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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群英堂中,新任武林盟主段宏飞正设宴请了万虎帮的帮主和其他几名“功臣”。大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琴曲之声不绝于耳。这时从殿外走进来一个不速之客,来人身穿一身青衫,腰间扎着黑色皮质腰带,黑发束起以银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俊朗非常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一双桃花眼不时地散发着足以魅惑人心智的讯息,微微抬起下巴,笑里藏刀,他手持一把折扇,轻轻的扑扇着自己。

“段盟主,如此盛宴,怎么不请我们琉璃阁呢……”。南宫雲楼说这句话时目露凶光,段宏飞也发觉来人并非善类,他上前迎道:“这位少侠自称是琉璃阁人,那便与我们不共戴天,前几日那飞影派和麝泰教等门派的掌门都丧命在你们琉璃阁的鬼使手中……今日,你们还敢不请自来……”。

段宏飞记得眼前这个男子正是武林大会那天,来比试时,输给他的徒儿孙燕舞的那名男子,自然也就不把眼前这个人放在眼里,他出言不逊道:“如今这琉璃阁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了啊……”。

南宫雲楼对着段宏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本来我以为你们这些人虽然蠢不可及,自然是处理不好一些事,才派了我们琉璃阁的鬼使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如今看来是自作多情了,你们这些人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段盟主居然说你们与我们琉璃阁不共戴天,这无端的抹黑可不成,百年来还没人能胡乱嫁祸琉璃阁,既然你要不共戴天,那我就成全你……”。

段延昭在一旁听罢提剑向南宫雲楼头顶砍来,南宫雲楼稍稍侧身,用力一推,把段延昭挡了回去,后掌打在那段延昭的胸口,将他打翻在地,那段延昭又拼命起身提起剑重新冲向南宫雲楼。

南宫雲楼嘴角上扬,悠悠的道出一句:“不自量力”,南宫雲楼挥起扇子在段延昭眼前一滑,那段延昭瞬时人头落地,在座众人皆惊慌失措,段宏飞见状大喊:“昭儿……”。只有南宫雲楼像个没事人似的,径直走向段宏飞。这时孙燕舞也提剑刺向南宫雲楼,他向后退了几步,起身翻越,一把抓住了孙燕舞抓着剑的手,转了一圈,只听咔嚓几声将孙燕舞的手给拧断了。孙燕舞痛的大叫,他才放手,孙燕舞那只手已被断了筋骨,再也拿不起剑了。

段宏飞见状才明白,那人武林大会比试,此人并未发功,只是糊弄他们,如今看来他们这些人绝不是他的对手。段宏飞呼吁道:“各位英雄一起上,今日,我们就杀了这个魔头,为飞影派和其他几个门派的掌门报仇雪恨……”。南宫雲楼觉得可笑,他拍了拍手,一时从群英堂的梁上飞下来十几个戴着鬼魅面具的鬼使,南宫雲楼发了话:“段老狗和万虎帮的张帮主留给我,其余人一个不留……”。

一时那些武林英雄才慌乱了起来,一改他们刚才的嚣张气焰和杀清河时的面目狰狞,以及杀飞影派等掌门时的心狠手辣,到了他们头上,才害怕了起来。

害怕之余,他们也纷纷拿起了武器,正好,琉璃阁鬼使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得对付手无寸铁之人的,如今他们都有武器在身,这些鬼使自然也是无所顾忌了。

这时段宏飞手腕一转,向南宫雲楼的小腹横着砍去。怎料南宫雲楼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段宏飞的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着他的扇子,扇子张开在扇沿上开出好几个尖刃。段宏飞一转身,持剑将南宫雲楼的扇子一挑,挑开了南宫雲楼的扇子,段宏飞的剑锋忽地转而向南宫雲楼的脖颈挥去。南宫雲楼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中的扇子,架开段又快又狠的长剑。段宏飞察觉到南宫雲楼的内力深不可测,他不停的出招,但都被南宫雲楼给破了,段宏飞开始手忙脚乱。此时,南宫雲楼的扇子早已抵住了段宏飞的喉咙。南宫雲楼不慌不忙,低头看了一眼段宏飞,笑了一笑。接着将那傻子一挥,那扇子上的尖刃,瞬间割开了段宏飞的脖颈。

南宫雲楼一挥手,又将那扇口对准了万虎帮的张帮主,紧接着纵身跃起。那张帮主见段宏飞已死,早已吓破了胆,他强忍恐惧,也提

起武器上前武器上前迎战。万虎帮帮主只觉得南宫雲楼出手极快,内力也深厚,不觉手上力道加重。南宫雲楼的出扇速度也加快,南宫雲楼的招式看似轻柔,实则招招狠辣,手上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几招过后,他将手中的扇子转动着扔了出去,只见那扇子无人操控着,却缠上了万虎帮帮主的手臂,将他的一条胳膊直切了下来,鲜血淋漓。

