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阿宁深深看了庄夫人一眼:“不知庄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阿宁摆明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庄夫人却像是点到了厉害之处一般,不肯轻易让阿宁舒服,她提高语气继续开口:“呦!阿宁姑娘这是不乐意听了?”
因为一起提高的缘故,那话里的嘲讽听着更是让人不愉快。
她蔑视的瞧了阿宁一眼,了然于心的张口就来:“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阿宁姑娘,听说你是师父带大的?是不是因为没有娘亲在身边教导,很多礼数和常识都不懂啊?”
庄夫人说得起劲,丝毫没注意到阿宁那越变越冷的眼神。
阿宁心里那股杀意翻江倒海而来。
她紧紧攥住的手还没抬起来,关上的房门被大力推开,风广言快步朝着门内走来,他依旧是玄色广袖长衫,脸上依旧套着那银色的面具,目光在庄夫人身上轻轻一扫,威严冷冽的语气传了过来:“原来这位便是庄夫人啊?”
他无视这个庄夫人,径直坐到阿宁旁边:“你说有些人怎么就那么恬不知耻?明明想埋汰别人,还非要寻着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都说死者为大,怎么?庄夫人口中的为你好就是空口白话的用别人故去的亲人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脸皮是城墙做的吧?”
阿宁见过风广言的次数不少,但是这么毫不遮掩、气势汹汹的骂人还是第一次见。疑惑的看着他。
显然,疑惑的不止是阿宁,同样疑惑的还有庄夫人,不过相比疑惑,她表情里恼羞成怒的成分更多一些。
庄夫人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恶狠狠的话:“你是谁?”
“我是谁就不用告诉庄夫人了,毕竟我还要防着你女儿往我这儿跑,毕竟我也怕到时候庄夫人护着自己亲人,像对待阿宁姑娘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风广言配合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抖了抖:“那场面想想都恶心!”
庄夫人听到面前这人不仅暗讽了自己,还嘲笑了自己儿子,顺带牵连到自己女儿,眼底的怒火盖都盖不住:“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还表达得不够清楚么?”风广言不解的看了一眼阿宁,再坦然的望着庄夫人:“你智商不够我就直接挑明了说吧,你这么吧嗒吧嗒叨叨半天,不就是想让人家阿宁姑娘不要和你那宝贝儿子来往吗?”
风广言撑着头,懒懒散散的瞥过来,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痞里痞气的调调:“我说大娘,你是不是瞎?明明都是你儿子往人家阿宁姑娘这儿跑,这话你找人家阿宁姑娘说个什么劲?你护犊子也要有个度好吗?不就是欺负人家阿宁姑娘一个人在外,没人说得上话吗?”
风广言说完,笑了一声,顺便感叹了一句:“人还是要点脸的好!”
“你……”庄夫人重重拍在桌上,桌子晃了晃,没什么影响,风广言心疼的看了一眼那梨木桌:“这梨木桌可贵了,拍坏了我们这些下里巴人讹你!”
阿宁看着庄夫人那气得铁青的脸,莫名觉得心情舒畅。所以看风广言也顺眼了不少。
庄夫人说不过风广言,立即将视线移往阿宁身上:“好歹你也说了你和我儿是朋友,你就这么看着这人羞辱我?”
阿宁心里一乐,呦!现在想让我帮忙找回面子了?不好意思,没这个爱好!
阿宁装像没听见,眼神闪都不闪一下,风广言嘴角轻轻一扬然后压了下去,接过话题:“呦!现在承认阿宁姑娘和侍郎大人是朋友了?你们庄府交朋友还真随意,有用的时候就交,没用的时候就一个劲的提醒人家不配!”
阿宁目光不怒不喜的落到庄夫人身上:“庄夫人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我怕下次你没机会进我这间茶馆了!”
庄夫人见装不下了,索性摊开来说,这一层伪装被拿下之后,她眼底只剩下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对面前两人的不屑:“我就是想警告你,别打我儿和大皇子的主意了,那不是你肖想的!”
“大皇子和我家静儿是圣旨御批的婚事,谁敢从中作梗那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庄夫人趾高气昂的冷哼了一声:“还有,我家玮儿不久也要成亲了,娶的是文丞相的掌上明珠,鱼配鱼虾配虾!”
庄夫人的手指了一下阿宁:“你这种在泥潭里滚了一身肮脏的鳖龟……!”说到此处,庄夫人手指滑向风广言才开口:“就该配你这种王八!”
“承蒙庄夫人看好我和阿宁啊!”风广言丝毫不生气的道着谢,语气却不像那么一回事:“你要是能看好你儿子,别让他往阿宁身边凑,我保证以后和阿宁喜结连理之时一定给你庄府递请柬!”
看着庄夫人摔门而出的动作,风广言愉悦的笑声从他口中传出来。
阿宁见庄夫人从自己视线中消失,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了一小会儿才正经看了风广言一眼:“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买!”
风广言被阿宁这话逗得一笑,偏着头看着这人:“你这是要感谢我?”
“不!”阿宁嘴角一咧,一抹笑意绽放开来:“我只是觉得欠了你后果肯定很严重!”
风广言大手一挥,甚是霸气的回来一句:“反正你欠我的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桩两桩了!”
暗处,那个见庄夫人离开之后一直跟着的身影站在离庄夫人轿子十米远的地方,盯着那轿子的目光里尽是杀意,她捏了捏手中的匕首,加快脚步靠上去。
二者之间的距离在渐渐缩小,十米……九米……八米……四米……三米……
就在花渊握着匕首,企图冲上去,一刀插进庄夫人胸膛的时候,一道不知从哪里横空出来的力道一席卷,花渊被扼住手,往暗处一拉。
“放手!”花渊本能的开口。
庄府跟着的侍从中武功稍微好点儿的纷纷回头。却一个人都没见到!
暗处小灵看着差点动手成功的花渊,心虚的低着头传达主子的意思:“花堂主,这是主子吩咐的!你不要让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