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二章 焚上一炉香(1 / 1)小妖的妈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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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大王弃了步撵,唤了裳砂陪在身旁向王后宫中走去。

裳砂忧心大王的身体,扶着大王的手臂,渐渐感觉大王将重量都移至了她扶大王的手上,可大王的面上却是一片红润……

“父王……”

大王抢先说道:“裳砂,这些日子让你母后担了些骂名,回去你可得先把算盘珠子什么的收好。”语气里竟然一片轻松。

大王这么做明摆着是想告诉那些暗处的人他身体好的很,裳砂又怎能在这时候哭红了眼,只得扬起张扬的笑,驱动她微薄的内力扶好大王,“砂砂知道了,但明明是父王惹了母后,还得让砂砂替你求情……父王打算如何奖赏砂砂啊?”

“你啊,那父王就允了你王兄带你出宫一趟……”

裳砂别过眼,眼底到底还是红了,“王兄太傻了……砂砂不要她带。”若是往常,浚与定会跑出来为自己鸣不平,然后被父王灰溜溜的赶去校场……

大王心底怎会认为他的儿子已经被黄土埋骨,客死异乡,刚刚竟是脱口而出了浚与的名字,心里酸痛,如今裳砂大敌当前,浚与生死未卜,而他又遭了暗算,没有几日可活的了,语重心长的同裳砂交代着:“……父王难得能同砂砂单独说几句话,你母后最疼的便是你,你的婚事我们不愿委屈了你,元钰那小子虽然疑点颇多,但桦沁未有一人能得了入砂砂眼,他又是元氏后人,不理这四方大陆的纷争,若是兵败,便让那小子带你走,好歹我们也有恩于他,也放心让他照顾你。”竟是一字未提凯旋而归。

大王和王后都在和裳砂交代她的以后,可她的以后里却是背井离乡,再无一个有血缘至亲的人,这让她如何答应?

“父王……砂砂不会走的,桦沁是我的家,王兄、父王和母后都能保护自己的家,砂砂为什么不可以?”

大王的脚步一顿,良久道:“砂砂长大了。”

“父王,砂砂既已坐了储君之位,定当行储君之责!”小脸上满是坚毅。

大王安慰一笑,他从小捧着、呵护着的小公主没白疼,只是……

翌日,大王便下旨不日御驾亲征,召集桦沁上下英勇男儿,一时之间,兵力充足,兵银充足,就连桦沁上次‘请’来王宫的皇亲贵族子弟都捐了军银。

但是随着回宫的日子越来越久,裳砂的脸越来越黑,浚与将三方兵力暂时逼退,父王已经写好了遗诏,而元钰这么久了也未有丝毫消息……

翠枝端了盘剥好的石榴籽,“公主,先歇会儿吧,您都看了整整三个时辰的折子了,眼睛都要坏了。”

裳砂放下手中的折子,动了动微酸的肩,“我父王呢?”

“在王后宫中。”

“嗯。”

“那个……公主……”翠枝吞吞吐吐。

“怎么了?”

翠枝从身后拿出来一篮子的拜帖,“公主,这些都是桦沁三品以上官员儿子的拜帖……”她都已经推脱了几日,眼见要换个更大的篮子了,只得去和裳砂说。

裳砂微呡口茶,真是没有想到,她上次行事还是太过温柔了?竟还有这么多人胆大到送拜帖。

裳砂随手拿了一个打开,按理说外男是不能给公主递拜帖的,但她如今是东宫的主子,不可能不和外男接触,那些个外男就利用这个递些毫无营养的拜帖?“远处高山,近处绿水,不如眼前一个你……”裳砂口中茶水只差咽不下去,抽了抽嘴角,酸诗,酸诗,不过……她貌似可以给元钰写写?

翠枝看着裳砂表情,拿着篮子往后退了退,裳砂一向喜怒于色,她知晓公主欢喜元钰公子,只是现如今这些个富商大贾,皇亲贵族子弟递来的拜帖不得不收着。

“那些……都是写的这些?”裳砂看了眼比翠枝腰还要圆上一些的篮子,不确定地问了句。

“奴婢不知,不过大概都是想请公主一见,毕竟公主容貌无双又没有驸马。”翠枝说的倒是实话,自从裳砂入主东宫后,她也变得更为规矩,说话的得体却也生疏了不少。

“那又如何,他们肤浅至极,我只想像父王和母后一般生死契阔,执子之手。”

“公主,奴婢没读过书,听不懂公主说的……但也知道公主是想同大王和母后一般。”那样的爱情试问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不想要呢。

