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顾显微打着饱嗝靠着枕头,剔着牙。
清河瞧着盘子上剩的那光滑的骨头,怕是喂狗,狗都嫌弃,主子好狠的心,居然一条肉丝都没留下,
心痛!
“嗝~”
顾显微又打了个嗝,觉得有点恶心,自己给自己顺了顺气:“我睡了几天了?”
“两天了。”
“还好,没错过祭星大典,对了,那个......那个杨......”顾显微还真不知道那天遇见的孙子是谁。
“杨守武,杨小公子。”
顾显微眼一瞪,手上剔牙的签子就朝清河扔了过去:“公子个屁,别这么抬举他,那就是一孙子!疯狗!”
清河动作利落的躲过签子,点头,恨恨的道:“主子说的没错,那就是个孙子。”
“他怎么样了?”
“没死,被送出了宫,今年都不许再进宫了。”
顾显微翻了个白眼:“果然啊~把我堂堂五皇子,堂堂星子都打晕了,居然只不让进宫就算了,上哪说理去。”
“嘿嘿~”清河突然一脸龌龊的笑了起来。
顾显微嫌弃皱眉:“像个人似得好么。”
清河笑着凑到跟前,似小狗狗般蹲在床边,手搭在床沿上,手指快乐的跳着舞:“主子,可真有人给您说理了。”
“什么人?”
清河微微侧过身,瞧着清河,有句话压在了心底,这长的可是真丑啊~
“观星楼。”
“星主?”
清河神秘的摇摇头:“主子不是我嚼舌根,但我总觉得星主好像不大看的上您。”
顾显微撇了撇嘴,她当然也感觉到了,那不是星主,观星楼还有谁,忽的一张艳丽的脸和那夺目的红就出现在脑袋里,顾显微惊讶的瞧着清河:“是他!”
虽未明说,但清河就是知道顾显微说的是谁,用力点头:“没错,就是那位!”
“为什么?”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顾显微又一脸疑惑的靠了回去,抱着自己的被子,想起那妖精一般的人儿,不禁皱眉,仔细回想着当时选星子时的细节,好似无心划过手掌的指尖,在星球上的手,激动的喊声,通红的星球,赤红的衣裳......
“他做了什么?”
“去找了皇上。”
顾显微又被惊的合不拢嘴:“这么刚!”
“刚的一塌糊涂!”
清河眼神透漏出浓浓的崇拜。
“找皇上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结果就是,观星楼在一日,杨守武就不可进朝堂!”
顾显微的眼睛真的瞪的很疼了,但是太刺激了,他的眼睛不受控制,不可置信的看着清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守武折辱星子,便是不尊观星楼,甚至差点要了星子的性命,只要观星楼在,杨守武就一日不可进朝堂,主子,杨守武这辈子都完了~”清河十分高兴,五官都快乐的跳起了舞蹈。
“哈~哈哈~”
顾显微愣神了一瞬后,大笑了两声,嘴巴张了又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心中喜悦之情实在是无以言表,若是那步尘风在这,也许会一把扑住,照脸蛋亲上两口。
可这兴奋实在是压制不住,顾显微仰着脑袋,扯着嗓子,狼一般大喊一声:“太棒了!”
主殿,林常在放下手中的书,和青竹对视了一眼,青竹耸了耸肩:“听声音好像很高兴。”
林常在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咳咳!!!”
顾显微这嗓子喊得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差点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红着一张脸,哑着嗓子:“皇上居然答应了,皇后也没阻拦,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清河给她拍着背,这祖宗太不让人省心了。
“星主的师弟,副星主。”
“一个副的这么牛!”
顾显微说完又想了想:“自己这话不对,他代表的是观星楼的决定,正的副的倒也不重要。”
擦干净嘴角的口水,这星子可真没白当,这观星楼也很讲究,等祭星大典过后,自己可要好好去道谢。
得知自己的对头,这辈子与官无缘后,顾显微睡了美美的一觉,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睁开眼就先傻乐:“杨守武,哼~”
又过了一会儿,青竹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却对上一双明亮亮的大眼睛:“您醒啦~”
“嗯,你怎么和做贼似得,手上拿的什么啊?”
“我这不是怕吵到你嘛,这个啊~”青竹说着把手上的托盘放到桌上,上面是一块白布。
“这个是......”
“三尺白绫?你要在这吊死自己?”
顾显微十分皮的插嘴。
青竹翻了个白眼:“这是裹胸布,娘娘说您也到时候了,该用上这个了。”
十分皮的顾显微瞬间冷了脸,瞧着那裹胸布,又瞄了眼青竹,波澜壮阔,十分壮观,这是女子的象征,而自己......
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您现在要起床吗?”青竹并未发现她的情绪变化。
“起吧。”
青竹服侍着顾显微起了床,脱下里衣,裹胸布一圈一圈的缠着,顾显微一声不吭,如同木偶一般。
“主子,要是勒的难受,您就吱一声。”
青竹一边说,一边咬牙使劲,顾显微的身体轻轻的晃着,做男子挺好的,文可入朝堂,武可上沙场,即可抛头露面,还能逍遥人间,多好,做女子多累,三从四德,无趣的很。
顾显微想着,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青竹拍着手,满意的瞧着自己的杰作:“怎么样?”
顾显微僵硬扭头,面无表情的竖起大拇指。
刚穿好衣裳出门,打算去正殿用早膳,就听门外传来了让人浑身刺挠的声音:“内务府总管高岩,前来报喜。”
扫院子的清河,扭头瞧向顾显微二人,二人一起摇头。
林常在缓步从房内走了出来,她今天穿了件绛紫色的高腰儒裙,露出胸口一大片雪白,裙底用银线绣着祥云,外面又罩了件银色纱袍。
再看平日里那脂粉不沾的脸,今日却是大作了文章。
额头上银色的梅花,阳光一照,光彩流转,眼尾点着白玉珠,唇色淡粉,梳着双刀髻,只缀了一串深蓝色的珍珠做装饰。
整个人往那一站,冷艳又出尘。
顾显微瞧傻了,这是自己的亲娘?
青竹美滋滋的道:“怎么样,我的手艺是不是很不错,娘娘平时就是不爱打扮。”
“开门吧。”
清河也是才缓过神,点点头,一边去开门,一边怀疑,这个真是主子?
门吱吱呀呀的打开,清河一瞧,嚯,好大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