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 装的什么硬气(1 / 1)一勺红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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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透露着满满厌恶跟距离感的话,贺斯栾的眉尖紧紧拧着,印出深深的褶痕。

贺斯栾来一句反驳,“呵呵,我只是好奇,你的钱能治你的病吗?感觉挺严重的”

“你不是挺有钱吗?吃一点神仙药?”

沈遇言被呛地满脸通红,心里骂着贺斯栾:正是因为“治不好”,才没用。非要提这茬?这人真的烦!

“要不是每次遇见你,都没好事!我能这样?能不嫩别老揪着不放?”

贺斯栾的心被重锤了一下:是因为我?

心里揪了一下,随即又想起沈遇言三两句都离不开的“因为你”,“都怪你”的字样,贺斯栾看着沈遇言不经扯出一丝冷笑。

“就算你的脑细胞不够用,理由能稍微多样一点吗?”

沈遇言把游戏机甩到他的脸上,气得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理由?我都是直接动手的!用的着吗?”

“你?贺斯栾?根本不用我想什么理由去掩盖什么!”

被莫名砸过来的游戏机晃了下眼神,贺斯栾灵敏地躲了过去,听着背后发出“啪嗒”的声音,像是某种开关,贺斯栾的怒气也上来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沈遇言,台灯泛着幽幽的光,不是暖的,却犹如贺斯栾的眼神,冷得不像话。

沈遇言纯属了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人,刚才能甩得出游戏机,下一秒看着贺斯栾的眼神,能立刻往被窝里缩。

按他自己的话,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好不要脸皮之类的,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贺斯栾低着头,沈遇言看到他密密匝匝的眼睫毛,以及放出异常冷光的眼,沈遇言把被子死死揪住,仿佛试图从这么一点小动作,令自己不那么害怕。

窗户打开,冷风闯了进来,窗帘飘得老高,带着呼呼响,一个个看戏的观众似的,看着房内对峙的两人。

沈遇言的眼睛四处飘,他不敢对上贺斯栾的眼睛,有他在的地方,沈遇言感觉这里不再是他的房间,徒然已变成“冷库”,他备受煎熬。

房内的暖气被赶走,尽管裹着被子,沈遇言的神经却早已被冻得麻木,大脑蒙上白雾。

风还在吹,细细尖尖的声音,在沈遇言听来,像是一声声催命号角,越听,自己的心越是忐忑。

越是留意,越是忽视不掉,就越往心里去,再看向贺斯栾的时候,沈遇言仿佛看到了冲天而上的黑焰,并向他袭来。

“看来,你还是挺硬气的嘛。”

“那是,男人不硬气算男人么?”

沈遇言喉结上下滚动一圈,用听似镇定的语气回复贺斯栾,这句话听着没毛病,更多像是打着哈哈调侃,意图缓解气氛一样。

“那就可惜了”贺斯栾缓缓弯下腰,靠近沈遇言,“硬气有了,但用在你的身上,好像不那么一回事。”

沈遇言别的不会,就会“装”,好听一点叫“演技上道”,直接可以领奖那种

明明怂得不像样,却硬是凭着一股莫名的劲,或许凭着天生的“优越感”,在自个认为高人一等的情况下,再不济也不能认怂,但实际却表露无遗。

贺斯栾了解他,越到害怕的时候,非要壮着胆子上演“小绵羊扮狼”的戏份,装得那叫一个“淡定”,这让贺斯栾感到很累,在沈遇言的面前,说什么“真实”,“坦荡”,那是不存在的。

“你说什么?”沈遇言急了,面红耳赤。

“我说的就是这个,听不懂人话?”

沈遇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贺斯栾持着又冷又傲、挑衅的眼神,他就感觉自己心里某处地方被狠狠刮了一下。

不痛,但麻得要命,又闷得难受。

他听得懂,“硬气”什么的,就算贺斯栾不指出来,他自己不敢太“肆意”去表达,这种所谓的东西不过是抹上了一层遮掩的颜色。

抹上了,随时都能变换着颜色,感觉自己牛逼了不止一个档次一样,但被狠狠刮下来的时候,被冷水一泼,什么颜色混杂在一起,变得连自己都“厌恶”。

自己“厌恶”就好,还要被别人揪出来,用冷冷的眼神、铁定的语气告诉你,“你就是怎样怎样的人”、“怎么做得不咋样”的时候,好像变得越发不可接受,却又死死不肯放弃。

沈遇言站了起来,借着在床上的高度,这回倒有那么一丁点俯视贺斯栾居高临下的感觉,心里郁闷仍是纠结。

“贺斯栾!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

贺斯栾愣了,冷眼看着沈遇言,心里鄙夷了一番他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教人看不透。

“这就好笑了,不是我,是你自己,怎么赖在我身上?”

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一副呆滞的沈遇言,贺斯栾擒住了他的下巴,语气轻柔地像情人间的低语,手轻轻拍着他的脸颊。

“今晚讨论的话题有点多啊,沈同学,消化地怎么样?建议这种这么思考的问题,你还是少想一些吧。”

温热的触感在脸颊碰了一下,又立刻消失地追寻不到,很不真实,那一瞬的触碰,让沈遇言的心颤了一下。

耳边流转着贺斯栾的话,眼前却不见了贺斯栾的身影,沈遇言突然觉得慌了,心里莫名有点失落。

因为他接下来想反驳的话,他想要“批判”的对象不在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难受得很,叛逆的情绪得不倒宣泄。

眼睛瞄到门边闪过的一片衣角,沈遇言用力吼了一句,“滚你妈的!”

好像一股气散去了些,什么“思考”的,沈遇言嗤笑了一声,碍着自己舒服的,不管什么都可以抛的远远的。

沈遇言性格里有一个很好的点,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给他宣泄一通,不管“工具”如何,炸了好亦或是瘪了好,都与自己无关了。

说好听的叫“真性情”,大大咧咧地向对方表达一种“我能舒展的快,因为我什么都有”的意思,典型的有恃无恐,嚣张得不行。

门边的贺斯栾停下了脚步,紧紧握着拳头,站得像一座冷硬的雕塑,但他没有转身返回,揪着沈遇言的衣领好好恐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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