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还是如期举行,南絮乖乖的上了喜轿,将军府外苏卿榕摸了摸腰侧的刀,默默的放了回去。
谁也想不到,南絮吵吵嚷嚷一番后竟然妥协了。
可一路上却是十分不太平。
“这东西好重阿”,南絮晃悠着脑袋,想要掀开盖头。
喜婆哎呦一声,赶紧把盖头又重新给她盖上,“不能掀盖头!不能掀盖头!”
南絮蒙着盖头看不见人,“行吧,那我就忍忍。”说完又悄咪咪从大袖中掏出个苹果来吃。
吃完苹果南絮依旧觉得那个凤冠重极了,于是手在上面摸索起来。一使劲拽下一串琉璃珠子。
她蹭蹭身旁的喜婆,“大娘,您辛苦了,这个孝敬您。”
喜婆如临大敌,“使不得,使不得,王妃您安生点吧。”
面子被驳回,南絮幽怨的嘟嘟嘴,她倒也不生气,毕竟她是故意找麻烦的。
一路颠簸才终于到了九王府,毕竟是皇室婚礼礼节繁琐,又祭祖又拜堂。一趟折腾下来南絮觉得早上吃一个苹果根本就是不够的。
所以才被人送进洞房,南絮就一把扯了盖头和凤冠,准备大吃一顿。
桌上的酒芬香四溢,连吃食都比往日精致。
南絮挑了挑眉,素静的脸上满是狡黠。吃饭前她还要干一件大事。
而魏景淮则在外面兢兢业业的送完最后一位宾客,打算回房。
推门时才觉得不对劲,门被堵的死死地如何推也推不动。
啧,某位王爷咋舌,换了一边从窗户翻进去。
此刻南絮喝酒喝的上头,一张脸红扑扑的,听到声响抓起一把花生就丢了出去:谁!
“娘子好生厉害,连自己夫君也不放过。”魏景淮避开她的暗器,弹弹衣袍上的灰,走近她。
南絮揉揉眼睛,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呀!你怎么在这,我……我不是把门用立柜堵上了吗?
“呵,娘子这是什么话洞房花烛夜为夫怎么能丢下你一人,即使门进不来为夫也要想别的办法不是。”
你厉害,你厉害。南絮心里翻着白眼点着头。
嗝,一个酒嗝上来南絮确实有些醉了她走上前拍了拍魏景淮的肩:洞房花烛夜什么的不重要,您还是早些换个地方睡觉吧。
“怎么能不重要呢,春宵一刻值千金”。某人笑得狡黠。
“那都是屁话!你凑近点”南絮勾勾手指,一副有重大事件要说的样子。
然后在魏景淮靠近她的时候,南絮那双因酒精迷雾了的双眼突然变得清澈起来,只见她捂住胸口然后,呕的一声吐了魏景淮满身。
酒气混着她吃下去的食物,那大红喜服瞬间变了颜色,魏景淮的脸也变了颜色。
没错,南絮就是故意的,不是要娶我吗那娶阿,看看往后谁不痛快。
“呀,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南絮睁着大眼装无辜。她迅速跑到门前,推开立柜。
冲着门外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屋外的婢女闻声而来,看到自家王妃站在门口,而王爷黑着一副脸站在屋内。
“你家王爷喝多了酒,吐了一身。你们快给他收拾收拾”。南絮颠倒黑白的本事可谓一流。
见那婢女站着没动,南絮又接着道:怎么,你要本妃亲自动手为他换衣服吗,可怜本妃也想,可你家王爷着实不领情,本妃的心呐,真的是要……眉眼含泪,楚楚可怜。显得魏景淮欺负了她一般。
小婢女哪里经历过这些:奴婢这就去找人打水为王爷换洗,这大喜的日子,王妃你可别哭了。
南絮吸吸鼻子:“辛苦你了。只是此地怕是不容本妃久留,免得惹了你家王爷不开心,本妃还是去别院歇息吧。”
不等婢女反应,南絮就如一阵风般飘出了院子,留下魏景淮在身后终于咬牙切齿的喊了南絮的名字。
“本王还真是低估你了!”
婢女端水进来时,魏景淮已经除去了外衣,只吩咐了句:把水放下,本王自己来就好。
婢女立刻放下水逃离是非之地,傻子才会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等人发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喝醉了是王妃,哪里是王爷。
王爷怕是被人戏耍了,王妃不愧是镇国将军,果然厉害。
而南絮也确实是这么想自己的,“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今晚真是大快人心。”南絮随便找个处景色宜人的别院,推开门就住了进去。
“话说,王府就是王府,院子大每间房子都还装修的这么好,妙哉妙哉。”默默感叹一番,南絮连衣服都懒得换就和着喜服在床上睡了过去。
丝毫没有想过这房子是否是别人的寝房。
所以,也就造成了魏景淮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发现卧房门大开着,自己的床上窝着小小的一团。
“到底是说冤家路窄呢,还是说你根本逃不出本王的手心”。
魏景淮好心的替南絮捏捏被角,然后静悄悄的躺在南絮的身边。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楼台深处,有人家还在轻歌曼舞,那轻轻的歌声和管乐声还不时地弥散于醉人的夜色中。夜已经很深了,白日喧闹的庭院已是一片寂静。
一夜好梦到天明。
……至少南絮睡醒前是这样想的!可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身边睡着人,着实吓了一跳,第二眼看清那人是谁后更是眼睛都瞪园了一个度。
“魏景淮你个登徒子!”愤怒的喊声响彻云霄,后者却一副慵懒的睁开眼睛。
“你真太不知羞耻了,我怎么到哪里都躲不过你!”
“娘子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夫妻这不是因该的吗?”
因该个屁,南絮伸腿一脚踢在魏景淮身上,飞快的跳下床朝门外跑去。
魏景淮撑起身子看着落荒而逃的南絮,嘴角笑意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