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间,死士带回了消息,原来是冷宫里的秦妃托以前伺候的宫女在皇后耳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致使皇后日夜难安。
在极度恐慌下,做出了如此疯癫的事。
“好个秦家!居然想落井下石,踩我们一脚!”
“少爷,我们要想个应对之策,不然外面的百姓是散不去的。”
“派人在民间散布秦家算计姑姑之事,再派人通知三皇子,想方设法扯出秦家,这事,不能让谢家一家担了,秦家既然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谢玉的眼中燃烧着仇恨的怒火,上次就觉着怪怪的。
现在一看,分明是秦家有意打压谢家。
“小六,这招用的不错。”
不仅没扯上六王爷,还让谢家觉得一切都是秦家的主意。
秒啊!
“告诉我,后面有什么计划?”
“秦妃于一月前,被皇后派人侮辱疯癫,雪润为了替主子报仇,会好好回答的。”
“你就那么肯定?”
“秦妃虽然大大咧咧,但对宫里宫女相当好,她的宫里,不止有雪润一个忠心耿耿的忠仆,还有许多。”
“可惜了,被你这臭小子利用了。”
“师姐冤枉我了,是雪润找上了俪妃娘娘,俪妃娘娘才与我制定了这么一出。”
“那,那个孩子?”
“没事的,俪妃娘娘有我给的保胎丸。”
“那便好。”
两人坐在阴阳镜前,白六给皖绾揉肩,鬼七去了厨房做饭,三人各干各的,互不打扰。
“皇上,三皇子求见。”
李公公从殿外进来说,燕皇挥手,示意顾郸进来。
顾郸扯住雪润的手往殿上推。
雪润平静的被丢到地上,然后跪正。
“参见父皇。”
“你不在宫里照顾你母后,来此干什么?”
连带着对皇后的恶心,皇上对顾郸也没有好脸色。
“父皇,母后是被人教唆的。”
“她是皇后,谁敢教唆她?即便是教唆,身为一国之母,难道连这点辨识能力都没有吗?”
“父皇,母后久居深宫,早已习惯了被皇祖母保护,忘了如何自主。”
“你是指,朕的后宫危机四伏?”
“儿臣不敢,可儿臣斗胆问父皇一句,为何古人有诗曾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说明后宫险恶。”
燕皇把杯子扔到三皇子面前,大怒:“胡言乱语!看来谢太傅是真的老了,居然教了你一些歪理,该罚!”
“父皇,这是儿臣自己的理解,与太傅无关,父皇若硬要牵扯太傅,儿臣无话可说。”
“你是在反驳朕?”
“儿臣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是不敢的?”
“儿臣不懂父皇在说什么。”
三皇子后背一时间出了许多汗。
燕皇走下皇座,下来坐在台阶上,拍拍三皇子的肩讲:
“你太蠢了,要兵权要的那么明显,父皇不想知道,也难。”
一滴汗顺着三皇子脸庞滑下,背部一阵寒意。
“老三,你的母后伤了俪妃这是事实,燕国需要打仗了,需要秦家,这也是事实,权衡利弊下,父皇只能选择委屈你,委屈你的母后,那个宫女,赐白绫三尺。”
“谢皇上。”
雪润开心的跪谢燕皇,随尚宫去领死。
这比她想象中的酷刑好多了,俪妃娘娘没有骗她,她为娘娘报仇了。
“老三,秦家,朕不会动,你这次就认栽吧!往后还有去边关历练的机会,回宫照顾你母后去吧。”
三皇子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恨字一闪,向燕皇进言:
“儿臣推荐六弟接任儿臣的职务,为父皇分忧。”
“老三,你不怕老六抢了你的功劳?”
“儿臣更怕大哥独大,扰的朝纲大乱,民不聊生。”
“好儿子,懂得为父皇分忧了。”
“……”三皇子无言,将一双带有恨意的眼睛藏于身下,静等爆发。
燕皇大笔一挥,在三皇子的注视下下了一份圣旨,盖上大印交给李公公,李公公俯首,带上旨意快马加鞭赶去六王府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六王爷顾辞即刻前往军营接替三王爷的职务,钦此。”
“谢皇上隆恩!”
