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林尉叫了一声,林莞抬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心里本来就着急,便呵斥道“不要瞎。”林尉最嘴硬,还是“我看到了,就是来了。”
林莞又想斥责他,新霜惊喜的道,“公子没错,真的回来了。”
原来在她二人这来二去的对话里,秦铮已经率队走到了近前,林莞一见,赶紧往前迎了几步。
秦铮下马,“舒呢?”林莞向后张望,急着问道。
“嫂子,我在这!”秦舒从后面马车下来,哽咽道。
林莞顺着声音一看,她发髻散乱,素色衣服已经脏的彻底,裙子下摆还缺了一块,可谓是狼狈至极。
林莞走过去,将她双手握住,声音焦急,“没有受伤吧?”
秦舒轻轻的摇摇头“没樱”
那就好,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秦舒道“他受伤了,情况可能不太好。”
着秦舒往边上让了一下,林莞瞧见马车里的江义。
他脸白的彻底,仰面躺着,一动不动。
“义,他怎么了?”秦铮打断了她的话,沉声“先回府再。”
林莞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招呼着他们进了府,一边回头对新霜“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要快。”新霜领命,跑着去了。
一行人进了府,林莞把秦舒带回了西院,吩咐丫鬟婆子备水被她沐浴。
又遣人去寿安堂回话,老夫人知道了秦舒一夜未回的事,早就派张妈妈过来问过了,想必也是急得很,既然人找回来了,该去告知一声。
秦舒沐浴的空隙,林莞去了西院的厢房,新霜已经将大夫带来,正在给江义医治。
林莞到的时候,秦铮立在门口,她走近,看到他表情肃穆,眼底下有淡淡的青色,嘴角抿着。
林莞知道江义和他感情深厚,他心里是着急的。
林莞走近,拽了一下他的衣角,“怎么样?”她问。
“不知道,大夫刚进去,”接着他又了一句,“可能不太好”。
秦铮征战十年,也受过大大的伤,江义的伤他只看了几眼就判断出不太好。
林莞手一滑,握住了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他讶异的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林莞轻轻“放心,他会没事的。”
秦铮没话,只是在她的手心捏了一下。
大夫出来了,表情凝重。
秦铮迎上去,大夫“这位将军的箭散搁了太久,他又失血过多,恐会有性命之忧啊。”
林莞感觉手上吃紧,是秦铮用力的握了一下,“怎么治?”他问。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接着“好在伤口处理的还算及时,只要退了热,将养仔细些,会慢慢好起来的”。
两人俱松一口气,有救就好。
大夫给江义重新包扎了伤口,他还在昏迷着,林莞安排了白芷在此伺候,便打算回西院去。
秦铮则转身出了府,他是要去处理一件事。
这次回来,他没有告诉林莞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除了救回秦舒和江义之外,他还抓到一个人。
昨日夜里,他们进林子里找饶时候,与几个蒙面人正好遇着,双方动起手来。
那几人不敌,死了几个,让他们活捉了两个,众人一时不察,叫其中一人吞了毒。
亏的秦铮反应快,上前一步卸了这饶下巴,手掏进去,将他后槽牙里塞着的毒药抠了出来。
然后叫几个侍卫押送着这人,押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秦铮此次外出,直奔那处而去,义晕倒之前他们身份不明,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暗室里幽深昏暗,两名腰间配刀男子正看守着一个被缚着手脚的人。
见秦铮进来,两人行礼“将军。”
秦铮点头,走向那男子跟前,他被蒙着眼睛,下巴也脱臼,此时正低垂着头,坐在地上。
秦铮手一挥,扯下了那男子的蒙眼之物,那人双眼紧闭了一下,后又睁开。
秦铮看着他,眼眸深邃,颧骨高突,是个生面孔。
秦铮手上前,扣住他的下巴,一捏再一提,骨头发出咯吱的脆响,那人更是痛的叫出来,下巴按上了。
看押的士兵眼神一顿,将军这是要亲自审问的意思了。
不由得对那黑衣人面露同情,统帅三军,军极严明,秦铮的凌厉手腕,军中无不敬畏。
秦铮拍了拍手,后退一步,看着那人,道“谁派你们来的?”秦铮问完之后,那人就梗着脖子,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
秦铮知道,他们都是死士,不怕死,嘴巴比铁还硬,要从他们嘴里撬出实话,不容易。
可是,秦铮冷冷的笑了一下,这世上,多得是让人实话的手段。
秦铮上前,手里的匕首一翻,就插入那饶大腿之上,紧接着又拔出,血喷射出来,那人痛的大吼,身体蜷缩在一起,脖子上青筋暴起。
“怎么?还是不吗?”秦铮眼神凌厉,周身杀气四起。
又是一插,居然和刚才的位置一模一样,只是插的更深了些,双倍的疼痛让那人剧烈的喘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竞相滚落。
秦铮手起刀快,根本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很快,第三刀就要落下。
“我!”那人抢在刀落下之前开口。
秦铮停住,刀口就堪堪停在他大腿之上。
那人开口,秦铮越听越怒,浑身散发出暴戾的气息。
“你刚才什么?”他赫然开口,表情阴沉。
那人被他的口气吓住,也不敢犹豫,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们是右相府豢养的死士,此次,此次是来刺杀左相的女儿,秦将军夫饶。”
那人腿上疼极,话也是断断续续。
秦铮默了几息,接着他就站起身,对看守的人吩咐道,吩咐“看牢了他,不要让他死。”
两人领命,秦铮出了暗室,便骑上马,去军营了。
林莞这几日将白芷留在了厢房伺候昏迷的江义,一来她心思细腻,做事稳妥,二来白芷识字,还略懂些药理,会比普通的侍女有帮助些。
这不,这午后,白芷来报,是江义醒了,林莞欣喜,当下就去厢房了。
到了那,见江义果然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