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惊叫响彻天际。
这栋位于郊区的豪华别墅,因为这一声惊叫而注定不平静。
别墅鸟笼里的一只大嘴鹦鹉,惊慌失措的拍打着翅膀,鸟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鸣叫,这只平常总爱学人说话,寓意着福气和幸运的鹦鹉。此时此刻却是在鸟笼里胡乱的扑腾着翅膀,绿豆大小的鸟眼里满是恐惧和死寂。
黑暗中一个暗绿色身影从别墅客厅一闪而过,顺着别墅的门而去,余下一缕淡红色的轻烟,淡红色的烟气飘过鹦鹉的眼前,鹦鹉一个激灵,好似醉酒了一般晕乎乎的,恐惧消失不见,只余满眼的迷醉和氤氲。
别墅恢复了安静,方才出现的尖叫全都消失不见,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但别墅里那扇被打开的窗子,却在无声无息的述说着刚刚发生了什么,又有些什么东西从这里进入而又消失。
灯红酒绿惹人醉,大都市的夜晚总是格外迷醉。被三点一线困住的人们也总是格外愿意在夜晚来一次放纵,好似在夜色的掩盖下那些不为人知的一幕便可不被发现。
高档奢华的一家会所里,一方男女皆是衣着整齐,妆容精致。而另一方的男人们则是手中拿着一根香烟,随着对方说话的同时不断吞吐着烟气。女人则是神情刻板,目不转睛的擦拭手中或是拂尘或是桃木剑。
二者形成鲜明对比,但却是异常安静的待在这个会所内,无人想要离开。
“近来那些鬼们的动作频频,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违背公约私自伤害人类,所以一定有什么原因迫使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能有什么原因?不过是那些鬼忍不住罢了,鬼终究是鬼怎么可能像人一样遵守规则。就如同我们人类看待牲畜一样,嘴上说着众生平等,但你们看看这餐桌上的一切”指了指桌面上的珍馐,毫不客气的说道,“谁会对牲畜产生感情。”
这话当真是非常的不客气,起码现场这一刻陷入了死寂之中,无人开口反驳,这亦是一种无声的赞同。
“那……我们该如何?”男子再次发问到。
“还能如何,杀人的我们便杀了便是,至于那些并未作怪害人的鬼,放过他们一马也未尝不可。况且鬼王也不是好惹的,杀了无辜的鬼,鬼王上门苦的终究还是这些人类。”
男子掐灭手中的烟,徒留一个烟蒂和淡淡的灰迹留在桌面上。
男子就是商北,除鬼界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从不与任何人为伍。但却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成为所有人不得不重视的一个人,就连鬼界都有商北的盛名。
比起商北的实力,商北的身世更是令人好奇。无数人想要借着商北的身世拉拢商北,却发现他们查不出商北的来历,只能查到商北欧美那边边好似被谁给阻拦了,无法接着查探。
多亏商北从未损害过任何人的利益,甚至多有帮助国家机构的人除鬼,商北才因此没有被那些极端之人杀害,得以活得自由。
商北穿着一身的休闲装显得格外年轻,如同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似的,但眼神却是格外的沧桑,透着对世事无常的明白了解,以及对这即将到来的大变革的无奈。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社会发展的必然,非人力可改。
其实方才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人类暗地里对鬼猎杀以及交易鬼怪的报应终究来了。”
路过一块墓地之时,商北敏锐感觉到这里的鬼气异常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浓郁。商北在墓地的门口处石碑上看了看,发现这块墓地是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一块仅存的墓地,其中还埋葬了一个极富盛名的大才女。
如果是埋葬的人多那么鬼气浓郁也是可能的,只是商北看了看这个墓地的规模,却发现这块墓地不过埋葬了三个人而已。那么鬼气如此的浓郁只有可能是产生了一只大鬼。
商北没有想要除鬼的意思,只是在这个敏感时刻出现这么一只大鬼,看来以后注定是要不太平了。
商北手指拂过石碑上记载的那个人名风岚。
民国时期的大才女,大作家,她的名字不仅仅是华国人知道,就连国际上的人都知道。商北突然想到小时候他还曾经学习过风岚写的文章,那些历史上的人物,如今竟是可能真正的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想想还真是令人有些期待。
风岚的才华历史上介绍用举世无双来形容,容貌在课本上的记载却是用一句惊为天人来介绍。世间人人都在为她的英年早逝而惋惜,为红颜薄命而心痛。
如果那只苏醒的大鬼是风岚的话,那么这世界究竟还要多乱,商北却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但能想象得到的是……注定再次掀起一场名为风岚的风波。
一只手电筒直直照在了商北脸上,商北眼前一亮,就听到一个老大爷开始扯着大嗓门说话。
“唉!那谁啊?这大晚上的还来墓地祭拜,我知道风才女是你的偶像,但也不能晚上便来吧。况且你就是晚上来了我也不能放你进去,这是规定。明天早上早点来或许还有机会祭拜,迟了排上一天队都不见得能进墓地。”
显然大爷将商北认作了前来祭拜风岚的游客了。商北也不生气,不反驳,只是笑着应答大爷的话。明日他的确是要来看看,究竟是不是风岚苏醒。
商北转身的刹那,墓地冲天而起一股黑气,其浓郁的犹如墨色,黑气中的鬼头无声嘶吼,狰狞而血腥。
但这黑气出现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快到没有任何人发觉,静到风声都不曾变过。
墓地正中央处一块纯黑色的棺椁静静的躺在土地上,棺椁周围的黑气异常浓郁,浓郁到甚至有黑色的水滴开始出现,周围的树木都沾染上了这些水滴,转瞬间这些树木便被腐蚀,黑色水滴又再次回到棺椁周围的那团黑气之中。
在这一团漆黑中,一只玉手缓缓伸出,其色白如雪玉,嫩如初水,这是一只完全不似常人的手。
在这团黑气之中夺目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