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被中的手掌暗自握紧,指甲钳进肉里竟不觉得疼,她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说:“一个,是柳溪镇上孟家大郎的媳妇王氏,我要她近七年来的所有重大消息。”
“而另一个,我现暂不知他姓甚名谁,但这人左耳后有一块拇指大小的殷红印记,肤黑体壮,应会点拳脚功夫。先从王氏的家乡查起,若是没有,就按她的行动轨迹接着查,必须把他揪出来!”
梦境里那个抽刀杀人面目狰狞的男人,她虽不记得他的脸,但他的声音及他耳后那个印记,她到死都不会忘!
尽管这是孟小六所受的屈辱所遭的罪,但这个仇,她姜昕,非报不可!
他凭什么继续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世上?!
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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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让人一夜无眠。
天刚破晓,姜昕便起身洗漱。
觅春和陈妈担心小姐会不舒服,也都起了个大早。
服侍她穿衣打扮后,陈妈将熬好的素食清粥端上桌。
昨日盼萍将郎中请回来时姜昕已经苏醒,这些日子同言景洵接触惯了,她心底竟有种除了他,她不想再接触其他医者的想法。
最后迫于无奈,盼萍同宋为又只能将郎中送回去。
姜锦绣自离开孟家后就开始有些嗜睡,且一旦入梦很难醒来,所以尽管昨夜宅里动静不小,但她依旧没醒。不知是因换了环境还是天气原因,总觉着没有精神,为了不让姜昕担心,她选择隐瞒。
于是,母女俩一早,双方都跟没事人一样共同用饭,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都半分不提。
“娘,马上要开春了,我想着给咱们和家里的下人都做些春装,您觉得怎么样?”姜昕舀了勺粥放进嘴里慢慢咽着。
姜锦绣天生心善,绝不可能苛待他人,听她这么说,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好啊,就是初春天凉,恐怕每人要做两套才够,一厚一薄换洗方便。”
“嗯,那这事儿就麻烦娘您操心了,衣服就去温姐的铺子做吧。另外,之前我上杂货铺定的一百斤梁米已送来,要劳烦娘张罗家里的下人洗净后加清水浸泡分装在十斤坛里,我晚些回来检查没问题就封泥。”
“好,不过,你洗这么多米做什么?”
“我与温姐研究出一个新的妆粉方子,她有意让我试试手,所以这次由我来做。”
“这样啊,行,都交给娘吧,你放心去忙就是。”
“嗯,那就辛苦娘了。”
“辛苦什么,娘一点儿也不辛苦。倒是你现在跟着温姑娘做生意,莫要累到自己才是。”说罢,朝姜昕碗里夹了些小食。
看着母亲慈爱的面容,想起昨夜的梦,姜昕心里一阵揪痛,眼眶酸得发涩。
见她眼红,姜锦绣担忧的问:“这是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昕沉了口气将眼泪逼回去笑道:“哪儿有那么多不舒服呀,娘你真是大惊小怪~我就是昨夜没休息好,刚本想打个呵欠的,结果被您一打断,我就没打出来,憋得难受!”
“嘿,你这丫头,现在真是越来越嘴贫了!”
“嘿嘿,那还不都是娘您惯的!”
姜锦绣抿笑,“惯着好,只要你开心,娘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