顾辞扑在地上,脸上止不住的喜悦,他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六王爷,恭喜!来日可期,大成之日,可要提点提点小人。”
“公公,你是皇上身边的人,怎么能说让六王爷提点提点你呢?该是你多多在皇上面前替六王爷美言。”
一锭金子被锦囊包裹,塞进了李公公手上,李公公向下看,看到露出的一角金色,脸上犹如开了一朵菊花一样。
“一定一定。”
“多谢公公了。”
白六光顾着讨好李公公了,忘了那群眼红的小公公们,皖绾一个伸手,顾辞接过稽草手上拿的碎银子,凭借着平时散钱的手感,挑了一些碎银子散给众位公公:
“公公们来宣旨也累了,这是茶水钱,各位公公请收下。”
钱不多不少,刚好是李公公的十分之二。
既没有贬低李公公的身份,让李公公不快,又让几个公公向着顾辞。
待李公公离去,皖绾撩起帘子出现,勾了勾手,让白六过来,悄悄说:“倒数第二个公公有异样,小心是别人安插到皇上身边的探子。”
“白六明白。”白六退开,交代了顾辞几句,顾辞穿上便衣入宫谢恩,顺便给燕皇带个消息。
“小六,往后小心点,别只顾头头,忘了小兵,因小失大。”
“白六懂了。”
白六与皖绾站在一起,问:“师姐,你认为应该造什么武器,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火器,再让领军者去学习各国气候变化,学习观星探云之术。”
“茶溪谷内倒是有不少造火器的图纸,方法,可否请师姐借茶溪谷令一用?”
招手,示意白六低头,皖绾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别忘了,我一开始提醒你的,还有你在玩权,就是在玩火,小心引火烧身,再给你一个警醒:顾辞没有你想的那么懦弱,简单。”
“鬼七,我们走。”
带上鬼七,皖绾踏空上天,坐上白鹿,鬼七站在云上,不解皖绾为何要带他走。
回来时,她又算了一卦,加上白六此时的状态,怕是难会清心寡欲了,让他去疯吧。
“师姐,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木府。”
“找大师兄?”
“对,那家伙前天来了消息,让我带上阴阳镜去助他。”
“师兄要当皇帝?”
“废话。”皖绾转头,“他是皇子,不想当皇帝,要么苟且偷生,要么一辈子不回木府。”
“师姐,你生气了?”
自从师姐从大漠回来,脾气就变了好多,动不动就怼人。
“最近体内阴阳失调,有点累,抱歉,鬼七。”
“我带了药,要不要服用一颗?”
“嗯。”仰头服了一颗药,皖绾试着心平气和,大脑再次回旋起那些本不属于她的记忆。
“芸神!”
差点陷入梦境中。
一个讨厌的声音叫醒了她。
“唐素!你这个魔头,你来干什么?”
鬼七举刀砍向唐素,唐素想要开口解释,鬼七不给他机会,只能封住鬼七的大脉,落于皖绾面前,双眼看向她的眼睛,吸取里面的记忆。
“等等。”
“别拒绝嘛!来来来,亲一个嘛!”
又是这该死的猥琐表情……
皖绾伸出大手,抹上痒痒粉,擦在唐素那张妖孽一般的脸上。
“好热,好痒……”
半边脸的浮肿加上皖绾不慌不忙的擦拭手指,他背后一寒,憋嘴道:“皖绾,你好狠。”
“再胡闹,我就撕烂你的二皮脸。”
“呜呜,谋杀亲夫的臭丫头。”
“嗯?”扬起了巴掌,一般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可唐素是一般人吗?
不是。
握住皖绾的手,向自己脸上掌掴。
给自己的脸上添上了红印,拿出镜子观看,模样十分得意。
“……”
这是她在整个大陆遇见的,最奇葩,最变态的人物。
“芸神,你瞧好看吗?”
妖娆的兰花指一比,娇羞的表情一露。
皖绾埋头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