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8.宁雪的身份(1 / 1)入山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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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受得住一次便可以受得住下次。”陆离自嘲的笑了笑转移话题。

这个家里母亲待她极好,前世的她自小失去亲人,这份被人关爱的感觉,她很眷恋。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愿意替原主尽尽孝,在她或许不漫长的生命中,给她们留下些许快乐和慰藉。

入微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摇了摇头。

“查到了城西有一名宁府放出来的老妇,算算十几年前一直在宁府伺候,许是知道些什么,打算下午去探探。”

吃罢饭陆离换了一身男装悄悄地随入微出了门,直奔城西而去。

城西的五道口胡同,一间破旧窄小的院子门前,入微停了脚扣了门。

不多时,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不错的老妇开了门。

同许多第一次见入微的人一样,许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似神仙般的人物,那老妇愣了片刻,许是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仙人般的人物站在自家门前。

“不知这里可是徐春艳夫人家。”

那老妇回过神来,眼神中顿时充满了警惕,“你们找错了,不认识你说的人。”说罢便想直接关门。

入微却是抢前一步,伸出手臂拦了门,“看来,您便是徐夫人了。可否容我们进去详谈?这在门口僵持久了,怕是会引人围观,传了出去便不好了了。夫人放心,我等并无恶意。”

那老妇犹豫了下终是让了步,放了他们进来,关门的时候还仔细的看了一圈周遭。

徐春艳在宁府呆了大半辈子,在宁府的奴婢子里面颇有几分脸面,但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她可不认为如此天人般的公子会同自己有什么瓜葛,心下有些惴惴然,又有些害怕。

“我只是一名老妇,当不得公子一声夫人。不知二位公子找我何事?”

“听闻徐夫人十几年前一直在宁府,想来应该对一些陈年往事颇为了解。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些事。”

不待入微说完,徐春艳便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一个奴婢子,幸得主人家赏识多伺候了几年,宁府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没什么可说的。你们请回吧。”

徐春艳那微缩的眼睛,就如同那受了惊的兔子般,口中不断推脱,陆离心下了然。

想来这宁府当真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看那些十几年前府内伺候的老人只她徐春艳一个放了出来便知。

入微之前查过,这宁府十几年前突然就新买了一大批奴婢,就在陆离的母亲宁雪出嫁后不久。而那之前在府内伺候的人,除了一个徐春艳放了出来,其他的都一夜之间没了消息。

入微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陆离看直了眼,这货不仅是个假道士,还是个一身铜臭的假道士。

“我们只想知道陆夫人宁雪的事,宁府的其他事,我们并不感兴趣。”

徐春艳看着那锭金子吞了吞口水,好大的一锭金子,看上去足足有五十两。她在宁府当了一辈子下人也没摸过这么些钱。

徐春艳的心里纠结起来,入微也不催她,只将那金子摆在桌上。

徐春艳眼睛里心里全是这锭金子,有了这金子她便可以给儿子娶个媳妇去乡下过好日子了,远走乡下,夫人应该寻不到她。

“我说,你们可别传出去。”终是抵不过心底的贪念,徐春艳咬咬牙开了口。

“当年宁府的老太爷东借西凑了进京赶考的路费,谁知路上遭了劫,后背还被歹人砍了一刀,说来也是命好,陆老太爷恰好做生意路过,不仅救了他,还为他出钱出力的替他治好伤支持他赴考,宁老太爷心下感激,便在金榜题名之后亲自登门感谢,还同陆老太爷定下了孩子的娃娃亲。”

陆离却是听的淡然,有了这般好的开始,却闹到如今的地步,想来这中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本是一桩美谈,奈何这陆老太爷突然殁了,那时陆老夫人新寡,陆将军又还是个幼童,便被宗族欺负贪墨了家产,母子二人还被赶了出去,艰难度日。”

