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在旁敲侧击的告诉风广言,以后不要和花渊起争执!
阿宁说话向来都是留几分的,所以她这番说辞在风广言看来,便是在直白的告诉他风广言,在阿宁心里,花渊比风广言重要。
风广言冷哼一声,神色顿时暗了下去,他指节狠狠扣在桌子边缘,只听“咔嚓”一声,那实木桌子边沿硬是被他扳掉一块。桌子参差不齐的断面被他死死攥在手心,嵌入肉里,手背上青筋暴起。
阿宁目光落在他紧紧攥着的手上,眉头一皱,抓着风广言的手硬生生扳开他的指,将他握着的东西直接抢过来狠狠扔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放下防备,风广言死死抓住她,阿宁指甲留得不长,但此刻却明显感觉到指尖指甲被他凹陷的皮肉包住的触觉,手指关节像是要被风广言捏断。
“疯了是吗?”阿宁冷着脸吼了一声:“放手!”
风广言没回答她,反倒是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阿宁眼底一沉,当场将他的手臂折到身后制住,然后狠狠一推,转身就要往外走。
风广言不管不顾冲过去,用身体堵住门不让阿宁离开。
没了路,阿宁冷冷转身不再看着他,面朝着墙壁站着。
风广言红着眼眶望着阿宁的背影,讪讪开口:“她……跟着你多久了!”
阿宁狠狠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短暂的沉默却像是无数的墙在二人之间突然立起。
静默了半分钟左右,阿宁才带着怒气开口说了三个字:“两年多!”
“两年多……”风广言硬是扯出一抹笑来,但他语气很冷,即便是他脸上那虚浮的笑意也并没有让周遭的空气升温。“她应该是你暗袭阁第一个人吧?”
阿宁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伤感,慢慢转过来,盯着风广言,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没得到答复风广言也不介意,他勉强的挤出一个看起来明媚一点的笑来,但没成功,反倒是看起来有些凄凉:“一个门派从创派到名动江湖有多艰难我清楚!这段时间是暗袭阁那些人陪着你,我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做法确实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我不想改啊!”
“我不想惹你生气!”风广言极淡的笑了一声,眼神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病态和微弱的央求,明明很气,可他还是怕声音太大吓着阿宁,也怕阿宁会就此不理他,所以故意将情绪和声音都控制在极其低婉的程度:“但我讨厌你对别人笑、更讨厌你对别人好,我甚至我不想看到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在你这儿有特权,就算那人是和你出生入死过的人也不行!我觉得不管他们是男是女,只要对你好,我都觉得他们别有用心!”
风广言试探性的凑近一步,见阿宁没什么剧烈的反应,才敢一步一步靠上来在她面前摊开手心,那掌中是方才那断面嵌入手掌扎出来的带着血迹的伤口:“阿宁,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好东西,我在你面前一直都在拼命的压制心里那些暴戾的情绪!我怕你讨厌那个满是杀戮的我!可是即便讨厌,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讨厌?
阿宁嘲笑了一声,看着自己双手,我有什么资格讨厌?谁人手上不是沾满血腥?
“阿宁!”风广言扑上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紧紧抱着阿宁才感觉到风广言的颤抖。
阿宁那些负面情绪像是突然泄了气:“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放心吧!这世上不会有谁再像你一样眼瞎了的!”
她语气没了那生冷和疏离做隔离,竟然听出了一股柔软的感觉来。
风广言收紧手臂,将头埋在阿宁颈窝那句没开口的话被他咽回肚里——阿宁,你之所以这么说,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花渊推门进来,望见的就是风广言和阿宁抱在一起的画面。她慌乱的转过身,不敢看这边。
阿宁听到动静,将风广言轻轻推开才开口:“问出来了?”
听到阿宁的话,花渊才回头过来,脸上带着一抹力不从心的笑回答:“对!”她愣了愣,接着开口:“事情有些棘手!”
“说吧!”阿宁望着站在原地不动弹的风广言,没出言催促他,直接让花渊开口。
花渊的目光在风广言身上转了转,有些迟疑:“阿宁,能不能……”
风广言听到此言,知道花渊没说完的话,他不想让阿宁为难,自己将那没说出来的话提了出来:“既然如此,那我先离开一小会儿?”
阿宁看向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没表态。
风广言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看着阿宁,像是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但只能是一小会儿,晚饭我要在这儿吃!”
阿宁嘴角一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风广言前脚刚走,花渊后脚就立即追问:“阿宁,外面传言说……”
“什么传言?”阿宁当场生硬地打断花渊的话。
花渊听着阿宁这语气,有些发怵:“就说那个姓风的是阿宁你的未婚夫婿……”
见阿宁没说话,花渊心虚的笑了两声:“这一定是假的吧?我就说嘛……肯定是……”
“是真的!”阿宁无比认真的望着花渊开口。
“什么?”明明是花渊提出的这个问题现在她反倒像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愣愣的看着阿宁。
阿宁一字一句的重复一次:“风广言是我未婚夫婿这事,是真的!”
“不可能!”花渊当场反驳:“婚约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
感受到阿宁带着薄怒的目光,花渊顿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触碰到了阿宁的逆鳞,阿宁向来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提“父母”二字。
“主子!”花渊知道阿宁生气是什么样子,她怕阿宁生气,更怕阿宁赶她走,她想都不想一把跪在地上:“花渊错了!”
“你还知道我是主子?”阿宁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在南方待久了,都忘了这事了呢?”
“花渊,当着我的面就敢随意出手,是不是想带着南方自立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