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在长安公主府里独自伤感,再说易焕师徒俩。
巴雅尔自从得知易焕师徒是他家故交后,常常来找那仁。
此举引得一人非常不满,这人正是白无昶。
以前只有他带着任兄弟终日去蹭早饭,如今多了一个人。
而且看易大叔好像很是偏爱于他,对他很是热情。
白无昶不是没想过暗中给巴雅尔下点什么佐料,可是也知他是三王爷面前的红人,怕此举得罪了三王爷,连累了妹妹黑无双,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巴雅尔听说任兄弟救过那仁,对任千度还算客气,可是他一见白无昶,就没了吃饭的胃口。
“我说,白兄弟,你要是觉得下人伺候不周,我可以帮你换掉。何必你每天巴巴的去别人家里蹭饭吃。”巴雅尔实在看不过去了说道。
“人家正主尚没说些什么,你又算是老几!”白无昶冷冷了回了一句。
巴雅尔一拍桌子,“你!”
那仁一看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赶紧出来劝道:“巴雅尔,别气了,也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还有,我今日熬了你最爱喝的米粥,你快来尝一下。”
巴雅尔气呼呼的随那仁去了后厨。
白无昶和任千度则大剌剌的继续吃着早饭。
安顿好巴雅尔,那仁出来,给白无昶二人又添了些小菜。
白无昶的脸色这才正常一些。
“白大哥,不知道能不能请教你一些事情?”那仁问道。
这是这些天里,那仁首次与白无昶面对面的交谈。
白无昶就觉得心里在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好像心房里住了一只兔子,快要蹦出来一样。
白无昶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淡定下来。
“那仁姑娘有话直说。白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太好了。那我就直说了,白大哥不要怪我无礼啊。”
“请讲。”
“我听巴雅尔说,白大哥善于练药,可有此事?”
“雕虫小技罢了。”
“那仁幼时遇过一个高人,他给了那仁一个小瓷瓶。后来那仁滴了几滴汁液,结果兔子吃了全都抽搐而死。白大哥知道这是什么吗?”
“听姑娘所言,似乎是断魂散之毒。”
“断魂散?好霸道的名字!那白大哥可会练这种药?”
“区区不才,刚好会一些。”
“这断魂散是何物所练?”
“需用大漠里最毒的一种蜈蚣配合炼制。”
“那此术只有白大哥会,还是别人也会?”
白无昶沉吟了一下,“我也是来到大漠后才练成的此药。而且这种蜈蚣乃是大漠独有,非常稀少。白某也是今日刚刚练成,至于有没有前辈多年以前就练成,白某就不得而知了!”
“听说白大哥还有个双生的妹子?”
白无昶眼睛一亮,心道,她为何连我的家事都会注意到。莫非,莫非,她对我也有意?
那仁没注意到白无昶的细微表情,继续问道:“那想必令妹也是一位制药高手?”
白无昶摇了摇头,“她哪里会练药,她最多有些个毒菌丝罢了,这种如此高难度的练药技术,哪是她那种坐不住的人可以学会的。”
“那照白大哥所言,白大哥是踏入大漠后才提炼出断魂散的。而令妹是完全没有这个的,对么?”
“正是!”
“多谢白大哥帮那仁释疑。”巴山书院83shu
那仁真诚道谢。
“那仁姑娘无需客气。”
那仁回到易焕身边,把和白无昶的对话说给了易焕听。
“看来两位大汗之死似乎和这兄妹俩没什么关系。”易焕总结道。
那仁问道:“那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易焕摇了摇头,“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那仁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会找到真相的!”
“难为你了,那仁。”
“师父,我们一定会找出真凶的!”
“如果乌仁哈沁王妃所说的句句属实的话,那始毕可汗很有可能是死于断魂散之毒。而他出事的时候,这白无昶尚未进入突厥,也就还未练成此毒。那黑无双不爱练药,自然也就没有此毒。姑且把他们兄妹排除掉。如果真的是有人偷取了乌仁哈沁王妃的嫁妆,那此人必然是可以接近王妃娘娘的人。”
“师父是说,从王妃娘娘的侍婢们查起?”
“你去把巴雅尔叫进来,为师有话要问他。”
那仁把巴雅尔叫了进来。
“那仁说世伯召唤巴雅尔,不知世伯又何吩咐?”巴雅尔恭敬道。
“巴雅尔,你常年在王帐周围,你可记得乌仁哈沁王妃的近身侍婢都有哪些?她们去了哪里?”
巴雅尔想了想道:“乌仁哈沁王妃很少带侍婢,印象中她只有两大侍婢是贴身随行。一个叫其纳,一个叫莲花。都是跟随王妃娘娘陪嫁的丫鬟。其纳前年嫁人之后就离开了乌仁哈沁王妃。后来补进来的丫鬟,她叫,她叫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脑子,明明就在嘴边上,她叫……”
听得那仁跟着一起着急,“巴雅尔,她叫什么啊?你别着急,慢慢想。”
“哦,对了!”巴雅尔脱口而出,“新来的丫鬟是叫三丹!”
“三丹?”那仁惊讶道。
“对,就是这个名字!”
“那日乌仁哈沁王妃娘娘外面看管她的人,正是三丹!”
巴雅尔也睁大了眼睛,“原来是她!”
“那莲花姑娘呢?”
“莲花听说王妃娘娘被软禁了,哭着去找可汗求情,后来被人拖出去打了一顿,然后就失去了消息。有人说她去王妃娘娘的娘家部落了,也有人说她已经冻死在草原的夜晚。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她确实是消失不见了。一个丫鬟,也没有人会关心她的生死。”
那仁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忠仆被毒打,后来落魄潦倒的样子。
那仁低头不语。
巴雅尔看气压很低沉,一心想让那仁高兴些。
“那仁,你看这是什么!”巴雅尔从外面拿来一物。
那仁眼前一亮,叫道:“纸鸢?”
“是啊,今日天气正好,不如我们出去放纸鸢吧?”巴雅尔提议道。
“好啊!好啊!”那仁拍手叫道。
“巴雅尔,我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过来一起放纸鸢啊?”
巴雅尔以为她会喊白无昶一起来,面色有些不自然,又不想让那仁觉得自己心胸狭隘,遂道:“好啊,人多还热闹些。”
出乎巴雅尔意外的是,那仁并没有带白无昶过来,反而带了一位姑娘前来。
“巴雅尔,这是三丹姑娘。那日我们在乌仁哈沁王妃娘娘的府外见过的。”那仁介绍道。
巴雅尔看着眼前的姑娘,才想起,之前好像确实是见过一面。
三丹看到巴雅尔,心里小鹿乱撞。
那仁真是福将,刚刚她叫自己出来时,差点就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