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章 工作(1 / 1)文心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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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号这一天,向杰一个人坐班车来到了大同镇街上。童永忠踩着摩托早已在街上等候多时了,见到向杰,马上远远的就招手喊道:“小向,小向,你来啦?”

向杰应道:“是的。”

童永忠突突地加大油门,飞一般地来到向杰跟前,嘿嘿的说:“农书记叫我来接你的。”

向杰说:“好的,他在电话里跟我说了。”

童永忠满脸堆笑:“那以后我得叫你向经理咯。”

向杰连连摆手笑着说:“别啊,什么经理啊,就是个小小的技术员。”

童永忠说:“快了,快了,迟早的事儿。”

向杰说:“到时再叫也不迟啊。”

童永忠说:“好,向经理。”

向杰瞪了他一眼:“还叫啊?”

童永忠又笑:“好好,到时候再叫。”说着转头往市场望了望:“那搞两碗粉先再回去吧。”

向杰说:“行。”确实他也饿了。

于是两人就走进了粉摊,摊主是一对夫妻,女的很肥胖,热情而职业性地打招呼:“吃什么呀?”。

童永忠跟摊主很熟,显然没少来吃过,大声地叫了两碗猪杂切粉,然后又叫了两支漓泉啤酒,转头对向杰说:“来,小向,今天是你第一天正式上班,当领导了,应该庆祝一下。”

向杰说:“好,好。”

童永忠熟练地用筷子头撬开了酒瓶盖,一瓶递给向杰,一瓶给自己,两人碰一下瓶就直接吹起来。

大同镇的米粉不仅美味,而且份量很足,2元一大碗,能让你吃到撑。

吃足喝饱了之后,向杰买了单,两人就去逛了逛街,等太阳稍微退了烧,就骑着摩托车往基地飞奔而去了。

在这个基地里,所有的农民,对向杰都是非常友好热情的,因为他是公司里唯一能讲壮话的人,无形中拉近了距离。特别是这童永忠,热情得超出了常理,当然对公司所有的人,他都是很热情的。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有意接近公司领导,希望能在新开辟的移民基地里谋得一官半职。只是他热情有余而文化不足,公司领导和村民们都不太买他的账。

这基地里面要说有文化的,还得数王育林,他年轻的时候是当过老师的,个子不高,但相当精明,深藏不露,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想法。他不但不巴结公司领导,反而常常暗地里怂恿群众,和公司对着干,以争取更多的利益。

向杰做在后架上心里想,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也将是他摆脱贫困的第一个起点,是他新的梦想的开始。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里好好干,干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摩托车忽上忽下,在狭窄的山间小路嘟嘟地飞驰前进。

摩托车来到了基地山顶办公室,农书记出来迎接。童永忠远远就喊着:“农书记,小向我给你带来了。”

农书记露出那招牌式的微笑,嘿嘿地说:“好勒,你辛苦了。等下就在这里吃晚饭啊。”

童永忠也不客气说:“好的好的。”

平时童永忠也经常来蹭饭吃的,何况今天他是为公司做了事情的,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晚饭了。倒不是说他没饭吃,或者贪吃,而是这样才显得他和公司领导很熟,走得近,能说上话。

向杰下了车,走向农书记,打了声招呼:“农书记。”

农书记笑面相迎,说:“小向,来啦,来了就好啦,来了就好啦。你还是住原来那间房啊。”

向杰嗯的一声就先把行李搬进来小房间里。

还是熟悉的那间小屋子,向杰正式入住自己的第一间单位房。一张小木床,一张小桌子,一盏煤油灯,一堆各种各样的书籍,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但对于向杰来说,这已经很奢侈了。向杰要的是一份工作,一份可以让他衣食无忧的工作,一份薪水相对优厚的工作。

就目前而言,这家公司给的薪水是最高的,550元每月,很多同学都羡慕嫉妒恨了。其他同学能找到工作的也就350到450之间。大部分的同学连工作都还没有着落,只能回原籍报道慢慢地等安排,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当然那些有关系有后台直接分配到事业单位国营单位的同学除外。其实事业单位和国营单位工资也很低,只是隐性福利好,是铁饭碗而已。

向杰连政府部门都不稀罕,自然也就不会向往什么国营单位了。再说了,这里也是国营企业呀。

基地的工作,美其名曰是技术员,其实根本没什么事可做,更没有什么技术可言。在基地里玩了几天,农书记对向杰说:“小向啊,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做,新的项目还没下来,你目前的工作呢,主要就是有两个,第一个是你要多下到农户那里去,了解了解他们的情况,和他们搞好关系。第二呢是每个街日去集市买米买菜,就是负责采买这一块。”

向杰说:“好的。一切听领导安排。”

