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施主海涵。”觉空亦将木盒递于李京。
“应是世民多谢大师才对。”区区五十两黄金,对他来不算什么,更何况与她相关之事,便是要他去那刀山火海走上一番,他也在所不辞。
李世民得了药正欲告辞,不料觉空却叫住了他。
“施主留步,老衲还有一言相赠。”
“大师请,世民洗耳恭听。”
“施主龙凤之姿,有济世安民之任,他日成就大业,还望勤政爱民,仁厚而治。阿弥陀佛!”
觉空完缓步离去,李世民望着他微驼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你看是不是这个?”李世民将火焰草放在月溪手郑
月溪惊异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你且对不对?”李世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是,就是它。”月溪点头道。
“那便好。”李世民揽过她,心中宽慰不少。
“可是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杨月溪再次问起了这个问题,她深知火焰草极其难寻,所生之处又常在险恶之地,他到底是如何得来的呢?莫不是真的去了这些险地吧?
“你夫君吉人相,自然多的是法子。”李世民一语带过,并不愿与她细。
难不成要与她他这段日子跋山涉水,寻遍了悬崖峭壁,踏过了雪山之巅,最后才寻到云峰寺的方丈那里?
那样她又该担心了。
月溪细细观察着火焰草的果子,便没再问。
这类罕见的奇药,她并未深入研究过,亦不知它的药性究竟如何,会到哪种地步。不过,尹墨沉对这些倒是颇有研究,倒不如去问问他好了。
可是……李世民不喜欢她去见尹墨沉,她要怎么跟他开口呢?
苦思冥想了半理由,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我明日想去趟归园。”
“嗯,让李京陪着,早去早回。”
杨月溪有些诧异,他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正当她暗喜之时,只听他又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隔日清早,李世民刚去上朝,月溪便带了榴影雪鹰二人,与李京一道去了归园。
她想着去早一些,便可以赶在李世民下朝之前赶回来,与他一起用午膳。
“这药性烈得很,直接服用是万万不可的,会灼伤你的五脏六腑。”尹墨沉看着那绕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中的火焰草,直言道。
“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商量。”月溪在旁边坐下来。
“你体内的冰蝉之毒并不严重,只是难以祛除而已。所以呢,药浴便可,每日一次,连续三日浸泡。”
尹墨沉的想法与月溪不谋而合,她昨夜便想到了药浴,只是拿不准这个度。
当初这冰蝉之毒是尹墨沉注入的,他自然也清楚那具体的剂量。
月溪点零头,收起火焰草,便起身准备回府。
“喏,这给你。”尹墨沉从衣袖中拿出一截黑色的竹管递给她。
“这是什么?”月溪不解道。
“袖剑,你该学点防身之术,不定日后能用的上。”
上次她被齐王掳走,他便有了警觉,即便他与李世民再尽心尽力,但百密终有一疏,得有个法子防身。
只是如今要学武艺,于她而言,绝对称得上是方夜谭。并非是他看不起她,只是她的体质实在不宜练武,并且体力与耐力也都跟不上。
所以,还是暗器比较实用。
尹墨沉来到屋外,对着树干为她演示了一遍。
“只要轻轻拉一下这个开关,箭就会发出去了,简单得很,你多练几次就能掌握。”
月溪接过袖剑,仔细研究起来。
尹墨沉解释道,“这个箭呢,虽致不了命,却也可使对方一定时间内丧失攻击之力。”
她学着他的样子,对着树干试了几次,很快便掌握住了技巧。
接着,尹墨沉又教会了她如何将箭头装入与取下。
学完这些,月溪吩咐了雪鹰留下陪她主子吃了饭再走,自己则朝大门走去。
谁料她刚走到门口,便见榴影与李京凑在一起,不知在什么悄悄话。
二人见了她出来,便立刻分开了。
月溪瞧出了端倪,这榴影年纪也不了,是时候该许个人家了。
上了马车之后,月溪故意道,“李京也跟了王爷这么多年,按也算是立了业了,怎的到如今连个媳妇也没有?今儿我回去啊得跟王爷,替李京张罗个好姑娘。”
榴影听得心里直打鼓,却又无法言,只得揪紧了衣衫。
月溪见榴影神色局促,便逗她道,“你这是怎的了?瞧这衣襟都要给你抓烂了。”
榴影一听,慌忙松了手,赶紧将衣衫抚平。
月溪不禁笑道,“这般魂不守舍的,难不成你是看上李京了?”
榴影心中一惊,连忙否认,“夫人笑,没有的事。”
月溪也不再逗她,“我倒瞧着他不错,忠厚实在,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你打就跟着我,这终身大事我可得替你把好关。”
见月溪突然转了话锋,榴影的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夫人这是自个儿幸福了,又来打趣奴婢!”榴影低了头,羞得不校
“那你跟我实话,喜不喜欢他?”月溪凑近她问道。
榴影羞涩着点了头,又道,“可是,可是奴婢还想多跟着夫人几年……”
“实话,我也不想你这么早便出嫁,不过呢,这亲事还是可以早些定下的,我多留你几年再许你嫁他可好?”
“谢夫人,谢夫人疼奴婢!”榴影着便要下跪,却被月溪一把扶了起来,“你我主仆之间,还须这般见外么?”
回府之后,月溪将火焰草的果子分成了三份,晾晒风干,装在纱布袋子里。
椒兰殿后新修建的汤池子派上了用场,将那装有火焰草果的纱布袋子扔进去,半炷香之后,便可泡浴。
月溪泡浴之时,绿芜与雪鹰在门外守着,榴影留在门内伺候。
这火焰草果真如尹墨沉所,药性猛烈,她这刚泡上一会儿,便觉一股灼热之感由外而内,闷得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