原来是父亲家道中落,想来是这宁家嫌贫爱富看不上父亲,又碍着名声,才将母亲一个外室所出定给了父亲吧。

“待得陆将军渐大,虽家中一贫如洗,因着陆老夫人费心拉扯,这陆将军却也生的正直良善,因着父辈订的婚约,到了议婚的年龄这陆将军便登了宁府的门提了亲。”

徐春艳喘了口气,接着说了下去。

“那时的陆将军没有官职,一穷二白,宁府自是不喜,奈何当初宁老太爷主动求的娃娃亲,便只得应了。”

“所以他们便将宁雪这个外室所出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姐许给了陆将军?”陆离当然不会看不起母亲的身份,她看不起的是宁老太爷,一个自诩清高的侍郎,却做着这般嫌贫爱富之事。

“外室?”徐春艳的脸上带了讽刺。当年的宁老太爷一个外乡人,虽说中了榜,怎偏就他能脱颖而出顺利补缺当得大官,后又能填了正四品的侍郎。

“宁老夫人可不会让老太爷有外室。”徐春艳的脸上露出卖弄的神色。

“宁老太爷当年可是舍了发妻,主动被人捉榜去当了赘婿的。不是靠着宁老夫人的娘家,宁老太爷可当不得如今的侍郎。你说,这般的老太爷又怎敢有外室?唯一的妾都是老夫人有孕期间作主给纳的自己的贴身婢女。”

陆离听的心下震惊,外人都知母亲宁雪乃是外祖父宁侍郎的外室所出,但如今徐春艳却偏说外祖父并没有外室,她的话不似作假,那母亲究竟又是何人?

陆离的心中充满了迷惑,联想起母亲对宁府的避讳,陆离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疏忽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

“既没有外室,那宁雪夫人又是何人?”

陆离按耐下心中的焦急,稳住心神状似无意的问询。

“这便是为什么十几年前只有我一人能够放出宁府的原因了。”说起从前事,徐春艳还有些心有余悸。

府中同期伺候的老人,死了个干净,半夜拉去乱葬岗的人,那可是一车车的,一个摞一个。

若不是她在老夫人面前颇有些脸面又当过大小姐的奶娘,怕也是要被一起拉去了乱葬岗去了。

老夫人赏了些银两让她莫要再出现这洛阳城。这十几年来她一直乖乖躲在乡下。

偏儿子不争气赌博输了钱,她若再不来看看想想办法,怕是要被追帐的打杀了去。

这也是徐春艳拼着被老夫人报复也要讲宁雪的事的原因,有了这钱,她儿子欠的赌债可以还了,还有剩余,老家是不能回了,这钱也足够她母子二人去个没人认识的乡下地方好好过日子了。

“这宁雪根本就不是宁老太爷的外室所出,她不过是府中一个签了死契的下人。宁老太爷那时正是升官的关键时刻,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宁老夫人又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便给了宁雪一个勉强说的过的身份顶替了去。”

说完徐春艳的手伸向了桌上的金子,抓了起来,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这么多的金子就是她的了。

“尽早出城吧,这么惊人的秘事,若是被宁府知晓了,怕是你就走不了了。”入微望着陷入沉思的陆离出了声。

“是,是,多谢两位公子。”

直到同入微回了府,陆离还有些神游。实在是此事牵连甚广。

祖母待母亲一直不冷不热,想来也是因着宁府的慢待憋了一口气,若是得知母亲竟连外室之女都不是,只是宁府的一名签了死契的婢女,这府中又会如何,陆离有些不敢想。

更莫说她的父亲,她自上了这身,还未见过这身子的父亲,也不知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只知道他近年来镇守西疆颇有战功,新近更是被封了镇西大将军,算算路上的时间,想来不久也该抵京受封了。不知若是他得知了母亲的真正身份,又会怎样,陆离不敢拿母亲一辈子的幸福去赌。

毕竟这世上最禁不住考验的便是人心,为了自己的利益,人都可以变得凉薄,就好比......方济。

陆离不知这么大一个秘密,母亲究竟费了多大的心力才瞒住的父亲和祖母,更加不知这些年她从宁府又吃了多少排挤,心下不禁有些心疼这个柔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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