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从这里走并不是巧合,这是荥嬷嬷通过舒琦琦,一早跟太子约定好的,她负责把唐无忧弄过来,接下来就交给太子殿下了。
太子挥手让众人平身,护军都尉急忙禀报道:“太子殿下,太后身边的荥嬷嬷今日回宫,下车时发生了争执,对方好像是宸王的夫人,是以在此惊扰了太子殿下,请殿下责罚。”
太子笑了笑,状似大度的样子,道:“责罚你干什么?你一介武夫,哪里懂得妇人们这些弯弯绕绕?”
又看着唐无忧,道:“以本殿决断,这就是宸王的小妾不服嬷嬷管教,在这儿给嬷嬷使绊子呢!来人,把唐无忧拿下,交由尚宫局的司正女官处置!”
太子的随行侍卫立即上来拿人,唐无忧带来的黑甲武卫们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纷纷抽刀上前阻止。
太子借机怒斥道:“竟敢抽刀与本殿对峙?护军何在?还不拿下这些逆贼等什么呢?!”
唐无忧身边的纱儿急忙想开口替唐无忧辩解,被唐无忧拽回身后阻止,并且用手语让纱儿转告武卫长,让他不要与护军对抗,带队回王府。
“夫人……”纱儿担心地要坚持留下。
唐无忧按了一下她的肩头,阻止她说话,对着她眨了眨眼。
纱儿很机灵,立刻明白她是想假装乖乖被抓,自己再找机会逃。
“磨蹭什么呢?”太子说着,竟然亲自过来抓住唐无忧的一直胳膊,将她往承肃门内拖。
武卫们想要阻止,却被护军们用长毛拦住。护军的人数是武卫的数倍,武卫们自知不是对手,而且与护军争斗,罪名不小,有谋反袭宫之嫌,所以他们没有妄动。
纱儿又急又气,眼看着唐无忧被太子拖进承肃门,一跺脚,回身跟武卫长说明了唐无忧的意思。
护军都尉也不愿得罪宸王的人,见唐无忧老实跟着太子进去了,便也让手下撤了对黑甲武卫们的包围,拱手赔笑着道请武卫长不要为难他,赶快带人回去吧。
往日里这个时辰,宸王应该刚刚下朝,在回王府的路上。武卫长立即指派两个武卫布置任务:“你们两个到前宫门去问王爷是否下朝,如果遇到王爷,立即跟他说明此事!其余人随我回府找王爷!”
武卫长说完,跳上马带队往王府赶。纱儿也急忙跳上马车,车夫扬鞭催马跟了上去。
荥嬷嬷见目的达到,得意地哼了一声,在小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也进了承肃门,径自回慈宁宫了。
***
同一时间,宸王刚刚下朝回到王府,听朱寿全禀报说唐无忧送荥嬷嬷回宫去了,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不妙之感,回身便要出府再进皇宫去捞人。
“宸、宸王爷……”一个娇嫩的女声突然唤住他。
宸王回头看了一眼,是打扮得格外娇媚的舒琦琦,皱了下眉头,不打算理。
舒琦琦急忙接着道:“我这里有一封信,是无忧表姐写给太子殿下的!”
宸王止住脚步,回头恶狠狠地盯着舒琦琦,眼中的冰锋森冷得可以刺穿人心!
“你再说一遍?”冰寒的声音从薄唇吐出,冻得舒琦琦忍不住在六月暖夏中打了个寒颤。这个一向优雅矜贵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神情?
“是、是真的!”她硬着头皮道,双手奉上一个信封,“是太子殿下派人交给我的,说是无忧表姐给他写的情书,还说了许多宸王府内的机密!”
“南溟!你处理此事!”宸王毫无犹豫地命令道,转身出了府门。
“是。”一直跟在宸王身边的南溟应道,转而意味深长地笑看着舒琦琦,道:“舒小姐,请把信交给我,另外,请详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宸王府门口,宸王刚刚骑上北苍牵来的乌夜踏雪,忽然看见巷口奔来一队黑甲武卫,正是之前护送唐无忧的那队。
武卫长策马跑到宸王面前,下马跪地行礼,正要禀报唐无忧被太子抓走之事,后面跟着的宸王府马车也到了。
车厢的纱帘一掀,缎儿从里面跳了下来,顾不上给宸王行礼,神情焦急地道:“王爷,不好了!夫人跟太子走了!”
宸王眼中顷刻之间闪过一丝厌恶,问道:“怎么是你?纱儿呢?”
缎儿没有察觉到宸王的神色有异,忙回道:“纱儿姐姐见夫人跟着太子走了,一着急,中暑晕倒了。王爷,夫人不让奴婢两个跟着,说要跟太子单独相处,奴婢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回来禀报您了。”
旁边的武卫长一脸古怪地看着缎儿,夫人是跟太子走了没错,可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被太子抓走的,缎儿这番说辞不是让王爷误会么?可这王府内苑之事,他一个做护卫的大男人也不好往里掺和,遂没有多说话。
宸王不再搭理缎儿,让立在大门口的朱寿全派小厮去找府医过来给纱儿看诊,牵动马缰就要离开。
缎儿上前一把抓住宸王的一只脚,叫道:“王爷!夫人说不让您去找她!”
“滚!”宸王怒喝一声,一脚踹开缎儿,正踹在她的心口上。
缎儿没有防备,噗地吐了一口鲜血,跌坐在地上。
宸王遂命令武卫长:“把她给我抓起来!”说罢带着随扈的黑甲骑士们策马而去。
***
唐无忧被太子拖拽着往宫里走,越走,周围的环境越偏僻,她有些担忧地四下张望,希望能看到金一金二的身影。
“别找了,你的暗卫已经被本殿的暗卫杀了!”太子邪笑着道。
一闻此言,唐无忧神色转冷,黝黑的大眼开始上下打量太子的身量,估算自己能在几招之内解决他。
太子拖着她进了一间小院,似乎是内侍宦官居住的地方,院子里还挂着换洗的内侍制服,只是现下没有一个人影。
“你若不怕给朱宸招来灾祸,尽管对本殿下手,看看在父皇的震怒之下,朱宸还能能不能保得住他的地位!”
太子说着,将她推进一间低矮的厢房,进屋就是一架旧木床,她被直接推倒在上面。
太子的侍从也纷纷跟了进来,显得不大的厢房愈发狭窄逼仄。
太子一边解着衣扣,一边邪佞地道:“你老实让本殿办事儿,回头不过是给朱宸心里添点堵,要是反抗伤了本殿,朱宸就得断送大好前程!你忍心吗?!”
说罢一挥手,一个侍卫拿出绳子,将唐无忧的双手绑在了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