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1 / 1)晏影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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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子猛然挥出长剑闯入了寝殿,正见昭娣斜趴在地上,背后渗出鲜血,嘴角挂着一丝黑色的血迹,地上也是一滩黑血,他不顾皇后在场,扶起昭娣搂入怀中,另一只手搭上她的手腕,“是毒伤复发,恐有性命之忧!”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昭娣埋在公良子脖颈间悄悄说了一句话。

“皇后,王妃身上剧毒复发,还请皇后让汪御医来为她诊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公良子焦急地样子,皇后以为真的很严重,她知道如果温昭娣毙命于此,温国公和大将军都会发难,这对皇上极为不利,便也没多想急忙命人传汪御医去了。

不多久,公良子抱起昭娣进入偏殿,一同进去的还有后来的汪御医,其余人都在外面等候,宫女悄悄询问着皇后,“娘娘,要不要禀告皇上?”

“不可,先看看情况,传令下去,万不可宣扬。”

她一双厉目紧紧盯着关闭的房门。

偏殿内,公良子在汪御医号脉之际给她喂下一颗药丸,她便强撑着坐了起来,她看着奶油小生般的汪御医,若不是一身官服,还以为是谁家俊俏的翩翩公子哥,跟印象中那些古板老头完全不一样。

“长安王妃,你这毒。。。像是宫中的,”汪御医犹豫着,他觉得这类毒好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王妃竟能存活于此毒下,更是匪夷所思,如今身后受了重伤,催发了毒性,要过几个时辰让毒血重归心脉,方可暂时无碍。”

“你是说,我现在浑身的血液都沾满了剧毒,过了几个时辰便好了?”

“不错,我也觉得很奇怪,王妃的体质实在独特,但是要切记不可随意催发毒性,否则迟早会有性命之忧。”

汪御医认真的模样落入昭娣眼里,他的眼神不似皇后那般凌厉。

想必可以试一番。

“不知汪御医是何名?我对医术也颇受兴趣,先前拜了公良子为师,也想和你交个朋友。”昭娣边说着不看向他,低垂着眼眸轻轻用丝帕擦着嘴角的血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汪御医被她的样子微微分了神,才恭敬行礼,“臣名为汪实初,王妃拜了公良子为师,以他的医术,臣何必多此一举,公良子和公老都是有名的神医了。”

“话虽如此,公良子能解世间所有的毒,可是宫中的毒物,只有实初公子懂,不是吗?”昭娣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犹豫着,似乎在回想什么。

昭娣又重新开口,“实初公子,当日你为我妹妹诊脉,她的脉象如何?”

“实不相瞒,当日我并未触及侧妃手腕,只是臣的堂妹皇后娘娘说她有了身孕,让我吩咐下去一些安胎药,事况紧急,臣便照做了。”

昭娣和公良子相视一眼,思虑半分她又轻轻笑着,“原来如此,如今妹妹不幸流产,在府中郁郁寡欢,不知可否请实初公子亲自写段话,言语间便是还有机会怀上王爷的孩子,我好安慰她。”

汪实初考虑片刻便答应了,请人拿出笔墨纸砚。

刚要下笔,却听昭娣说道,

“不用实初公子费脑,只写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便可。”

虽然疑惑间不好下笔,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写下了。

公良子扶着虚弱的昭娣踏进马车时,却发现扶苏也在里面,她楞了一下,扶苏不以为然,“怎么,进趟宫便成了这样?”

昭娣斜趴在窗边,强行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疼痛,“是皇后叫你来的吧。”

从偏殿出来时,皇后已经不在,只留下丫鬟送他们出宫。

“你倒比从前识趣了,本王告诉你,皇后责罚你的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扶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当他亲耳听到皇后说杖责了昭娣,还害她毒性复发,想起昭娣那双清澈温婉的眼眸,一时竟有些心疼,这几日不是没感觉到她的性情大变。

本想接了她回宫好好关怀一番,却不想看见的是公良子抱她上马车。

昭娣闭上眼没再说话,她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再睁开眼时,已回了王府,自己的屋子里。

后背传来一丝凉意,身上也换了一件白衫,想必是有人给她上了药。

“金环,我睡了多久?”

昭娣掀开被子下床,习惯性的没有穿鞋,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喝。

“小姐把鞋穿上,不能着凉,”金环急忙拿起鞋子为她穿好,才起身答道,“小姐你睡了两天了。”

“什么...”刚喝了一口水的昭娣听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猛然被呛了一口,抬起头看向屋外,应是午后,“金环,给我梳妆。”

一身缥缈白衫的昭娣依旧没有绾起头发,她知道在古代,嫁做人妻才会绾发,这般憎恨自己的王爷,她怎会为他绾青丝。

白衫衣摆伴着轻态步伐,来到习欢屋子门前,她掏出汪实初写的信纸,轻轻将第一句诗句撕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抬腿踏入屋内。

此刻习欢正躺在扶苏怀里,二人郎情妾意,倒是让她不忍心打扰,不过事还是要解决的。

昭娣轻轻咳了一声。

“你有事吗?”

扶苏的语气淡淡的,已没了之前的憎恨厌恶,他总是觉得这个长安王妃像是换了个人。

“王爷,我找妹妹有体己话说,还请你离开片刻。”

昭娣依旧温顺的模样,扶苏竟例外地没有为难怀疑,嘱咐习欢后便走了出去。

待他一走,习欢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消失不见了,她半靠在躺椅上,讽刺地看着昭娣,轻声冷笑,一手持着团扇慢慢扇着,“不知,找我有何事?”

“我的好妹妹,”昭娣笑着走到她床边坐着,“汪实初已经跟我说了,你是假孕。”

果然,习欢那得意轻蔑的神情猛然凝固住了,连同摇扇的手都停下,片刻才恢复过来,继续慢悠悠扇着,目光转向一边不看着她,“姐姐说的可真好笑,无凭无据也不怕王爷责怪?”

昭娣从她的表情就已经知道自己赢了,因为她很肯定的是,习欢若是真有孕,怎么会愿意舍弃自己骨肉换她王妃之位。

毕竟她身后的势力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

她从怀里取出那信纸,交到她面前,“汪实初的笔迹,妹妹应该不眼生吧?”

习欢立刻坐起,接过那信纸,只见上面写着‘天下谁人不识君’,她微微有些害怕,“这是什么意思?”

“妹妹不懂吗?天下谁人不识君,这天底下,有的是人知道你做的事,汪实初通过我给你写了这句话,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这下得意的表情流露在昭娣的脸上,她静静地看着习欢微微恐惧却强行伪装的模样,拿着扇子的手微微发抖,呼吸都沉重了。

“罢了,我知道你倾心王爷,”昭娣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感受着凉爽的风,“你只需当众说,汪御医为你诊了脉,流产只因胎气不稳,并非中毒,一切都是误会,我便不揭穿你假孕的事。”

“你真有这么好心?”

习欢怀疑地看向她,瞥见信纸上稳健如飞的字,眼里在思虑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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