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挂号,李笑把孩子的症状及想要解决的问题告知前台,前台说挂儿保科。
儿童医院人很多,有关孩子的事,大家都不马虎。因为怀疑孩子听力有问题,所以医生建议做听力筛查。李笑记得刚出生时儿子就已经做了检查,一切正常,跟医生反馈情况,医生说出生时正常不代表后面会一直正常,既然你叫他没反应,那还是从最基础的筛查开始。儿子属于敏感易怒形,不主动不配合,听力筛查貌似要把仪器塞到孩子耳朵里,如果孩子不配合,根本没法进行。所以医生开了镇定药,水剂类,提前一小时给孩子服用,待他进入深入睡眠后再做检查。这个时候的吃药比检查稍微好一些,但是仍然不配合,李笑左哄右哄,终于把药剂灌到儿子嘴里。还差最后一点时,儿子头偏了一下,药剂流出,陈明说算了,不吃就不吃。
既然陈明发话了,那就算哒,李笑也不想强求。把剩下没吃完的药剂连同瓶子一起扔到了垃圾桶。
十分钟过去,儿子的眼神开始迷离,似要开始入睡。李笑心里一阵窃喜,没想到药效这么好。
于是,为了加快儿子入睡速度,李笑抱起儿子走动起来。原以为走动会加快入睡进度,哪知,李笑一站起来,儿子猛地打了个愣,人瞬间清醒,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李笑心里咯愣了一下。
再后面,无论怎么哄,儿子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就是不睡。
半个小时过去了,四十五分钟过去了。医生过来问了几次,说这么长时间还没睡,药效过去了就没用了。
陈明在旁边开始嘟咙,说儿子不会睡了,检查做不了,还是回家吧。
李笑听了这样的话就很恼火。陈明没有一点耐心,动不动就选择放弃。做核磁共振时,孩子不配合,他选择放弃,做智力筛查时,费用还没交,他就说孩子不会配合,做了也是白搭。总之,一句话,孩子不配合,什么都做不了。
儿童医院的检查就这样不了了之。
李笑把儿子带回了家。
也许是离开医院,儿子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了吧,在路上,车子摇晃间,还未到家,孩子就昏昏入睡了。李笑简直气晕了,在医院哄你老半天都不睡,回答家你就睡了,气死个人。
李笑心里怨陈明的要紧,如果不是他在旁边嘟咙,也许儿子早就睡了。
做父母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不知道那个大的是怎么带大的,丢堆钱过去让他自己爬大嘛。
李笑开始嘟咙,说起在医院的一位奶奶和她的孙子。
当时奶奶带着所以坐在李笑对面,也是来做检查的。开始李笑以为孩子情况跟自己的儿子差不多,但是看那孩子灵活多动,对话交流都没问题,李笑不知毛病出在哪。
李笑很好奇。后来奶奶说,李笑才知道孩子问题出在哪。
这孩子先天发育就不足,少了一根肋骨,走路不能像正常人般跑跳,即便行走也必须有家人陪伴。孩子四岁多了,幼儿园也去不了,只能呆在家里由奶奶照看。每个月孩子还要吃药保证身体正常运转,稍不留意,也许就小命不保。孩子每天都行走在生死之间。
李笑感叹孩子不易时更感叹大人的辛苦,大人时时刻刻都要盯着孩子,一分钟都不能放松。
李笑说完那个孩子的事后,陈明沉默了。
陈明说既然儿童医院的检查方式孩子不配合,那么换一家医院试试。
李笑到家长群里询问了几句,有人建议去湘雅,湘雅的水平无论是省内还是国内都名列前茅。
到家后,李笑就在网上搜寻相关专家,挂了某权威专家号。
两天后,李笑带着儿子来到医院。在外面排队,儿子情绪各方面还挺正常,但是一走进那个专家的办公室,就开始哭泣,专家不管问他什么,不配合不回答。折腾了五分钟,那位专家说不用看了,典型的自闭症。
这时,另一位患者在某医生带领下进入,专家很热情地接待询问,不再理会李笑他们,李笑本来还想多问几句,专家很不耐烦地说,不用看了,现在去找机构训练吧。
李笑说,孩子哭是因为胆小害怕,因为小时候打针打怕了,孩子心存恐惧。
“没这个道理,你这孩子一看就是典型的。”
不容分说,那位专家就打断了李笑的话,然后转头跟另外一个人笑呵呵地聊天了。
李笑和陈明见问不出什么也得不出结论,带着儿子就离开了。对于专家的不负责责任,草草两句就给孩子定了性颇为不满,她不相信儿子是自闭症,带着这份不甘离开了医院。
自从知道这个名词后,李笑上网搜了很多资料,也下载了一些量表,对照儿子的情况进行填写,无一例外,结论是中度。
陈明接受不了,觉得一切都是李笑父母的责任。又提起儿子在李笑娘家的事,说同样是带孩子,李笑弟弟的小孩在娘家免费带,一分钱都不出,每次自己买的好奶粉回去,自己的儿子吃不到,李笑父母全拿给了弟弟的小孩吃。陈明觉得,在李笑父母心里,孙女重过外孙。
李笑不这么认为,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的小孩是孙,女儿的孩子也是孙,都是一样的带法,没有什么厚此薄彼。
跟陈明说了好几次,陈明不信,李笑也懒得说了,索性买了一大摞书,专门捡关于自闭症的放在陈明入厕的门口。
李笑发现,陈明上厕所喜欢看书,不管啥书,抓起就看,一边入厕一边看,别人十分钟解决的事,他估计得半小时,就这半小时的当儿,他可以把书翻了个遍。
也就这个当儿,反复了几次,李笑发现陈明对自己父母的指责渐渐少了。但是孩子的问题摆在那,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