第一项工作对小杰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这儿的农民和自己老家里的父老乡亲没什么区别,不仅亲切,还多了一份农民对领导的尊重。而第二项工作嘛,对向杰来说,也是信手拈来的事。

第二天早上,向杰从韦经理那里领到了200块钱的基地伙食费,走路到八里村,和村民们一起,搭着他们的农用车,前往大塘镇,采买三天的伙食。伙食费的标准是每人15元1天。买完了,又搭农用车赶回基地。

买菜,已经成为了向杰在基地里最重点的工作。

除了每个街日搭八里村农户的农用车赶集采买气米油盐之外,每天都是自己安排自己的工作。领导也就是农书记,很少给向杰安排工作,因为确实也没有工作可安排,他自己也一样没有事做。两人就像哥们一样,有时候瞎聊天,讲讲他过去的经历,有时候去山底下抽抽水,有时候给移民发发扶贫物资,有时候去做做农户的思想工作,有时候去给农户分配土地。总的来说,和在老家农村差不多一样。

其实这并不是向杰想要的工作,但看在钱的份上,向杰必须得做。因为家里弟弟需要学费,父老乡亲的恩情要还。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来基地上班已经快三个月了,向杰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发工资,却始终没有盼到。没有钱,他就像坐牢一样,哪里也去不了。更重要的是,弟弟已经上了中专,又写信来要钱了。

公司说可以接受户口,这是向杰选择这家公司最直接的原因,这意味着向杰彻底的脱掉了农衣,成了真真正正的非农业户口。这是他所有奋斗的目标,也是他向家几代人的梦想。所以向杰就把户口转过来了,但他压根就没想到,转过来之后户口竟然是寄放在人才市场托管的,代理费还高达每年550元。而且说好的是单位出的钱,可以报销的,但韦总却说要向杰自己先垫付。

工资都没发,向杰哪里有这钱啊?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该跟谁借这钱。他翻遍了电话本,最后停留在班主任那里,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想班主任是他的恩师,曾经帮过他很多次,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报答,现在向他伸手要钱,自己确实没有这个脸。

没有办法了,最后想到平时玩得还算好的学院广播室的程老师。向杰鼓起勇气给他打了电话:“程老师,你好。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急需要550块钱来交户口托管费,您方便借给我吗?等发了工资我就还给您。”

没想到程老师听了很爽快地说:“这样啊,没问题。你把地址发过来,我给你汇过去。”

向杰听了感动得不行,赶紧说:“谢谢程老师,谢谢程老师。”

程老师说:“不用谢!不用谢!有空回学校来看看啊。”

当天程老师就把600元钱给向杰汇过来了,并告诉他其中有50元是党办金主任给的。向杰感激涕零。

程老师刚工作不久,年纪和向杰差不多,特别喜欢一位女学生阿媛却没有勇气追求。这阿媛,是向杰做学院宣传工作中的一个得力助手,家庭条件也比较苦,暗地里也喜欢向杰,只是向杰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有名的才子,早已名主有花,所以也就只限于玩得好。

在向杰的帮助下,阵老师如愿地追上了阿媛。在决定正式交往的那一天晚上,老师摆了很丰盛的一桌,弄了几支葡萄酒,邀请了向杰及阿媛的闺蜜几个,做个见证,狠狠地搓了一顿。可以说,向杰是他俩的月老。没有向杰的帮助,程老师可能永远也追不上阿媛。如今向杰有事求他,他自然是乐意相助了。

这是向杰第一次喝葡萄酒,感觉太奢侈了。

基地还是那个基地,不同的是向杰又做了三个月的和尚。

夜深人静,向杰一个人坐在蓄水池顶上,心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发工资呢?家里弟弟读书需要钱,女朋友也好久没见面了,借程老师的钱也一直还没还。他开始感觉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渐渐有了退出的想法,只是无奈工资不发,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只好作罢。

因为没钱,向杰已经好久没去市里看望女朋友陈秀丽了,都觉得生疏了,更觉得很对不起她。当初曾经发过誓,说只要毕业有了工作,就开始存钱,一半拿来还债,一半拿来规划两人美好的未来。可如今呢,就要啪啪啪打脸了。

向杰下定决心,这个周末不论如何都要去看看她了。星期六下午,向杰和南书记一起坐农用车到大同,再坐班车前往市区。

在这个城市的边缘,离市区最远的大田坑,向杰找到了陈秀丽租房的地方。

久别重逢,陈秀丽兴奋地冲了上来,抱住了向杰,许久许久。

“好了好了,进屋再说吧。”向杰说。

走进房子里一看,向杰惊呆了。房间简陋得再不能简陋了,又窄小,一张破旧的小床,就已经占满了空间。公用的卫生间不说,还几乎没有遮掩。向杰问陈秀丽:“这里多少钱一个月?”

