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一章 犹恐相别离(1 / 1)小妖的妈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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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见裳砂这般反应,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砂砂,自古婚约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母后不想让砂砂受委屈,砂砂若是喜欢哪个男子,父王和母后就会选哪个。”这话是让裳砂不用在桦沁危机的时候委屈自己。

裳砂也时常在想要是当初明凛国来结秦晋之好时,她若是不任性,如今三方来犯会不会成分庭抗礼,可她已然任性过了,如今只能想着如何让三方集结的士兵退去才是紧要之事,“母后,父王乘着步撵都还没到,真是似乌龟一般啊。”

王后的动作一顿,“砂砂说大王是乘步撵的?”

裳砂点点头。

“是来母后宫中的?”

裳砂再次点头,从她记事起,父王每次下朝都是来母后宫中和母后一同用早膳的。

王后放下手中的东西,两三步就跨出门外了。

裳砂跟在王后的身后,母后为何听她说父王是坐着步撵来的就这般慌张?

王后快走出宫门才平复了心绪,她如此心急定会让人看出端倪,可她又不能不急,只得强行压抑自己的步伐,像往常一般的走出去,站在宫内门口迎大王。

裳砂乖乖立在王后身侧,尽管王后脸上一片平静,但裳砂清楚的看见王后的双手在不安的交叠着……

许久之后大王的步撵才来到了宫门前,王后紧握着的双手终是放了下来,王后道:“大王已经几宿没有合过眼了,将步撵抬直内殿。”

步撵放到内殿后,王后唤了裳砂进门,又让布菜后便关了内殿的大门。

王后急急走向放至内殿的步撵,上面躺着已经昏迷了的大王。

“母后,父王这是怎么了?”

王后着急替大王把脉,眉头拧起,“砂砂……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桦沁的大王在三方逼近的时候身中剧毒的消息一出那就等于白白送了桦沁的半壁江山。

难怪父王这些日子除了早朝再也没有出过母后的宫中,她本以为父王不过是想安慰母后,却是没想如今王兄不知所踪,三方兵临城下,父王又病倒了……

“母后,父王到底是怎么了?”

王后将大王的一只手抬起,自己的脸靠近大王的手掌,感受着他的温度,“你父王这是中毒了……”

“可是父王并没有重度的症状啊?”

“砂砂你还小,这世间阴险毒辣的奇毒多的是,你父王体内的毒比元钰体内的更霸道,母后也束手无策……”王后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大王的脸颊,眼底温柔似水。

裳砂深吸一口气,“真的没有可解的办法吗?”

“未曾有。”

王后松开大王的手,转而握住裳砂的手,“砂砂别怕,父王和母后将消息隐瞒的很好,今日你父王是和平常一般进来用膳,你便是证人,至于往后……父王和母后已经想好了,你父王任性的宠了母后一辈子总得要还给桦沁,三方的将士快破边疆了,现在又无能将……只得你父王御驾亲征,若是赢了,最好不过,你父王也死而无憾,而若是兵败……你父王也是为桦沁而亡,都是成全了他。”一滴泪从王后眼中低落,砸在母女二人交握的手中。

王后摸摸裳砂的脑袋,继续道:“现如今你王兄不知所踪,砂砂可得撑起桦沁,你父王已写了遗照,若是他战死沙场,那就由砂砂继承地位,成为桦沁第二代女帝……”

明明王后是带着笑容望着裳砂的,裳砂却看见了悲凉,“不,母后!王兄一定会回来的!”

“砂砂乖,若是日后实在撑不下去了传位给贤者,你让元钰带你回海上,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便是。”

原来是这样,父王和母后早就给她想好了退路,她的夫君元钰便是她的退路,早已不问世事的元氏,“那、那母后呢?”

王后喉头苦涩,却是依旧笑着,“傻孩子,你的父王便是母后的所有,哪有所以都走了,我依然也是跟着走了。”

裳砂跌倒在地,跪在地上抱住了王后的腰身,她虽是一缕来自异世的孤魂,却早已将大王与王后视为家人,她实在不忍看国破家亡,生死两别,“母后,咱们桦沁易守难攻,你们绝对不会有事的!就算早已也可投降啊!”

王后捂住裳砂的嘴,“傻孩子,三方来犯,怎会轻易放过桦沁,他们要开拓疆土,让桦沁臣服于他们,怎么会刀不见血呢?恐怕到时候不知有多少桦沁子民要死于他们的血刃之下啊……倒不如战出桦沁男儿的热血。”

“母后……你和父王真的决定了吗?”

