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刘氏在饭局结束后将孟玲华叫进了侧房，一方面是问问席上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核实孟小六的怪异之处。

至于孟玲慧，这个比孟小六还没有存在感的丫头，刘氏根本不指望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晚饭的情况在刘氏走后明显好转，孟怀即将攀上汪家又和许淮之交好，赵家父子怎么着也得卖他这个面子。而许淮之，不必受刘氏诟病，他自然也是舒心的。

孟雄在家中一向本分老实，无功也无过，和老实人说话不必玩心思，大家聊下来也觉甚为投机。

所以晚饭虽经历了小插曲，但最后还是在各方吃饱喝足有说有笑的情况下安稳结束了。

听完汇报，虽没有事事如预期般顺利，但这个结果，也不太差。

刘氏长舒了口气，算是放下心来。

“华儿，今日未开饭前，小六可有何异常？”

孟玲华想了想，“奶奶，还是上次那种感觉。晚间我们在院内等候时，月儿没忍住又跟小六呛起来，但最后依旧落了下风。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小六，为何身上突然就起了锋芒。”

刘氏点头，这次没有否决她的话。“的确，我今日也突然觉得，小六的言谈较从前相比，变了很多。不但会察言观色了，说起话来四两拨千斤，连我也着了她的道！”

屋内四人皆是面面相觑，若孟小六真的开窍了，那日后，她们就不好拿捏了。

多番对比总结下来，几人得出一个结论，孟小六若不是换了人，就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移魂换命这种事她们是肯定不会信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教她如何应对。姜家母女在柳溪镇上别说无亲无靠，就连个熟识的都没有。

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不可能在外抛头露面，一个性格懦弱的病秧子更不可能出门交际，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姜锦绣。

“娘，看不出啊，老三家的竟然还有这些手段！”王氏啧啧说道。

刘氏此刻思及前后顿时对姜锦绣又多恨上了几分，果然是个养不家的！

“别什么老三家的老三家的，我儿早死了！那丧门星不是我孟家媳！”

“是是是，”王氏才不会和她叫板，赶紧附和说：“对了娘，如若真是锦绣，咱可不能不防啊！指不定她们娘俩存着什么歪心思打算致咱家于死地呢！”

“是啊奶奶，若真是三姑姑教的小六，那她肯定是另有打算才敢跟咱们对着干！会不会……会不会是因为奶奶说要把小六卖进奴役所触到三姑姑的底线了啊？”孟玲月接话。

一时间，众人如醍醐灌顶。这孟玲月说话虽不中听，但次次都能讲到点子上。也正是因着她的这份聪慧，刘氏才对她格外宠爱。

王氏肯定的点头，“应就是了，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的过来，三弟一走，她唯一的寄托就是小六。若小六有个好歹，我估计她也不会独活，想来就是这事儿触着她了吧。”

“若真是这样，那咱可不能就这么等着她把钱筹来。若是等到四月她突然说没有筹到钱，到时候汪家亲事一黄，吃亏的可是咱们，她半点损失都没有！”刘氏恍然大悟骂道：“这个毒妇啊！真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