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萧然说完,瞧了一眼那些脸色不善的官兵,丝毫不为所动的补了一句:“搜查我房间就算了,但我妹妹好歹一个女孩子,你们这么多人同时闯进去,传出去也不好听,但考虑到各位都是为了案情,我若是阻止的话,说不定也会像各位方才对我妹妹一样,被扣上一顶窝藏罪犯的罪名。各位要搜就轻手轻脚进去,搜完若没问题就劳烦各位出来道个歉便可!”
萧然说完,拉着阿宁让出一步,就这么看着,等着他们进去。
那些官兵本来就是想过来找萧家晦气的,听萧然这一番话,顿时没了主意,纷纷侧头看着那个能做主的人,等着他发话。
那人深深瞥了萧然和阿宁一眼,抬脚就想走,但这脚还没放出去,萧然便大公无私的制止了他们的动作:“这是各位大人自己选择不进去的,这不进就代表各位大人确信了我萧家没问题,今后谁要是乱传出一句不利我萧家的言论,我萧然第一个不放过他!”
方才这些官兵还拿着抓凶手这种借口来搪塞阿宁,如今就被萧然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几位衙门之人相互看了几眼,转身朝着阿宁房中走去,他们是什么脸色进去的,出来时脸上比方才又难看了几分。
带头的人瞧了一眼萧然,慢慢朝着他走过去:“萧公子,劳烦你将府中人全部召集起来,我们要检查一下他们身子!”
那人只说了一句话,阿宁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不仅是阿宁,萧然以及在场女眷全部都变了色。
萧然第一个出来反对,大概是官府这边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萧然的态度比方才更冷:“大人,我府上有不少女眷,你们连一个女官都没带,这么做不妥吧?”
他眯了眯眼盯着这几人:“况且,据我所知,你们好像搜查其他人家时并未如此吧??”
说到此处,萧然冷笑一声,带着深深的怒意:“怎么?觉得我萧家无权无势,针对我们?”
萧然的话说得极其冷,让衙门这群衙役心里顿时心虚起来,那人中气不足的笑了笑,打着哈哈:“萧公子误会了,我们并非要检查所有人,女眷就不必了,据目击者说凶手是个男子,而且看起来年龄不大,而且经过现场勘察,那凶手应该是在作案的时候,惊动了死者养的那只狼狗,身上一定带着犬类的抓痕,你只需将府上未成年的男子召集起来,我们查查便走!”
萧然下意识的和阿宁对视一眼,阿宁不着痕迹给他使了个眼色,萧然瞬间就明白了!冲着站在外面那群仆人开口:“大人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现在这些大人怀疑你们中有人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满足这位大人说的那些条件的,请自觉的往前走一步!”
萧然这话一出来下人中顿时炸开了锅,但就是没一个人站出来。
那几个衙役眉头一沉,自己上前辨别,衙役目光从这些低着头却满怀怨气的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季非身上,那个领头之人手直接恶狠狠拨开那些挡在前面的仆人,扯着季非的衣领将人拖着上前,厉声质问:“你是聋了吗?方才我的话你没听见?”
那领头人扬起的掌没未来得及落在季非脸上,一旁的阿宁握在手中的长鞭猛然挥了过去。
那衙役没料到阿宁突然出手,那一道鞭子结结实实甩在身上,衙门统一规制的衣服立即沿着鞭子的轮廓破开,背上出现一道细长的鞭痕。
看着这伤势,再回想方才那鞭子破风打出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下了狠手。
可是出手之人却并未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错处,仅仅只是鞭子甩出来那一瞬间阿宁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那冷意仅仅只维持了一秒,之后的惩戒以及回鞭,阿宁都不再有其他情绪,脸上毫无波澜,全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等到那领头衙役又怒有气冲着阿宁吼道:“萧小姐什么意思?”的时候,阿宁才抬眼望过来,慢吞吞、不徐不疾开口说了一句甚是理所当然的话:“难道阁下没听过一句话?越俎代庖是要付出代价的!”
萧然适逢其会的接过阿宁的话:“敢问大人这是已经找到证据证明我萧家这个下人犯了罪了?”
那衙役不知萧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阴着脸摇头。
萧然没有替阿宁开脱,甚至从头到尾没责备阿宁一句,反倒是冷笑一声:“既然你们没证据,敢问你们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脸,站在我萧家地盘上当着我萧家兄妹的面处罚我萧家的人?”
萧然这话说得犀利,跟着而来的衙役看不过去,上前来争论:“这下人若是心里没鬼,怎么会隐藏自己不愿意上来!”
萧然望向季非,季非上前一步,自证清白的开口:“公子,我没往前走那一步是因为我身上无伤,并不符合方才这位大人的条件!”
萧然同样语气不善的瞧向这群人:“听到了?”
“符不符合岂是他一句话能定论的?”衙役那边接二连三的碰钉子,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哪里还管其他,直接应了回去:“谁能断定他是不是企图浑水摸鱼?毕竟心里没鬼的人都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萧然阴阳怪气的接了话,然后转过去望着季非:“季非,过来!”
季非听令走过来几步。
“几位官爷怀疑你就是凶手,告诉这几位官爷,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季非跪在地上,恭敬却又不卑不亢的将接下来这番话说出口:“昨天晚上奴才一直在房中睡觉!和奴才一个房间的人能替我证明!”
季非刚说完话,萧然便又将和季非同一间屋子的人叫上来询问。
可即便是这样,衙门那边也依旧没松口。萧然眼底乍冷,哼冷一声,站到阿宁跟前:“阿宁背过身去!”
等到阿宁回身,跪着的季非一件一件的解开身上衣服,猛然将衣服拉开,他前胸后背倒不是什么都没有,相反伤痕很多,但都是刀痕、鞭痕和烙痕,而且很多都已经是陈年旧伤,最近刚伤的也都结了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