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怎么才考了这么一点点啊！”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如此不公！”

“你不是说你考砸了吗，这叫哪门子砸啊？”

“哎呀，这次还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抱怨声中还混杂着得瑟声和安慰声。

“唉！棠美人啊，你的大脑到底是怎么长得呀？你介意我拆开研究研究吗？”

坐在前边的兄弟俩又扭过头来哀声叹气。这两兄弟一个考了九十六名，一个考了九十七名。

考九十七的徐然摸过来棠梨桌子上的试卷，看着上边整整齐齐的字迹和一目了然的答案，再看看自己狗爬一样的字和经过了涂涂改改，很是潦草的计算结果。

想到棠梨这就是近乎满分的卷子，他一时不禁悲从中来：“为什么呢？女娲造人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

“嗯？”棠梨不解，看个卷子怎么就扯到女娲造人上了呢？

“我觉得棠美人你是被女娲娘娘精心捏出来的，女娲娘娘赋予你了美貌与智慧，而我是被用鞭子甩出来的泥点子，所拥有的只剩下了平庸和愚蠢！”

“我也有这个怀疑！”他的兄弟陆默在旁边不甘示弱地举手补充。

棠梨无语：“这和女娲捏我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的本事好吗！”

“所以，你有什么秘诀可以分享一下么？”两兄弟一脸期待。

慕雪听到他俩的问话，再看看这熟悉的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棠梨又想搞事情。

果不其然，慕雪都来不及阻止，当然，也可能是她本来就不想阻止。

反正前面的兄弟俩，被棠梨用许愿池老爷爷的金银硬币论，再一次忽悠了一顿。

听完棠梨的话，两兄弟都感觉自己的手有点痒，这种被人把智商摁在地上摩擦的感觉，让他们很想用拳头招呼一下欠揍的棠梨。

铃铃铃

两兄弟还没付出实际行动，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就拉响了。

英语老师带着课本和教案走进来，先照例安慰了一下受挫的同学们，紧接着就开始讲解这次考试的卷子。

……

傍晚，在所有的任课老师讲完试卷之后，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地收拾书包回家。

棠梨和慕雪一边背着书包一边说笑。两人刚刚迈出教室，就听见了祁风的大嗓门。

“哎嘿！棠梨！慕雪！看这里！”

循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了站在一班班门口的祁风和段砚。拜祁风刚才的大嗓门所赐，不少一班二班的学生都看向了棠梨。

棠梨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只马戏团的猴子正在表演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上一次自己这么瞩目还是在开学典礼之后，没想到时隔几个月，自己居然有机会重温这种“荣耀”。

棠梨拉着慕雪，加快脚步往楼梯口冲去，路过祁风和段砚时，就像不认识这两个人，脚下的步伐停都不停。

段砚发现自己被棠梨殃及池鱼了，不满地瞪了祁风一眼。

祁风心中格外委屈，自己也不是故意那么大声的，谁知

道那些人反应居然这么大，齐刷刷地盯着棠梨看个没完呢！

想到这儿，祁风也不满地瞪了周围人一圈，看什么看，没见过学神长什么样么！

瞪完，祁风赶紧跑着去追段砚和棠梨他们。

四人总算在教学楼外边汇合了。

祁风在问了慕雪的成绩后，发现自己在四人团伙中成功垫底，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太灰暗了。

“为什么你们都考的这么好啊？我才考了91名，马上就要掉出前一百了啊！心好痛！”祁风两只手叠在一起，压住自己的小心脏，感觉快要不能呼吸。

其他三人看着祁风耍宝，都有些无奈。棠梨出声安慰道：“这已经不错了，下次继续努力呗！”

“你不懂，年级第一永远不会懂吊车尾的痛！”想到上午上完课后，老李头特意把自己叫到办公室说的话，祁风又是一阵窒息，“老李头让我这个礼拜五的中午，最后再吃顿好的！”

“啊？看来你家长会要完啊！”棠梨一脸同情，“那可能是最后的午餐了。”

“那可不，就我这全班倒数的成绩，不挨批是不可能的了。”祁风垂头丧气地附和，“而且更恐怖的是，我的同桌是全年级第二啊！我居然没向他学习！这在我妈看来，简直更加罪不可恕。”

听祁风这么一说，慕雪瞬间收住了自己脸上的幸灾乐祸，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同桌貌似是全年级第一啊！自己这成绩在第一面前完全不够看，自己瞎乐呵啥呢？

祁风短短几句话，就帮他的失落者联盟拉来了第二位成员。慕雪也跟在了祁风身边，两个人一起垂头丧气。

祁风丧着丧着，突然就抬起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忧伤地感慨。

“生而为人，为什么我人生的道路总是如此曲折呢？同样是考试，别人的大脑就是照相机和摄影机，再不济也是个PPT。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大脑就成了个榨汁机，知识都榨成液体流出了脑袋，剩下的只有残渣了…….”

“你脑袋里剩没剩下残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再不低头看路，榨汁机就得返厂重修了。”段砚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

棠梨听到段砚的打趣，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又紧跟着在后边补充道：“十六年过去了，估计榨汁机早就出保修期了吧！”

听着这两人的一唱一和，祁风连忙低下头，迅速刹住了脚。果不其然，他距离前边的路灯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了。

祁风简直气急败坏，愤愤地朝路灯杆上拍了一巴掌，结果却因为用力太猛，自己疼得龇牙咧嘴。

棠梨见状，直接笑出了声。

“啊！苍天不公！连根破路灯都要欺负我！哼！老天爷，有本事你明天就开家长会！我可不怕你！”

段砚看到某个中二病晚期患者，居然在学校里就犯病，赶紧带着棠梨，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学校。两人连和祁风道别都懒得道，生怕别人知道自己认识这个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