“嗯,等元钰回来就替你们完婚,以此为桦沁冲喜,以此作父王母后出征的礼物!”

接下来的数日大王都昏迷不醒,一日可说大王疲乏,不早朝,可接连数日不早朝如何能瞒过朝野上上下下的眼珠子。

裳砂立在殿前听公公念完“……有事推后,无事退朝。”便准备溜之大吉。可各位朝臣却未有要放裳砂的心,四五成群将裳砂团团围住,现如今裳砂入主东宫,公主不能称呼,便都唤一声‘殿下’。

“殿下,大王可有好些日子没早朝了啊!”

“殿下,如此危亡关头,大王可再不能流连美色了啊!”

“殿下,大王可是不要我们了?”

……

裳砂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如今朝臣眼中是她母后一方美人倚塌上,从此君王不早朝。可她母后贤明在外,怎会一朝如此糊涂,可也只能出此下策啊,“咳咳。”裳砂轻咳两声打断喋喋不休的朝臣们,“你们也知前些日子传来我王兄噩耗,我父王和母后可是生生的清瘦了不少,如今只得我入主东宫……”裳砂细眉皱起,脸上一片悲戚,心中却是在想该如何编下去……“……父王、母后怕我日后无人照顾,便想着为我生下一王弟……”父王、母后原谅裳砂的胡说八道吧,实在是这群老头子太烦人了。

却是有一朝臣上前质疑裳砂的话,“公主既然如此说,那为何王后宫门紧闭,莫不是大王身体不适,而你们隐而不报!”

裳砂一个眼刀过去,是谁这么大胆敢质疑她?定睛一看,果然是清平官那老不死的,“清平官大人这是在质疑本殿下的话吗?还是说……清平官想着父王病重这等妄想,然后妄图取而代之?”一顶谋反的帽子被裳砂缓缓的带上了清平官的脑袋上……

清平官不屑一哼,道了句,“下官不敢。”紧着道:“只是现如今三方兵临城下,大王一向知轻重,王后更是贤名在外,就算大王不舍温香软玉,王后也定会相劝,如今怎会日夜不出王后宫中?想必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大王安危事关桦沁,还望公主告知。”

清平官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唏嘘,纷纷上言望殿下告知。

裳砂冷眼,她母后似天仙下凡,父王流连数日有何不可,这清平官口口声声父王的安危,谁知他是人是鬼,裳砂刚想开口,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大殿内传来,“朕不过几日不上朝就传出重病的消息了?好大的胆子!”

是大王健步走来,威严的坐在了龙椅上,冷眼看着一屋子的朝臣。

朝臣接二连三的跪下请罪,喜色越上裳砂的脸颊。

“朕这些日子不在是想着谁能为朕解忧,你们一个两个都知道三方已经兵临城下了,有谁给朕解忧了!”

朝堂上的气压顿时下降。

“哼,你们平时倒是机灵的很,有的是法子不捐兵银,怎么现在想不出一个退兵之法啊!”

朝臣的头垂的更低,只想着与土地公公为伍,一下就藏在土里。

有大胆的上前,“大王!此前明凛国让明厉王子来和亲,若是当时……”说到这瞥了要裳砂,“……行秦晋之好,恐不会有今日兵临城下的危机啊!”

裳砂知道了,这是一个怪她的人。

有一人当出头鸟,其他人各自交换了个眼色后纷纷后退,那个愣头青,事情怎会有如此简单,就单说大王和王后如此宠爱公主,能为了公主拒绝和亲,那今日上前说这话定没有好果子吃。

大王果然眯起了危险的眼睛,只见一物从龙椅上砸在了进言人的身上,“昏庸之辈!”大王毫不客气的夸奖着,为了裳砂,大王无奈解释,“你可知明凛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是月前的事,怎会短短一个月三方就结了盟,掉了重兵至桦沁边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明凛国来桦沁不过是为了三方兵力至桦沁边疆而拖延时间吗!”转而语气悲壮而铿锵有力,“他们蓄谋已久要开疆扩土,但我桦沁男儿都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自当以血肉之躯保家卫国!”

大王一席话便让人热血沸腾,当初五方灭四方时便血流成河,哀魂遍野,就是只听过的人也胆颤心惊,如今轮到了桦沁,必当捍卫家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之间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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