陈秀丽说:“50,包水电。”

向杰说:“怪不得这么简陋!”

陈秀丽不高兴了:“简陋?有得住就不错了。指望你呀,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就在附近上班,一个月350不包吃住。”

向杰听了顿感惭愧,说:“也是啊,我那个破公司,到现在都没发过一次工资呢。”

陈秀丽说:“就是嘛。”

陈秀丽洗了小电饭锅煮了饭,两人上街买了点豆腐青菜,陈秀丽付的钱。路过烧鸭店的时候,陈秀丽迟迟不肯走。向杰知道她想吃烧鸭。于是摸了摸口袋,不是没钱,钱是有的,但这是基地的伙食费,不是向杰自己的。他心里一边想,这钱不能用,但看着陈秀丽馋得要流口水的样子,心里又嘀咕,他大爷的我都工作几个月了,一分工资都还没拿到过,先用了再说吧。可是又想,这不能用,用了就是贪污。但接着又想,不就几块钱吗,这算什么呀,发了工资补上就完了呗。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最后还是掏出了几块钱,买了半斤梦寐以求的烧鸭肉。

正当两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陈秀丽要起身去开门,向杰忙拉住她说:“我去开。”向杰打开门,只见一个高大的小伙子,本来满脸的笑容一下变得很惊讶地看着他。

两人不约而同地问对方:“你是?”两人又不约而同各自指着自己说:“我?”

这时陈秀丽打圆场了:“哦,他是房东的侄子。”

向杰问:“你有什么事吗?”

侄子极不自然地说:“没事,没事。”

陈秀丽对着侄子做眼神,那侄子就走了。

向杰感觉很奇怪,就问陈秀丽:“那小子到底是谁?好像和你很熟啊?”

陈秀丽不高兴地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他是房东的侄子。他们偶尔来这里打打牌。”

向杰不高兴地哦了一声,但是他从陈秀丽的眼神看得出来,绝对不是打打牌那么简单。

那一夜,两人配合得并不默契。

向杰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去年陈秀丽见习期间的那件事。

那时候,陈秀丽出去见习,向杰在学院忙着。后来不久就听到王国栋告诉他:“陈秀丽好像跟了别的男人啊,在大田坑。”

向杰一听,感觉如当头一棒,整个人有如触电一般,浑身颤抖。他不敢相信陈秀丽会移情别恋,但是他相信王国栋不会骗他。于是他马上前往市区,到大田坑疯狂地寻找了三天,终于找到了陈秀丽租房子的地方,发现她确实和一个小帅哥住在了一起。租的房子还很不错,阳台挺大的。

向杰如五雷轰顶,悲痛欲绝,却不知如何是好,怒气冲天地奔跑着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

跑着跑着跑累了,向杰就瘫软在路上。许久,他又觉得不甘心,想去问个清楚,于是就又跑回来,却又刚好看到了那两个在阳台上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一下子就又不知所措起来。

那天晚上,他就在屋子外边守了一夜,也伤心了一夜。

第二天,那个男的竟然背着行李走了,陈秀丽把她送到外面的路口。

当她回到屋子里以后,向杰才上去敲门。

向杰的突然出现,让陈秀丽惊讶不已:“噫,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真的想找一个人,有什么难的?”向杰冷冷地说。

陈秀丽非常高兴:“想我了是吗?”

“是啊,想的要死。”向杰还是那样冷冷的语气。

进到屋里,向杰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那个小帅哥是谁呀?”

陈秀丽一听,强装笑着说问:“哪个呀?”

“别装了,刚才你送出去的。”

“哦,那个呀,是我的一个表弟。”

“表弟?有搂搂抱抱的表姐弟吗?”

“不是你想的的那样。”

向杰看她还是想狡辩,于是左找右看,发现垃圾桶里还有卫生纸,走近一看,果然还有很多的粘稠物,还散发着恶心的味道。

陈秀丽见状,赶紧冲上去,把垃圾收起扔掉。

“行了。”向杰突然大吼:“为什么?”

陈秀丽吓得哭了起来,许久,才哽咽着说:“没有他,我怎么在这里生存啊?”

