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人报案吗?”周新成没理她,急问道。
向轻微也不搭他的话,走近,闻了闻:“喝了还不少,酒驾过来的吧?你这是知法犯法啊。”
周新成干脆自己动手翻看电脑上的来电登记,从昨天13号一整天,到现在14号马上凌晨1点半,电脑上一条记录信息都没有。
别说这两天,就是往前再翻个两三个月,也几乎没什么登记。
人的治安特别好,报警的反而更多的是人与动物之间的矛盾。
比如有人偷猎了,有人贩卖野生动物了等等。
警察闲着没事做,队里每年在减人。
5年前据说他们这个分局还有两个分队4个小组,3三年前周新成报到时,就只剩一个分队2个小组了。
到现在,分队下面干脆不设分组,就只有1个组了。
队长不在,底下没有副队长,周新成这个小组长暂时成了队里的老大。
就连法医老刘,档案馆的老陈等几个级别比他高的老家伙,都得听他调遣。
“你喝酒喝傻了,大家忙着生活娱乐赚钱都没时间,除了你,谁会想犯罪。犯罪是这世上最愚蠢的行为。”向轻微调侃道,“慌慌张张的,你不会对她犯罪了,怕人家报案吧?”
周新成没心思跟她拌嘴,转身往外跑,这事他必须弄清楚,太邪门了。
“这就走了,没犯罪你跑什么,不会真对人家犯罪了吧?!”向轻微对着他的背影大叫,眼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薛文慧没有留他过夜,说明他还没拿下她,自己仍有机会,一扫之前的阴霾。
周新成上了车,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开回了薛文慧所在的小区。
薛文慧是他大学侦查学薛老师的女儿,三年前第一次在薛老师家见到她,就喜欢得不得了。
算是一见钟情。
但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有点轻敌了。
乍一看,薛文慧长得像一朵温柔宁静的开在温室的百合花。
几次接触下来他才发现,她实际是一枝真正难搞的野百合。
有时觉得她在树丛里,有时又像在悬崖。
树丛里诱人去采,悬崖上吊人胃口,野得很,完全不受驯。
要不他也不至于苦追了三年,直到昨晚才打着给她单独过生日的借口,终于第一次踏进了她的闺房。
车开回薛文慧所在小区,已是凌晨2点10分,周新成明知这个点把沉睡梦乡的人叫起来,人家很可能当场跟他翻脸。
但他顾不得许多了。
“你有病啊你,现在几点了,有话不能明天说吗?!”薛文慧穿着轻薄的真丝睡衣,眯着眼,打开门,一脸烦躁道。
第一眼,周新成的小眼睛跟小心脏差点没跳出来,天哪,原来她的睡衣长这样?
也也、也太性感了吧!!!
第二眼他就立马收回了继续往下看的冲动。
因为他是一名警察,公务要紧,假装失忆道:“我就想问问那会我不是在你这给你过生日吗,好好的我一睁开眼我怎么就跑楼下地下车库去了,我是自己走的吗?”
“不然呢,烦人!”
薛文慧要关门,周新成一脚挡住,有些轻浮地笑道:“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才进了你家大门,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自己走了?你别因为我断片了你就骗我。”
他没忍住,还是往下又看了一眼,差点流鼻血。
“装,给我装,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起开,我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薛文慧清醒一点,对着他一脸的鄙视。
周新成不让,但也不敢来硬的,嬉皮笑脸道:“我没装,我真断片了,你就告诉我我当时是怎么走的,几点走的呗,我们吃蛋糕了吗?”
薛文慧回过味,意味深长地笑道:“怎么,后悔了?晚了,错过就等于永远的失去不懂吗。给我滚!”
说着她就跟母夜叉似地给他一脚,强行关了门。
周新成痛在脚上,人在外面整个一愣一愣的,听不太懂她的话,但里面似乎有玄机,错过等于失去,难道曾有机会?
他试着又敲,门里的薛文慧直接来了句:“再敲我报警了!”
周新成高举的手,生生顿住。
到了下一天睡醒,他才突然想起有关他“消失”的这段记忆。
内容是这样的:
他借着酒劲耍赖当晚要留下来,薛文慧答应了他,但有一个要求,说这是在她家,他非要留下来的话,那就等于他心甘情愿的同意给她们薛家当上门女婿了。
“上门女婿”这四个字,几乎是周新成的一块心病,一听他整个人立马就清醒不醉了,灰溜溜地拔腿跑了。
所以薛文慧才取笑他说“错过就等于永远的失去”。
意思是她给过他机会了,只不过他自己不敢留下来而已。
至于这个秘密薛文慧是怎么知道的,全拜向轻微所赐。
三年拿不下一个薛文慧,这里面就有她向轻微的一份天大的功劳。
有时候周新成一个人躺在床上,他会忍不住的想,他周新成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怎么就偏遇上了两个这么难缠的主呢?
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下最要紧的是这两个莫名消失的案子。
薛文慧这没问到,周新成马不停蹄的又去了东来酒店。
东来酒店昨晚也没发生命案,石小芸活了。
周新成好不容易敲开她所在的808房门,进去后才发现,原来里面藏了一个男人。
“别紧张,问几个问题我就走。”
“你、你问。”
“这事苏千荣他知道吗?”
“啊?……”石小芸顿时就傻了。
紧跟着衣橱里传来哐的一声,那男的也吓个不轻。
“看来不知道。我说了别紧张,放轻松,我跟他没关系,我换个问法,今天他来找过你吗?”
石小芸迟疑紧张地摇了摇头。
“电话呢,电话打过没有?”
石小芸又摇了摇头。
周新成基本明白,转身要走:“行了,下次小心点,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石小芸两手发抖着拉住了他:“你、你真不是他朋友?”
“不管是不是,你这么做首先它就不地道,他再渣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报复不是,听我一句劝,要么赶紧分了,要么适可而止,这么下去迟早出事。”
说着不想看石小芸哭,更不想听她解释,手一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