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嘿嘿!约你一同骑马。”
陆放相信谢婉只是嘴上说说,等自己回府的时候还不是想捎多少有多少。
谢婉漫不经心斜着身子趴在窗口,仿佛丝毫不对陆放所说感兴趣。
“可我又不会骑马,跟你一起干什么。”
笑话!堂堂礼朝皇后岂能不会骑马,谢婉不仅会骑,且马术极好。
想当年沈御清作为太子亲征北狄,她这个太子妃伴驾出征,一手驭马之术出神入化,便是一些底层校尉也望尘莫及,赢得士兵们满满发自真心的尊敬与钦佩。
只不过在她这个年纪家中还未安排师傅教授过。
陆放顿时苦了一张脸,“团子妹妹,你就随我去吧。你看,这么好的天气,多适合外出,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
“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一声‘团子妹妹’勾起谢婉无数年少遐思。来源于二人第一次见面,是四岁还是五岁来着。
由于宋樾青“软软糯糯”女儿的观点,谢婉被养的胖乎乎的,活脱脱像一只憨态可掬、欢萌的团子。
使小陆放一见便喊团子,可引得谢婉一时仇恨!于是为了扳回一局,也跟着陆夫人一道唤陆放小名——元宝。
谢婉扭头看了看他,这个样子的陆将军许久不见,不,是陆‘少’将军,终究还是年少可爱啊!
曾经年少欢快的场面仿佛历历在目,一帧帧的倒映。
现在不正是回到了少时吗?或许不该拿往后的心态看当下,禁锢了自己,亦阻挡了他。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所谓‘年少’又能有几年?
有这样的发小、一生挚友,等到自己十三四议亲时又该疏远了。一段诚挚的友情值得所有人怀念。
但见他这幅表情就不禁想要逗逗,于是托着头看向窗外,“可是哪有地方能遛马呢?要不还是算了吧。”
“哪里都可啊!院子里只能过过瘾玩耍一番,你若想跑马,咱们就去白马寺,那里地方大,景色也好······”
少年皱着眉毛,急急的快言快语中貌似还带着一丝委屈。
之前自己跟团子妹妹总是一拍即合,玩的欢愉时有时还会喊自己“元宝哥哥”。
现在不仅“元宝哥哥”听不到,哪怕连生气时的“元宝”都没了!
不是谢婉刻意冷落,年纪小自然没问题,若说让自己现在叫,她还真喊不出来。
还真是经不得逗,哪有丝毫陆将军严肃处之淡然的影子。
“好。”未等他说完便答应下来。
言罢,叫陆放去前门等着,自己则到琅福院跟母亲请示,宋樾青允可后忙着一袭便装同陆放会合,一同向白马寺进发。
***
另一边,几个粗衣男人鬼鬼祟祟聚集在一条巷子,面前的商人膀大腰圆,正掐腰吩咐些什么。
“···放进去只管大声叫嚷,引来的人越多越好。记住,做的一定要干净利落,要是让人捏住了把柄,送进牢房某可管不着!”
“知道了。什么事咱没干过,就掺点东西这等小事,老子还不放在眼里。只是,事成之后的赏金?”
胖子商人轻蔑一撇,“你们只管把事办好,说好的赏钱还能少了不成!”
大个子挥挥手,“那就好,兄弟几个,走。”
一行四个大摇大摆走进双桂巷,临近承娘阁,又如烟散,各自混入人群。
只待大个子出声,再一齐生势。嘿嘿!就哥几个这嗓门,保准叫整条巷子的人都知道承娘阁东西的猫腻。
啧啧!门口这小娘子还挺美,一会儿趁乱,闹不好还能偷摸两把。
承娘阁生意日日做大,仅仅几个月便在京都声名鹊起,甚至跟老牌的杏合楼、如意轩齐名了。
正值热闹的时辰,客似云来,承娘忙得不可开交。
自家的名号如今算是响当当的打了出去,官家贵族家的夫人、小姐听闻功效,托人来买的小厮丫头亦是不少。
回想自己过去,哪想到还能有如今这份体面!
更是发自真心的爱戴、敬佩谢婉。外人不知道她可知道,阁里的东西都是经由东家这一双巧手调制出来的。
“桔兰,照顾好这位姑娘采买。小香,随我到后院看看。”
“好嘞!掌柜。”
见堂内一片稳定,众人各司其职,承娘放心去往后院。
转身间隙,余光瞭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仗着壮实,强行插队在小婢女前面,被女工请了进来。
正待上前说上几句,又匆匆停住脚步。罢了!特权与强权哪是她这种人管的了的,其他铺子不也欺软怕硬照常接客?
在男人身上留了几分注意。
“小香,你到后院看看新一批香膏制好了吗?制好了便端上来。”
“是。”
男人四下打量,不时用粗手拿起个小罐嗅嗅,又仿佛瞧不起似的“碛”了一声,精致的白瓷小罐在男人手中格外不称。
女工见之感兴趣,便在男人手上涂下一点。
哎呦!什么玩意儿啊!黏黏糊糊还带着香气儿,给老子一个大丈夫整这些东西?
真想不明白那些娘们喜欢这东西啥?宁可花大半个月的工钱也想整上一罐,果然是败家玩意儿。
得,就它吧!
于是装作心爱冲女工说要了。“听说你们这不是能给客人包的挺好看的吗?给咱也弄一个。”
“好的,那您且稍等片刻。”
女工满腹诧异的离开了。这货前一刻还皱着鼻子一脸嫌弃,下一刻就······莫不是有病吧。
害!这货一看就不是替人采买,长成这样来挑姑娘家的东西,还能正常到哪去?
女工释然的拿彩纸包着东西。
男人趁着女工包装的空子,偷偷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倒入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