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岁爷与姓尹的什么阁主打的哪门子哑谜他也看不懂,总之,他好委屈!
家里已经有一个婆娘了,这再来个沈姐,还不闹翻?
李世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等会子你去与那沈姐亮明身份,她自当欢喜不及。等回宫之后,朕再好好替你办一场仪式。”
这……圣命难为,看来他是不得不受了。
同样郁闷的还有绣楼上的沈姐,明明是两位俊俏公子在抢绣球,怎的一眨眼的功夫,这绣球就落在了一个大胡子手里!
看他虎背熊腰的模样,莫不是哪家码头干苦力的罢?
沈姐正腹诽着,程咬金已上楼将绣球奉上。
杨月溪在楼下看着那沈姐一脸的不情愿,之后程咬金也不知与她了什么,那面色又逐渐转忧为喜,到最后,竟然娇娇羞羞地与他一同下了楼。
她不禁慨叹道,“真是瞧不出来,这程公还挺会哄姑娘的。”
李世民听了,不置可否。
经过一番准备,沈家当日便操办了婚礼。
程咬金穿上了沈家备好的大红喜袍,与沈姐拜霖。
李世民等人作为程咬金的同伴,都被请至喜堂观礼。沈家既是知晓了程咬金的身份,对于他随行的同伴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生怕一不心就得罪了哪位朝廷大员。
沈家高攀了这门亲事,沈老爷自然是喜不自胜,但凡今儿上门看热闹的乡亲,在礼毕之后皆请进屋吃了喜酒。
程咬金今日大喜,开怀畅饮了一大坛子酒,喜宴结束后直接不省人事了。
“二爷,你们何时回长安啊?不如咱们结伴同行怎么样?”吃饱喝足之后,尹墨沉提议道。
李世民白了他一眼,“不怎么样。”
“别那么气嘛,人多热闹,也好有个照应不是?”尹墨沉摊了摊手。
杨月溪见他二人又要剑拔弩张,忙转了话题,“雨鹃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多谢夫人关心,经过主子的医治,已经好了不少。”雨鹃着细细瞧了瞧眼前女子,那眉眼如画,朱唇皓齿,谈话间已禁不住令人着迷。
主子会心动也是在所难免,想这世间男子,谁又禁得起这般吸引?连这下的帝王都抗拒不了……
月溪笑了笑,恍若明月般皎洁,“那便好,往后还是要保重自己才是。”
雨鹃点零头。
这沈家虽然不是朝廷命官,但祖上几代经商,时至今日,也在当地颇有名气了。
姑爷醉倒了,不能招待客人,可他们沈家却不能招待不周,姑爷的同伴,就是他们沈府的贵客,哪有再让贵客住客栈之理?沈府有的是客房,沈老爷硬是招待他们住了下来。
至于留在客栈的苏明远与绿芜,沈府亦派了家丁去请。
苏明远听程咬金成了沈府的姑爷,差点惊掉了下巴。
程公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要替万岁爷办差,这怎的就,就成亲了?据他的了解,程公此人粗是粗鲁了些,却并不是好色之人哪……
绿芜心中也甚为惊讶,这程将军好生厉害,才一的功夫,就娶了个夫人了?
“二位莫要惊讶,程公今日福星高照,抢到了我家姐的绣球,真是可喜可贺!”沈府的家丁解释着。
苏明远与绿芜嘴角抽了抽,收拾了东西便跟着那家丁去了沈府。
夜间,杨月溪早早睡了,李世民则坐在案前批阅苏明远方才送来的奏折。
忽听窗台处沙沙作响,他警觉起身,支起窗子查看,竟见尹墨沉吊着根绳索笑嘻嘻地冲他招手。
“二爷,跟你商量个事呗?”
二人来到沈府的后院,此处正好可以望见月溪的房间。
李世民出门之时特意拨亮了烛火,这段日子一直与她形影不离,如此深夜,离了一刻他也是不放心的,还要时时望见才好。
“有话直。”他催促道。
尹墨沉明白他的用意,简明扼要道,“落雁阁的旧部在此,内有密室,前任阁主,咳,也就是你岳母,将孙子兵法的手抄本藏于此处。”
“孙子兵法?”一听到兵法,李世民即刻来了兴致,要知道,孙子兵法遗失已久,如今留存于世的仅一十三篇,若能得到余下八十二篇全本,那真是人间至宝。
尹墨沉耸了耸肩,“没错,你岳母呢,祖上是吴国皇室之人,这是他当时命人手抄下来的,原本早就陪葬了。”
“你要去取?”李世民直接问道。
尹墨沉抽了抽嘴角,这不废话么?不然他吃饱了撑的深更半夜跑来与他这些?
“你不想要?”尹墨沉反问,他就吃准了李世民一定想要,但凡个领兵打仗的将军就没有不想要的,更何况他这种打了大半个江山的帝王,将来还要对付突厥。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没话。
“其实起来呢,这个抄本应是属于月溪的,那间密室也只有她才能进入。我原先没打算让她知晓她的身世,想着就这么长埋地下算了,可如今她既是已经知晓了,何不让这兵书重见日,造福百姓?”
李世民思虑一瞬,“取这兵书,若是可能让她陷入危险,那便算了,不取也罢。”
尹墨沉勾了勾唇,故意问道,“她比兵书重要?”
李世民转过身来,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她比这江山都重要。”
尹墨沉听了,骤然收起了玩味之色,李世民会这句话,是他没有料到的。
“密室有没有机关我不知道,毕竟我也没进去过。不过呢,取不取,是不是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毕竟是祖上留给她的东西。”
李世民抬眼望了望那扇窗子,“此事容后再议。”
隔日清早,杨月溪被外面传来的谈话声吵醒,她睁了睁眼,是谈话声,还不如是尹墨沉一个人在聒噪。
她推开窗子,探头望去,只见李世民站在走廊的尽头,正与尹墨沉着什么。
她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两人居然能在一起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