“对,所以赶紧把这些给扔了,放这儿占地方。”裳砂总结。

翠枝要说这些是那些个公子哥请了好多文人墨客耗费几天几夜才写出来的吗?但看了眼早已兴致缺缺,伏案阅折的公主殿下,翠枝动了动嘴,终是提着篮子出去了。

书房门被合上,正打算和折子大战三百回合的裳砂忽觉右肩一重,眉头一皱,心脏骤停,糟糕,这熟悉的感觉……

“夫人,许久不见,可有想为夫?”一个慵懒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灌入裳砂耳中。

铁质的面具贴在裳砂精致的侧脸,即使是夏日也冰凉异常,这声音……果然是那个烦人精。裳砂觉得自己曾经被他弄折了的那只手臂又在隐隐作痛。她这个东宫看来守卫还不够森严啊。

裳砂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合了手中的折子,准备起身离他越些,不过柒煞可不是如此想的,双手按住裳砂双臂,便将裳砂轻易地按在了椅子上。

裳砂压住自己的怒气,告诫自己冲动是上天派下来手握镰刀,收割她的魔鬼,“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带你走。”

“走?”裳砂从心底发出冷笑,“你莫不是以为能随意出入王宫便也能轻易将本殿下带走?本殿下敢保证,若是本殿下从这书房内不见了,你绝对出不了王城。”

裳砂可是大王和王后的心头宝,这东宫的暗卫一时没有发觉他,可是马上要到用晚膳的时辰了,那小宫婢定会来唤裳砂,他可不是就劫不走裳砂了嘛。

“那若是他们发现不了你失踪呢?”若是声音带着温度,那在裳砂身后的那个男子的声音必是阴测测又冰冷至极的,如冬日冻尺三千。

裳砂觉着一个温热的舌头在她脸颊划过,带着微黏的液体。

裳砂闻言倒是不动声色,这家伙在王宫内竟然还有同伴?难怪他得寸进尺又无所畏惧,后路怕是早就谋划好了。

“小砂儿乖,如今桦沁被三方包围,就算不被灭国也只会成为其他三方的附属,倒不如早日和我浪迹江湖,岂不快哉?”

被唤小砂儿总比被他唤夫人好些,只是他后面说的那些她怎么听着如此刺耳。

“你先是下药于我,后又是折了我的手臂,如此三番五次你还觉得我会毫无防备?”

裳砂如此一说,柒煞才稍觉身体不适。

柒煞冰冷的声音传来,“我竟是忘了小砂儿是花家女儿了。”

裳砂微微一笑,她本不爱焚香,回来后罗网言浚与并未离世,表面做足了悲伤后便去向她母后讨了些可以放于香炉里的东西,为了能一招致命,她可是向母后拿了最狠厉的,若不是母后不喜毒,定让他立马竖着进,横着出。

柒煞松开裳砂的双臂,堪堪撑着裳砂的座椅才不至于狼狈到跌落在地,嘴角渐渐流出些血丝,映着他的鬼怪面具,似从地狱归来的恶魔即将吸食人的鲜血,“小砂儿......当真舍得为夫死吗......如此一来你便是美艳的寡妇了哦......”

“裳砂的夫君自是万里挑一之人,又怎会死?我们不日便将大婚,至于你......”裳砂望了眼窗外,今日连天气都比往日明媚些了呢。

裳砂伸手欲去摘柒煞脸上的面具,柒煞微微低头,裳砂揭了一层面具后发觉里面竟还有一个小的,在裳砂惊讶之时,柒煞顺势握住了裳砂的手腕,力道不减,不似吸入了上品毒药的模样,“小砂儿若是立马一剑刺进我的心窝便可如愿,可是小砂儿还是太过于优柔寡断......”

柒煞脸上的小面具更似现代化装舞会上带的,他看向裳砂的眼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愫,嘴角的血,和着柔情的眼,让裳砂一阵心惊,目光下移,柒煞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指间正在滴落着黑血,那是柒煞在和裳砂说话间用霸道的内力逼出的毒素。

一眨眼间,眼前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便已不见,空留着屋中回荡的余音,“下次定会来好好品尝你……”

裳砂垂在宽大袖中的手握拳,窗外那夕阳甚是刺眼,此人的内力竟霸道至此,以内力逼毒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呵,罢了,下次定让他知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柒煞垂头落地,竟是站不住脚直直跌进了花丛里,借着一旁低矮的灌木掩住身形,盛开的花香遮去了他身上鲜血的味道,柒煞可是体会到裳砂对他下了多大功夫,让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天色渐暗,一个人影映照在柒煞藏身之处的宫墙上。

“我可是找了你许久,竟是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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