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
茯苓看着那虚弱且心事重重之女子,急忙迎上去搀扶着,欲开口问道,但看她突然笑着摇摇头,无声拒绝道。便也不语,搀扶着她回房。
仙族大殿中,众仙正严肃地讨论着。
“南烛仙尊,这事你觉着如何?”帝尊突然问向身旁的紫衫男子,眉头紧锁,声音肃穆。
“......”紫衫男子不语,亦无表情,似是对于其的意见有所质疑。
“仙尊!别无他法了,恳求仙尊帮忙!”帝尊看着他不语,便眼神示意着下方的众仙,而后众仙便缓缓跪拜着那紫衫男子,微微恳求道。
“你们如何肯定那灰色之印记实为邪物?”南烛缓缓起身,温和的话语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直压那跪拜之仙,“仙翁不闻世事已久,且因前太子之事与魔族生死不相往来!当年本尊极力劝导其归隐,如今竟让本尊再次劝他踏入三大领域中?”
底下之仙垂着头,对于仙尊的威严不敢有所反抗,便不语。而帝尊虽不受威严之压,但亦不语,此仙翁若非南烛是无法请出的。因此,此仙会随着南烛仙尊的离去而不了了之......
魔族。
茯苓费尽心思,终于从荼蘼口中撬出事情的来由。心中开始隐隐不安,如今仙族都知晓荼蘼为魔尊,且与栖南相恋。但是巫族已然消散万年,逐渐消失于他们的心中,那仙族亦会不会......不行,我要去探探!
而后便在荼蘼身上施了昏睡咒,便身影一动,消失于原地。
仙族。
囚室中,栖南依旧一身白衣,不知遥望着何处。
“你这般姿态,倒是有趣。”一道紫衫身影现身,看着那呆呆地男子,嘲笑道。看着男子不语,便又温和道,“她现已回魔族,而我又无请出仙翁之意,何必如此担忧?”
“他们要请出仙翁?就因为我和她相恋?.......他们就是想以此为借口趁机除掉魔族!”栖南突然看向紫衫之人,悲愤地说道,“魔族贪婪,仙族亦如此!”
看着眼前之人如此激动,南烛摇摇头,叹息着。
“...南烛,帮帮...我们...吧...”栖南突然跌坐在地,软弱地哀求道。
“......,...仙族太子于三天后因伤过重,逝世于此,本尊亦无力回天...”随后便转身离去。还是选择了帮助栖南。他虽不知情为何物,却也见不得相爱之人被迫分离...南烛感觉自己很奇怪,但又束手无策......
沧海殿中,南烛警惕地盯着那无人影的殿门处,冷漠地说着,“既已得知计划,便不用跟来沧海殿。三天后酉时,便会将栖南送于魔族。如此,可好?”而后便素手一扬,把茯苓从暗处打落在地,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便缓缓离去。
茯苓忍着疼痛,缓缓起身,亦离去。
魔族,荼蘼得知此事后,心里依旧不安,怕出什么问题。但又有些感动,他竟然放下那太子之位,抛下一切,与她一起,看来巫族真真的原谅她了,所以派了栖南来拯救她......
之后三天,以茯苓为传信人,让荼蘼与仙族的他们谋划着。因着茯苓身上无仙无魔之气息,因此出入倒也方便。这三天来,南烛边稳住众仙请出仙翁之情,边营造着栖南重伤之症,着实焦虑之极。随着时间的流逝,茯苓愈来愈心慌,不安感油然而生......
而在第三天之时,一切都被打乱了。不知如何的,帝尊竟请得仙翁的入世,那因前太子逝世而变得憎恶魔族,心狠手辣之人。
己时,帝尊与众仙在大殿中迎接着那白发之老者。虽苍老无比,但却步伐有力,气息宏厚,眼神凌厉不把一切放在眼里那般。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踏进大殿。
午时,囚室传来栖南之危急病情。南烛装模作样般
于他施法疗伤,告知帝尊无力回天。但,却被仙翁及时救治,恢复生机。看着栖南平稳的气息,南烛微微一笑,作罢,便离去...
未时,反转来了,栖南再次病危,仙翁亦束手无策。南烛听着仙娥的禀告,南烛冷哼了一声:哼,小小的仙翁罢了,本尊可是仙族的尊!
申时,栖南‘逝世’,南烛出现,欲带走栖南之‘遗体’,但遭反对。
“怎么?即使他死了你们还要利用他的身体?”南烛居高临下般质问着他们,一眼看穿他们欲用此身体引魔尊自投罗网之想法。
“那你便要将我仙族太子的仙躯带往魔族?!南烛!别忘了你是仙尊,自幼的使命便是护着仙族,与仙族站在一处!”仙翁苍老的声音响起,直盯南烛,“别忘了她给你琉璃剑时,你的誓言!”