南宫雲楼一脚踩在他的断臂上,他的靴子也染上了鲜血,他面无表情,只是狠狠踩着,那万虎帮的帮主连连求饶,请求南宫雲楼饶过自己,是段宏飞威胁他陷害那清河的,飞影派和麝泰教的掌门都是段宏飞干的,而如今也死无对证。

一阵风吹过,连那群英堂上点着的烛火也灭了几个,南宫雲楼陡然抬手,他一把揪起那断了一条胳膊,奄奄一息的万虎帮帮主。众人立时全身戒备,停下了械斗,纷纷屏息盯着南宫雲楼。

只见他把扇子横在脸前,南宫雲楼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一出手,必定横尸遍地,他却丝毫不为所动,让人胆战心惊后,他却可以立马变脸说道:“大家听到没有,这老狐狸他承认了,那飞影派和麝泰教的掌门都是段宏飞和他为了抢夺盟主之位,却嫁祸给了琉璃阁,我说过了,没人可以轻易抹黑琉璃阁,更没人可以随便伤我琉璃阁的鬼使,如今他承认了,但在座各位应该也有无辜之人,或者都该死……”。听到都该死后,众人皆慌乱求饶,南宫雲楼霎时又变脸说道:“各位莫要害怕,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居然大家都知错了,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今日就大发慈悲,放过你们,但他日,谁若再敢胡乱嚼舌根就莫怪我杀人灭口……”

众人都被吓破了胆,有些受了伤的捂着伤口,那孙燕舞看着她师傅和师兄的尸首痛哭,她拦住了南宫雲楼,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刺向南宫雲楼,她一只手已断,早已握不好剑了,被南宫雲楼轻松躲了开。她恨道:“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此仇不共戴天……”。

他反而转过身来,眼神死死的盯着孙燕舞蹦出来一句:“有志气……”,说完又抬手示意跟着他的那名鬼使说道:“成全她……”。那鬼使便用剑,一剑封喉,了结了孙燕舞,南宫雲楼戏谑似的说道:“我们琉璃阁有求必应……”。

走到门口,那南宫雲楼又重新转身走了回去,走到哪万虎帮的帮主跟前,那帮主也被吓坏了,连连求饶:“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南宫雲楼看着他连连求饶,又想起他和自己一样恶贯满盈一时也动了恻隐之心,不知是该杀还是留他一条性命。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身用他的扇子瞬间结果了他,正如琉璃阁中传的那样,南宫雲楼这人不地道,反复无常,阴晴不定,最终那万虎帮的帮主还是在他手中丧了命。

此事很快在江湖中传开,那飞影派也明白自家掌门是被段宏飞等人所害,但江湖上将那南宫雲楼传的妖魔一般,杀人不眨眼。

南宫雲楼也不在乎,风风火火的回了琉璃阁。清河是他的甲位鬼使,若是这样死在这些人手中,那往后便没人会忌惮琉璃阁。

他此次亲自前去,也算是给江湖上一个警醒,他也想琉璃阁可以像其他门派一样,可以自由活动。而不是永远窝藏在麟角州的高崖底下,不见天日,他一向野心勃勃,蜗居在那里,可不能满足他,如今清河受伤,局势对他可是万分不利。

琉璃阁中,月痕一直陪在清河左右,她已昏迷了好几日,辛心草帮清河换了药,好在那剑伤已逐渐愈合。

这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清河终于睁开了眼睛,她从床上爬起踉踉跄跄的走下庭院,阳光刺眼,她抬手去挡。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衬,胸口上还用白色药带包扎着伤口,她的身子也有些僵硬。正蹒跚的从房屋内走了出来,一头长发就那样从她的背后倾泻着,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病娇之美。

她跨过门槛,一步步走下阶台,正好迎上了提着酒壶走来的月痕,他淡淡的问了一句:“你醒了?……”。便上前来要扶清河,走到跟前,见清河挥手示意不必扶,他才悻悻退开。

“你昏迷了整整九天呢,你还欠我一曲清平乐——月赋哦……”。

清河本以为自己已经命丧黄泉了,可是在次醒来看见月痕,不知是惊喜还是什么,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她的伤口在愈合期,一直隐隐作痛。

月痕见她哭了起来,也不知是自己的那句话伤到了她,连忙说道:“算了算了,不弹就不弹了,你不要哭啊……”。月痕一些一下子紧张起来,也不知该怎么去劝清河。

便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别哭,你这伤口还在愈合,你若这样抽泣,伤口恐怕会……”。清河也感觉到了,她的伤口确实有些撕痛,她马上停了下来,如今她捡回一条命,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她停止了哭泣,也不去理月痕,又踉踉跄跄的走了回去。

