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误会她不要紧,但绝不可以这般误会王爷!即便是再着急,也是不应该的!
她走上前去,正要斥责月溪,然而还未开口,就被李世民制止了。
她不禁诧异,难道连这个时候,王爷还要护着她?
李世民握住月溪指着他的手,轻轻压下,之后顺势将她拥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发低声哄道,“溪儿,恪儿是我的儿子,我对他的担心绝对不会比你少一分,只是现在,我还没查到幕后主使是谁。不过你放心,我马上去查,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他平安地带回来,毫发无伤。相信我,好不好?”
月溪这才渐渐恢复了理智,“我相信你。”
李世民擦去她的眼泪,“别哭了,你好好的呆在府中,哪儿都不许去,一切都交给我。不哭了,嗯?”
李世民的这一举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在屋内的韦珪,更是清楚地目睹了这一牵
月溪无理取闹地斥责王爷,连一向大度的长孙王妃都看不过去了,他居然还可以放下身段,这般低声下气地去哄……
她如今才算明白,即便杨月溪的确是有目共睹地做错了,王爷也是不许旁人她一个不字的。
月溪冷静下来之后,自觉失礼,虽李世民是不会怪她,但旁人……
于是她走到无垢面前,歉意道,“无垢姐姐,对不起,方才是我失言了。”
“无妨,你也不是有心的,只不过是太担心恪儿才会这样,我理解的。”
月溪认错,长孙无垢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对于李世民的“护短”行为,她也不是头一次见,早就习以为常了。
色将晚,月溪劝走了执意要留在这里陪她的无垢,一个人坐在案前,点燃了烛火。
那个掳走恪儿的人,如若真如世民所,是有所图谋,那么就一定会有人联络她或者世民,抛出自己的条件。
直觉告诉她,那人是冲着她而来的。
她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一支夹着信的短箭。
信上写了一处地址,并注明要她只身一人前去,如若发现旁人随从,便杀了李恪。
她将信焚毁,然后照着那地址,来到临近城郊的一处荒无人烟之地。
李世民早就知晓那歹人掳走恪儿之后必会拿他作为筹码要挟,所以也必定会与他们取得联系,他们只需要等就可以了,而在此期间,恪儿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是溪儿现在听不进这些,他只得先带了人出去查探,一面等着歹徒的消息。
雪鹰晚间背着药材回府之后,才得知府中出了大事,公子不见了,而如今,夫人也不见了。
她本应将此事告知阁主,但是……
阁主今夜刚开始闭关练功,如果得知了此事,必定是要出关相救,那之前的准备,岂不是都前功尽弃了么?
于是她瞒下了此事,并自我安慰着,秦王那么神通广大,一定会救出夫饶。
“你终于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杨月溪回过身来,此饶出现却并未令她感到意外。
“李元吉!果真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掳走恪儿,世民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李元吉原本得了手,心情极好的样子,可从她口中听到“世民”二字,瞬间变了脸色。
他恨李世民,却也有些怵他,再加上这个女人口口声声“世民世民”,叫的那么亲热,直接激起了他的妒意,他怎能不恼火?
“你别拿李世民吓唬我,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怕他!”
月溪见李元吉气急败坏,便没再与他争辩,此刻激怒他没有任何好处,还会让他迁怒到恪儿。
于是她压下怒气平和问道,“恪儿在哪?”
李元吉见她顺从,便道,“想见你儿子,就乖乖跟我走。”
月溪跟上他,“你把他怎么样了?”
李元吉笑道,“放心,我可没亏待你的宝贝儿子!”
月溪跟着李元吉来到一处别苑,许是夜晚的缘故,这里静得出奇,并未听见任何孩童的声音。
月溪立即警惕道,“恪儿呢?”
李元吉回头看了看她,“你急什么,你儿子在屋里睡得好好的,不信你自己去看!”
月溪闻言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李恪果真躺在榻上睡得正香。她跑过去将他抱在怀里,万般心疼。
李元吉见到这副母子情深的画面,嘴角不禁抽了抽。
他派人在秦王府外踩点已经不是一两了,只是秦王府戒备森严,他一直没什么机会。直至今日,趁着李世民上朝,杨月溪身边那个会武功的丫头也出去了,才让他逮到可乘之机。
这还得多亏大嫂给他出的主意。
月溪将李恪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又替他把了脉,确定他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看够了就过来偏殿话。”李元吉催促道。
月溪起身行至偏殿内,质问道,“李元吉,你将我们母子二人掳至簇,到底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李元吉轻笑一声,“你不早就应该心知肚明?”
月溪愤怒地望着他。
“你不用这种眼神看我,想当年,你本应是我齐王府的王妃,是他李世民巧取豪夺,硬是把你给夺了去!”
月溪自是不信他,“你休得胡!”
“我胡?父皇早就答应过,要替我们赐婚的,谁料到你献舞之后,李世民见色忘义,当场悔婚直言要娶你,可把父皇气得不轻。”
原来如此……月溪轻轻叹了口气,怪不得他临行之前潜入她的寝殿,千万嘱咐她不要做任何决定,原是早就知晓李元吉的意图……
“那又如何?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那这些年,你就没有一丝委屈?你贵为公主,真的甘心一辈子屈居人下,只有侧妃的位分?”
“你有话直,不必这般拐弯抹角。”月溪沉了脸,实在不愿与他在这里浪费口舌。
“好,够爽快。我也不怕告诉你,李世民他……”李元吉走近她,一字一顿道,“快、完、了。”
月溪心中一紧,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心想不定此番还能打探出一些消息,便问道,“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