王国栋的话果然是真的。是因为那小帅哥给了她一些金钱上的帮助。

向杰的心又一阵针扎似的剧痛,一方面是女朋友确确实实已经背叛了他,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没有钱,没能给她一点点的帮助。

向杰难过地走出屋子,头也不回,离开了。

陈秀丽赶紧追上来,抱住向杰,求他原谅。

“你跟他吧,挺好的。”向杰没好气地说。

“跟什么呀?他是个混社会的烂仔,随时会坐牢的。”

向杰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认为陈秀丽只不过是因为实在没钱才那样。只要自己以后有钱了,她就不会了,最后还是原谅了她。

可是,现在自己参加工作了还是没钱。

第二天,陈秀丽上班去了。向杰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偷偷地一个数一个数地试,最后破解了她的密码旅行箱,打开一看,果然有几封信,是那个侄子写给她的。字写得实在不敢恭维,如天书一般,还错别字连篇,但肉麻的字里行间充满暧昧之情……

向杰没有等到陈秀丽下班,就悄悄地痛苦地离开了那间破屋。除此之外,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国庆节快到了,陈秀丽打电话给向杰,说要过来和他一起过节。

向杰本不想让他来,但正好没有钱出去玩,公司也要求他值班看守基地,向杰想着一个人太孤独寂寞,就同意了。

国庆节的前一天,公司的领导都回家了。向杰到大塘街上接陈秀丽。

坐在破旧的农用车上,陈秀丽娇美俊俏的容颜,加上一身靓丽性感的打扮,特别的显眼,成了农户争相谈论的话题。

那天晚上,两人吃完晚饭,坐在蓄水池顶上,依偎着闲聊,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向杰抱着美人,竟突然地想起那个侄子写给陈秀丽的信。就问陈秀丽:“那个小伙子家里很有钱吧?嫁给她应该不错啊。”

陈秀丽一脸愕然:“向杰你说什么呢?谁说我要嫁给她了?”

向杰说:“还别说,他对你可是一片痴情啊!”

陈秀丽更是惊了:“你胡说什么呢?”

向杰说:“他都已经向你求婚了,你们都已经睡一起过了,没错吧?”

陈秀丽一下子语塞,说不出话来,呼吸加快,激动起来了。

向杰接着说:“他写给你的信我都看了。”陈秀丽听到这,忍不住哭了起来,问向杰:“你都知道了?好,那我问你,你还爱我吗?”

向杰说:“爱,我很爱你,很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可是我爱得很痛苦,你知道吗?你能一心一意地和我在一起吗?”

陈秀丽许久许久回答,最后哽咽着说:“我爸工作早就没了。”

“为什么?”向杰震惊不小。

“超生啊。”

“这样啊?”

“现在,我妈又生病了。向杰,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向杰听了欲言又止,无言以对。

那一夜,两人相拥而眠,却各怀心事。

本来是三天的假期,但第二天,陈秀丽就要求回去了。向杰只好送她到大同,陈秀丽上了班车,他才回来了。

陈秀丽走后,向杰心里空落落的。人就这么奇怪,在一起又痛苦,不在一起又思念。

后来,一直都没有陈秀丽的消息,向杰忍不住又去大树脚找陈秀丽,可是已经人去楼空了。问了房东,房东说她搬走了,去了哪里她说她也不知道。

向杰知道,陈秀丽已经铁了心要离开他了,不禁痛苦万分,就默默地回了基地。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向杰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毕业,盼到了工作,却从来没有料到会是这个样子。有工作,却领不到工资,除了一日三餐外,还是原来的样子,还是身无分文,哪也去不了,啥也干不了。还不如在学校的时候,可以接点私活,否则去打打零工,挣得不多,但起码还有一点,不像现在,一毛都没有。

向杰也想换个工作,可是连路费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活动费了。

除了干等,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终于到年底了,韦总终于宣布发工资了。韦总把大家拉到了他开的酒店——家乡人酒家,美美地撮了一餐,然后发工资。吃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都感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但领了工资都高兴不起来了,因为都没有领到该得到的工资。向杰原来说好的550一个月,现在只有350了,说好的每月报销40的返城车费也没有了,每年550的人事代理费也没有了。

向杰去问了农书记,书记很无奈也很愧疚地说:“向杰啊,我也没有办法。公司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韦总有他的难处。以后应该会好起来的。”

当时工资是书记和向杰谈的,也是按照向师兄的标准开的,但没有签劳动合同,只是口头协议,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向杰生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他没有怨恨书记。因为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书记待他如兄弟一般,两人就如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只是,向杰心已冷,去意已决,决定辞职了。

书记无奈地看着向杰,说:“我真的不想你辞职,但我又不知道该不该挽留你。”

向杰拿辞职报告去给韦总,韦总很惊讶:“怎么了向杰?什么地方你不满意了?”

向杰看着韦总说:“韦总,我也不想走,但是不走不行啊。您看啊,说好的工资550,现在只有350。车费,代理费也不给报销了。”

韦总说:“向杰啊,公司现在暂时有困难,明年就好了。这六个月算试用期,以后就是550了。明年开始,我们都要签劳动合同,一切按劳动法办,养老保险,住房公积金,车费,代理费什么的都有的。”

向杰怀疑地看着韦总:“韦总,真的吗?”

韦总说:“真的。当然是真的啦,你放心吧。”

“容我考虑考虑,先回去过年再说吧。”

“安心过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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