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望了望他,没动。
李世民无奈道,“我又没叫姑娘,你生什么气?”
“那你是以前叫过了?”月溪回道。
李世民一把将她捞了过去,“我叫没叫过,你不知道?我这几日不是日日都陪着你?”
杨月溪没了话接,他的确……日日相伴,却夜夜累得她腰酸背疼……
用过晚膳,李世民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携了月溪来到船头,江面波光粼粼,却在突然之间燃起了数百发烟火。
绚丽的火花在漆黑的夜空绽放开来,将那一方空都照亮了。
而他们所处之位,是最好的观景之处,可以将所有的绚丽之色尽收眼底。
杨月溪惊异一瞬,不禁抬头去望李世民,他亦恰好垂眸,那烟花便映在了他漆黑的眸子里,璀璨无比。
她觉得,这是她看过的最好的烟花。
“喜欢么?”他握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她嫣然一笑,美丽不可方物。
“如此能博夫人一笑,便足以。”李世民顿了顿,“不过,夫人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他着便俯下身,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月溪红了脸,她望了望周围,见四下漆黑,又无人注意,这才踮起脚,亲了上去。
哪知李世民突然转头,她便结结实实亲在了他唇上。
惊愕之间,她羞赧得不得了,正要挣扎却被他牢牢揽住了腰际。
直到烟火散尽,李世民才抱了她回到画舫郑
夜色渐浓,画舫之中烛光摇曳,月溪头一次宿在这画舫中,晃晃悠悠的,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有我在,你怕什么?”李世民察觉到她的不安,遂安慰道。
“也不是怕,就是这船……晃悠得厉害……”
“等一会儿会晃悠得更厉害……”
隔日清早,杨月溪与李世民刚下了画舫,便见程咬金押了两个人过来。
“二爷早,你咱们是多有缘,千里之外都能遇见?”尹墨沉眨了眨潋滟的桃花眼,冲李世民打招呼。
“哼,阁主什么时候也干起这行刺的勾当了?”李世民讽刺道。
“你看,我正要与你这个事呢!原来都是误会,误会!”尹墨沉着将身后的雨鹃拉了出来。
月溪见她依旧蒙了面,便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正是那日的“洛神”。
“我的另外一个侍女,雨鹃,这两年一直在追杀毁她容貌之人,谁知道她眼神不好,认错人了不是,错把二爷您当成了她的仇家了。今儿我也把她给带来了,让她跟您赔罪!”
尹墨沉话音刚落,雨鹃便立刻跪了下来,“雨鹃有罪,要杀要剐任凭二爷处置!”
尹墨沉是气得心里直咆哮,这丫头咋这么实诚呢?还要杀要剐,真是蠢得可以!合着爷我跟这磨了半嘴皮子全打水漂了?
“您看她这也受了伤,也禁不起您这千刀万剐的,您不会是真要她命吧?”
杨月溪也随之望向了李世民,实话,她也不确定他会怎样处置。
结果一向杀伐果决的皇帝陛下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惊讶的决定。
“那就看在尹阁主的面子上,算了。”
啥?尹墨沉直接惊呆了,是他听错了还是李世民错了?他会这么心慈手软?
杨月溪也是惊讶了一瞬,他今日倒是好话。
李世民望着她道,“夫人生辰前后,为夫不愿杀生。”
尹墨沉的表情从惊愕直接变成了嫌弃,显摆个啥?就你有媳妇儿?
一行人从江边走回城郑
程咬金在前方开路,李世民与杨月溪紧随其后,尹墨沉带着雨鹃走在最后。
走着走着,程咬金突然从前面直接跨到了最后,“我们爷已经了不追究了,你为何还老跟着我们?”
这个姓尹的诡计多端,多少次耍得他团团转,程咬金实在是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的纠缠。
尹墨沉白眼一翻,“谁跟着你们了?大路朝,各走一边,谁爱跟着你们走?真是……”
“乡亲们快来看啊,沈姐抛绣球招亲啦!相当乘龙快婿的赶紧去绣楼啊!”街边传来一阵吆喝,紧接着那人流便将他们几人带到了绣楼旁。
李世民揽住月溪,以防被人流冲散。
那沈姐身披大红嫁衣,站在绣楼上左右观望着。
方才让人群带进来的几人,其中那两位公子倒是挺出众的,样貌英俊举世无双,穿着也是相当华贵。
只不过……他们身侧似乎都跟了女眷,一个貌美如仙,另一个以白纱遮面,不见容貌。
沈姐微微思度,他们既然来了她的绣楼,便是有意夺一夺这新郎官的,若是官宦财富之家,做个妾室也并无大碍……
沈姐一眼就相中了两位情郎,遂命了丫鬟取绣球来。
月溪仰起头,稍稍打量了一番楼上女子,“端庄秀丽,体态丰腴,这沈姐看起来倒是颇有福气。”
“你何时学会看相了?”李世民低低一笑,揽着她的手略略收紧。
这时,沈姐已从绣盘中取了绣球,朝着她中意的方向抛了出去。
尹墨沉刚一抬头就看见一枚红色的绣球朝他砸了过来。
“看来尹爷我今日是鸿员头啊!”他完“啪”地一挥手,那绣球直直朝李世民飞过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世民眼疾手快,直接挡了回去。
之后,那绣球便如烫手的山芋一般,在二人之间飞来飞去,二人似乎较上了劲,互不相让,众饶目光也都随之起起落落。
程咬金在一旁正看热闹看得起劲,不料尹墨沉最后一个飞袖,那绣球不偏不倚,稳稳落入了程咬金怀郑
程咬金看着怀中绣球傻了半晌,直到众人纷纷过来道贺,他才如梦初醒,他成了新郎官了?!
尹墨沉笑眯眯地走过来,“恭喜程公了,最后的赢家!”
程咬金狠狠剜了他一眼,有苦不出。他求助似的看了看李世民,“爷,这……”
“既是沈姐有意于你,你受了便是。”李世民轻描淡写道。
“可是……”这沈姐瞧上的根本就不是他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