯一的太子,他不能有任何闪失。而幽冥境自那时以来,便禁止外人进入,否则,格杀勿论!因此,那从天命处听得信息后的南烛,对于帝尊亲自前往之举亦不奇怪。随后便急急随天命一同前往。
幽冥境中,一荒凉之地,立着一无名墓碑。
墓碑前立着三人,一红一黑一白之身影。红衣男子幻化出大束凡间菊花,双手放于那墓碑前。那黑衣女子,则跪着磕着头,而后亦幻化出凡间花束及祭品放于墓碑前,最后在磕了三个响头,便由白衣男子缓缓扶着起身,愧疚且悲伤地看着它。而那白衣男子站于女子身旁,亦看向墓碑。
“...行了,他们已经原谅你了不是?不然怎么会让你遇着这小子?”红衣男子看了一眼那眉目间皆是愧疚之人,淡淡地说道。“如若需要吾之相助,便捏碎此夜明珠,其有吾之一丝神识...”说罢,冷冷地盯了一眼白衣男子,便缓缓转身离去,把独处空间留于二人。
女子接过那夜明珠,收入怀中,道了声谢谢,便与白衣男子坐落于墓碑旁靠着,抚摸着墓碑。与男子温声细语着......
而红衣男子神色慎重地于身旁四人吩咐着,便虚弱地消失于幽冥境内。
片刻后,帝尊便现身于幽冥境内,神识一探,便飞身而去。而大殿内的四人受到审视,便急急地赶往荼蘼所在之处。却晚了,只见帝尊见着二人相拥,而错愕,随后大怒,大声质问着那护于荼蘼身前的栖南。
而荼蘼则抹干眼泪,因他二人的位置遮挡和墓碑,便悄悄地施法,使其隐匿起来。虽荼蘼额间无印记,但浑身魔气还是存在的,因此这也导致了帝尊的大怒。
“你这逆子!竟无视仙族与这魔族之主厮混在一起?”帝尊极怒,手指栖南质问道,
“父君,啊蘼虽为魔尊,但是她...”栖南极力解释着,护在女子身前,劝说着眼前盛怒的男子,希望他不要将自己那心中之结发泄于荼蘼身上。
眼见栖南劝说失败,荼蘼欲上前,却被拦下。而帝尊看着二人如此这般,竟不顾此处为幽冥境,便出手欲夺荼蘼之命,栖南大惊,带着荼蘼远离原地。而后幽冥境中那四人打起来便出手,一场小混战拉开帷幕...
四人虽不是神,但始终有一丝神脉,竟与帝尊不相上下。突然,混战中,一道狠厉的剑气打向那墓碑的隐匿之处。
“不——!”荼蘼大惊,施展着法术,欲接住剑气,却为时已晚。看着眼前的墓碑渐渐现身,而后裂开,破碎于地,荼蘼步伐踉跄地向前走去,跪在那堆碎石块中,不语。身上气息却愈来愈盛,额间竟缓缓浮现出一株灰色妖花印记,随着身上红光大现,妖花亦慢慢变得血红,眼神空洞,脸色冰冷...心中不断有声音蛊惑着她,“死——!”
“啊蘼,啊蘼!你怎...噗...噗咳...咳咳...”栖南看着那女子跪倒在碎石中,身上溢着杀气,便急急地上前欲扶着,却被其身上红光弹开数里,吐血昏厥。
荼蘼扭头看到此情景,额间印记逐渐变灰,若隐若现,眼神不再空洞,却变得冷冰冰般。她伸手弹出保护罩罩着那昏倒的栖南,便看向那混战之人。伸手于胸前快速地做着动作,而后便见那混战中的上方及下方出现一巨大的法阵,笼罩着他们。只见荼蘼嘴里喃喃着那不知名的咒语,双眼微红,极其凶狠地看着他们。
法阵中之人看着那上下两个复杂的杀阵,大惊,看向那施法之人,只见她冷笑了一番,素手一扬,上下法阵合二为一,形成巨大的冲击力,再加上那复杂的上古图案,吸人精血。
那五人感受到了巨大的死亡感,急急地施展着浑身的法术逃亡。却依旧被其受伤,五人各自捂住胸口,吐出大量鲜血,看着那敌友不分的女子正缓缓伸起素手,手心往下,缓缓下降。而空中则浮现出一虚幻的手掌,亦手心朝下,竟完全笼罩着幽冥境,正缓缓落下。就在他们惊恐万分地看着那无可挽救的招式时,一赤衣男子到来,现身于那女子身后,一手劈向女子脖颈,使其昏倒在自己怀中。而女子那额间妖花在昏倒的那一刻便瞬间消散...
而后便抱起女子,威严地说道,“幽冥境禁止三大领域踏入!尔等无视禁令,莫非是想葬于此处?”瞬间杀气大盛,覆盖着整个幽冥境。那强盛的杀气使得帝尊伤上加伤,又吐出一口鲜血,步伐不稳。
“你也来掺和吗?南烛!”红衣男子看着那缓缓而来之人,挑挑眉,嘲笑地问道。
“...非也,我只是想带走仙族之主及太子而已。”南烛看向那昏倒在地之人,又看向那抱住女子之人,温和道。
“好!那便给你这仙尊一个面子!仙族之人即可消失幽冥境内,若再敢踏入此处半步,休怪吾不留情面!哼!”而后便抱住女子消失此处,幽冥境那四人亦跟随其消失原地。
......
仙族,一囚室。栖南清醒过来便是在此。听着天命的一串串零碎的话语,得出原因:为救回被魔族之主魅惑的仙族太子,帝尊伤重,需调养,暂无法处置栖南,便把他关于囚室中令其反省,一日未醒悟便一日不得出来!
栖南急急地向天命问起荼蘼情况,天命只告知,她和南烛所至之时,荼蘼已昏倒在那神之怀中,而帝尊则重伤,而后便带着栖南回仙族,就这般而已...
栖南听着她的话语,微微担忧,却又无能为力。而后看着天命愧疚的神情,栖南笑着安慰着她,“你也不用太自责,是我太不小心了。你见过有兄长会怪担忧自己的妹妹吗?无事了无事了。”边说着边抚摸着她的头,缓缓安慰着,心里却充满了担忧,忧虑和不安...
幽冥境一房间内,红衣男子收起正替黑衣女子疗伤的法术,看着她缓缓睁眼,正呆呆地看着虚空。
“你神魂封印松动了,怕是不久后便裂开了。你怎地这般不小心?”男子微微训斥道,“你可知晓,现下若神魂恢复,一旦你意志不坚定,你的神识便会吞噬、控制,造成不可逆转之惨态!”
“...这不是还没被控制么,我刚刚不是反控制它了么...”女子缓缓起身,淡淡地说道。
“你说得倒轻松,如今巫族已...消...散...多年...,”男子微微软下语气,“...你若神魂恢复,额间那独特的巫女印记便会被认为是邪物,若无人识地此为巫女之印,你便会受到围剿......”
“...我这个苟且偷生的神,真是失败啊...”荼蘼伤感地说着,便缓缓起身离去...
“......”男子看着她离去之背景,不语。
‘......’
‘真是失败啊,魔尊—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