南烛微微愣住,立于原地,不语。
“而且,我已证实,那确是邪物,如若它再次浮现,那仙族便会亡!到那时你怎的对得起她?”话毕,便缓缓离去。帝尊接过栖南缓缓离去,南烛不动亦不语,任由他们离去......
酉时,魔族边界,茯苓震惊地都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不敢相信:仙上,你竟还是违诺了?!
魔族边界,茯苓与荼蘼等来的确是南烛,但他带来的并非栖南,而是一众仙!
荼蘼并无惊讶之色,只是感叹着,温和得问道,“为何?”她看着眼前之人不语,手执着长剑,垂在身旁,脸上毫无神色,只静静地立在前方。
茯苓看着此情此景,依旧不敢相信。突然灵光一现,急急地消失原地。
仙族,密室中。一男子正沉沉地昏睡着,身上气息竟散。茯苓看着他,缓缓抬手,欲施法破除其身上之封印。但却被一白发戴面具之人阻止。
“又是你?放开!”茯苓拼命甩开他的手,着急道。
那人沙哑着阻止道,“不可!他不该现在醒来,也不该是你唤醒的!你改变不了的!”
茯苓终是无法忍耐此人一再打击,突然一甩手,趁他不备挣扎开他的手,对着他打出一道刚烈的掌风,在男子毫无防备之下打退数里。而后便急忙施法,与男子身上那道那强硬的封印对抗着。突然,随着茯苓嘴角的血迹缓缓留下,那落于男子身旁的血竟融入那道屏障中。屏障破!封印解!
那白发黑衣男子大惊,急急地跟着二人赶往魔族。
魔族边界中。茯苓与栖南赶来是便见着此情此景,荼蘼被打至跌落于地,而她身旁立着一黑衣黑发之少年,身亦受伤却还是护着她,正为她疗伤。
看着南烛,手执琉璃剑,立于一旁。而那苍老的仙翁再次施法,将灵力凝聚于手心,朝着荼蘼与那少年狠狠地打出一道金光般的印记。荼蘼看着着道金光,无力挽回。而那少年正施展着全力欲接下它,但却依旧不敌,被狠狠地打至一旁,吐出一口鲜血,直直地盯着仙族之人。
栖南与茯苓护在荼蘼身旁,挡下那余波。而后,栖南紧紧拥着荼蘼,颤抖地安慰着她,又像是安慰着自己。看着二人如此温存,茯苓庆幸来得及时,如此一来,那仙族便不能以魔尊害死仙族太子为由发动大战了。但是,事实证明,终究是茯苓太过天真...
“栖南!你身为仙族太子,竟与那魔族厮混?!”那仙翁不可思议,看着那相拥的二人,愤怒道。“无视仙族之人!如若你再不回头,别怪我废了你!”
一旁的南烛微微皱眉,看向仙翁,似是他说了如此大不敬之话语。
仙翁却不顾其之神情,看着栖南站于荼蘼身旁,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无任何变动立场之举,瞬间气急。又令他想起前太子之事,对魔族的恨一触即发。飞身上前,欲夺二人之性命。
栖南快荼蘼一步,先施展开屏障于荼蘼身上,推她于一旁。而后幻化长笛,与笛中施法,手执溢着灵气的长笛,飞身上前,欲抵挡那金光。但,不敌!
而后从虚空中跌落于地,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染红了那白雪皑皑般的衣衫。荼蘼看着那跌落在身后的男子,神色突然变得异常,扭头直盯着那露出不屑之神情的仙翁。直面应对着那再一次凶猛的招式。
“...啊蘼...快...快走...!”栖南捂着胸口,嘴上溢着鲜血,急忙地叫喊道。
看着前次梦境中的情景与现在慢慢重合,茯苓神色诧异,欲上前助她阻挡。但再一次被那白发黑衣,脸戴面具之男子阻止,施法定住茯苓,以保其安全。茯苓气急,拼命挣开定身术,但竟不敌,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狠狠地盯着那人。
“不——”那声绝望的叫喊声如约响起。
“不——”突然,一道雌雄莫辨的少年之声亦响起。
茯苓看向那无法扭转的局面,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昏厥在那白发黑衣之人怀中。
“哈哈哈哈——,看来是那小巫女留下了...啧啧,看着一株小苓花忙前忙后,到最后竟是无用功,可真真是有趣......”一道苍老且嘲笑的语气再次响起,而后再次消散。
‘......’
‘子虚梦境,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