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某处,那宫女给云出岫指了个方向:“娘子那便是宴厅了。”
“奴婢资格不够,只能送到这了。”宫女行了个礼解释道。
云出岫点点头,从左手上推了一个镯子塞到宫女的手上。
宫女欢欢喜喜的叫了声多谢娘子,又冲云出岫行了一个礼这才离开。云出岫也没得多等待转身就进了宴厅。
走到一半,云出岫突然回头:“奇怪,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方才又觉着身后有什么人跟着她,但是回头又看不见有人。
心中隐约有了盘算,只不过像隔着一层雾,不清楚。
云出岫刚落座,尉迟羿的声音就响起:“怎去了这么久?”
“路上撞到人,衣服脏了,怕给人看了笑话去,便去了休憩的院子里面换了身衣服。”
一般这种鞋宴会都会给每个人准备一个别院以应对突发状况,尉迟羿也是知道的。
低头看了看云出岫的鞋子,有细微的划痕,应当是绣面沾了泥用刀片刮留下来的;头发还未干透,飘着皂角的香气。
尉迟羿点点头,不在多言。
出去时的舞女早以退下现在的不知是那个官家的娘子,穿着红色的异域风情舞裙给大家助兴。
看着勾人而火辣。
美中不足的是中途她忘了步子愣在那里若非有个胆子大的姑娘出来酒场,估计那姑娘便要成京中茶烟饭后的笑资了。
皇上给两位娘子一人赏了一柄玉如意,两位娘子笑着接过回了自己的位置。
云出岫目送那酒场的娘子回去,许是云出岫的目光过于炽烈,那娘子回头冲着云出岫眨眨眼。
那姑娘也是云家的娘子,也是唯一一个云家还待字闺中的娘子——除了身份略有微词的云出岫——五娘子云容。
云容的姨娘原先就是个丫鬟,做了那爬床的腌臜事儿。云家家风严谨,断不许出现这等事便给了一笔丰厚的银子打发她走了,谁知过了约摸一个月那丫鬟又回来了,说是自己怀了云老爷的骨肉。这事儿闹的动静挺大最后连云老夫人都出面了,说“云家血脉不可流落在外白白受污,但爬床丫鬟不可留”给两人定了结局。
云出岫原先跟这五妹接触不多,她出生那会儿自己已经跟着女夫人学背“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了。
也就云容识字断句的时候两人稍稍有了接触,云出岫的夫子又辞去回家相夫教子了,原本打算多出点工钱让夫子一块教两个,这下倒是打乱了想法。
云出岫便自告奋勇的担任五妹的启蒙师傅,一手持书一手拿着戒尺,若是背错了就要挨手心。
不过倒把姐妹感情给打出来了。
后来云出岫一门心思全扑在尉迟羿上了,两人接触才又少了。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这姑娘比原先更加活泼讨喜了。
瞧瞧这标准的鹅蛋脸,圆滚滚的,多喜人。
云出岫也对着云容眨眨眼,像是什么暗号似的。
尉迟羿注意到了,眉头微拧。顺着云出岫的视线看过去见是云容才舒缓眉梢:“若是想念,把她接到别院陪你两日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