南宫雲楼得知清河醒了过来,自然是欣喜万分,他着急忙慌的便来看清河。“清河你就在此好好养伤……你放心,你的仇我已经替你报了……”,清河回了一句:“多谢阁主……”。

过了许久南宫雲楼还在说着什么,清河只看到他的上下嘴皮在一动一动的,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清河的眼睛重重的合下了。

辛心草在一旁提醒道:“阁主,她睡着了……”,南宫雲楼才发觉过来,才给辛心草交代了一番离去了。

翌日清晨,清河醒来,辛心草已在她床边睡了过去,她看着熟睡的辛心草竟感到了一丝温暖。这次清河受伤,辛心草提出愿意来亲自照顾她,她没日没夜的陪着,及时给清河换药,才让清河的伤势好的如此之快。她一直记得清河的好,如今这不管是这世上还是在这琉璃阁中她也只有清河一个可以推心置腹之人,清河一直都待她很好,她一直铭感于心,这次清河受伤,她也是不辞辛苦的来照顾。

清河睁眼后,轻轻将她推醒,“辛心草,你怎么睡这里了,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快在这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看着一脸担忧的辛心草她劝道:“我的伤已无大碍,你就放心睡着吧,我出去走走就回来……”。说着就把心辛草扶上了床,让她安心躺下,自己则是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她一路走过,燕草如碧丝,桃花开新春。一地的小草像碧绿的青丝一样郁郁葱葱,满树的桃花朵朵盛开。她被眼前的景色迷的眼花缭乱。

突然听到一声声清脆悦耳的笛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度闻。

清河顺着笛声一路寻去,一路上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清河从桃花深处走来,走到小溪边,看到了坐在溪边的木桥上用一把竹笛吹唱着的月痕。月痕看她从桃树林中走出来,踩着一地落英,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外衫,一头乌发也不梳,只是那样倾泻着,如若他还是当初那个一丝不苟的王爷,对他来说,眼前的女子是不讲礼数的,而此时的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只是两眼放光,被她如精灵一般的姿态给迷住了,如被施了魔法一般,低声吟唱出了一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却被那溪流的潺潺流淌的声音给盖过了……

清河看到月痕,也是诧异,没想到他没了记忆,却还是将这笛子吹的如此好听。

月痕见到清河,便从那木桥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清河的身边。他看着清河的头发丝上,掉落了一些桃花的花瓣,便不由自主的伸手去帮她将那花瓣取了下来,清河一动不动,只是眼神却不敢去看月痕,只是低着头,说不上是娇羞,还是什么。

月痕帮她取下了头发上的花瓣,却又留了一朵帮她别在了耳畔。

月痕穿依旧穿了一件粗布制成的衣服,简单的梳着头发,手里拿着竹笛。可他的五官依旧是那么俊朗,凭谁都会想多看几眼。

枝头的鸟儿站在桃树的枝头悄悄鸣唱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在清河的心头萦绕,他们之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但谁都不说破。春天给大地添了万紫千红,地上的鲜花美丽娇娆,春天使生命百媚千娇。月痕的笛声在耳边缭绕,却无端拨动着清河的心弦。

春风骀荡,风中还掺杂着些许微凉,桃花一丛丛,一簇簇,大片大片的肆意蔓延。溪水叮咚,清澈见底,一个石子砸下去泛起层层涟漪,岸边的杨柳绿了,柔软娇嫩,远远望去,是一抹淡淡如烟的绿,难怪有人唱诵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过了一会,太阳也变得温暖了起来,桃花朵朵盛开.....花肥叶瘦,姹紫嫣红。蜜蜂和蝴蝶你追我赶,成群结队的赶来,嗡嗡地闹着,蝴蝶挥动着美丽的翅膀,翩然起舞。

清河心想,若是永远可以这样下去便好了,多年前她也与一人在这样的景色中畅游过,所幸,换了人间,那人还在她眼前,依旧笑容灿烂,赞叹人间春光。

不知不觉太阳更加明媚起来,阳光倾斜的照在溪面上,整条溪水都泛着耀眼的光,波光粼粼。

清河双手掬起一口水,喝了下去,甘甜可口,只顾着喝水,浑然不知她的裙摆都早已浸湿在溪水中,她笑的像个孩子。

月痕收起手中的笛子,走上前,提醒道:“清河,你的裙子都沾了水了……”。清河才发觉过来,索性也就不管了,直接踩进了溪水中,清河练的这武功,是好寒喜湿的,这春日清冽的溪水让她神清气爽。只有月痕还在不厌其烦的在岸边提醒道:“你身上有伤,还未痊愈,这水冰凉,莫要胡闹……”。看着他一脸担忧的神情,清河解释道:“不必担心,我练过化学术,不畏惧这些……”,月痕才放下心来。

月痕继续在岸边吹着笛子,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微风轻轻起吹过桃花林,那些花瓣随着微风落在小溪中,落在清河和月痕的肩头发间,风中夹杂着桃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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