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所为自然都是为了皇朝还有父皇着想!为了踏踏实实地留下李大人,全了父皇的知交之谊,也为护住东阳留下了筹码。如此好事,本宫岂有不为之理?”
代延业眯了眯眼,着也是站了起来,把嘴凑到了李晗的耳边,轻声笑道:“还有就是,李大人不觉得这事儿很有趣吗!”
“我不觉得!”李晗摇摇头远离了代延业几步,猩红的双眼看着对方过分晃眼的笑意:“你到底要如何才愿收手,我已过了我身边不需要那些女子!”
“收手?”代延业好似未瞧见李晗愤怒的神情,他面色不变地道:“可是在本宫眼里,她们本就是因李大人才有了存在的价值。既然李大人如今要收手,那么身为被李大人抛弃聊她们,想必也没有存在于世的必要了吧?”
如此狠毒的话语被面前之人轻描淡写地论出,一向与生死抉择并无过多交集的李晗在这一刻头一次感受到了无比的彷徨。
失神落魄地杵在了原地,李晗的嗓子里久久地喑哑着发不出一丝声音。
“呵呵,瞧李大人应该没有其他事了吧,那本宫今儿个就先行告辞了,如果有何需要,李大人可随时唤高准来找本宫。”
代延业却似懒得费心思面对李晗这幅模样,他朝李晗作了一揖,往外走去:“为李大人效劳,本宫乐意至极。”
半晌后回神,李晗始觉偌大的殿内仅剩自己一人。
西下的夕阳仍有余辉透着窗户洒到了脸上,不见暖意,过分冰凉。
从瘫坐在的长榻上缓缓地站起,趔趄地行至床边,触枕而眠。
李晗一连昏睡了三日。
披星殿内亦因此恐慌了三日,不为其他,仅是生怕因此而遭受责罚。
三日后的夜晚,李晗悠悠转醒。
一睁眼,依旧是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床榻,李晗轻叹了口气。
“还是睡着好,梦中已回乡”
暮色四合,周遭已无伺候之人。
腹中因长久的空乏而生出几分刺痛,李晗摸到桌案边,打开了茶壶猛地一饮,一道彻骨的冰凉滑进了身体,也似带着一股劲风冻住了心神。
看着夜空中的新月,李晗坐在长榻上,长久地无眠。眼前所见触手可及仿若都已勾不起他心里半分的波澜,唯有腹中的刺痛在确切地声明着他,还活着。
“闭眼了多好便不会再有人因我而殒命了。”
忽地,李晗喃喃地脱口而出。
话音落下,李晗猛地被蓦然生出的想法给惊了惊。
许是接连睡了三,李晗彻夜并无睡意,一直呆坐到了亮时分。
云雀例行进屋来查看李晗的情况,因着这几日李晗一直昏睡,她索性省去了敲门的功夫,径直推门而入走入了内室。
却发现李晗竟已坐在了窗边的长榻上,手上拿着一盏没有丝毫热气的白水,听到她的声响,转头看向了她。
“您醒了!”云雀诧异而惊喜地道,“李大人,您这几可是吓坏咱们殿里的人了!您想吃点什么,奴婢唤人去给您做!”
这三日披星殿的动静终是有人传到了东阳皇的耳朵里,他闻言大怒,当即派了高彦到披星殿里敲打了众人。
以至于如今的一众宫人都已把李晗和自身视为了一根草绳上的蚂蚱,对李晗的态度亦是有了极大的转变,甚至有几分回到了李晗刚与东阳皇相交传到众人耳中时的模样。
李晗对此却只淡淡地笑了笑,一双桃花眼静静地睁着看着云雀,手上的茶水又准备送到口郑
“您别喝这个了,刚醒就喝凉的,有伤脾胃。”云雀大步上前,把茶盏夺下,“您可不知道,您刚睡着的那日晚,太子殿下就送了些好茶来,一直等着您品鉴呢!李大人您稍等,奴婢去给您泡些来!”
“不妨。我喝不惯茶,你给我备些白水就好。”看着云雀转身要离去的动作,李晗出声制止,声音儒雅然无半分灵动,“另外不知可否请你让膳房备些鲤鱼?我中午想用。一觉醒来,有些馋家中之食了。”
虽如今的时节在东阳鲤鱼的确难寻,但思及高彦先前于殿中众饶叮嘱,云雀对李晗所求亦欣然答应,告辞出了正殿便吩咐人准备去了。
坐在殿里百无聊赖,李晗亦是久违地出了屋门。察觉到殿中众人因他出行的动作而无不紧张凝神,李晗朝他们微微一笑,示意无碍,他就只在院里走走。
现下寒冬,院里的花草枯了不少,不过东阳皇命人自往生崖边移来的草木都还煞是精神。轻易地被繁茂的花草吸引着在一旁坐下,李晗低下头摆弄着,眼中带着那抹生的笑意,一坐便是一个上午。
午膳果然如云雀所应,有一道清蒸鲤鱼。
李晗似是只对这一道菜感兴趣,午膳结束,其他菜都没怎么被动过,唯这鲤鱼所剩无几。
笑着谢过前来收拾的云雀,李晗独自在殿中坐了会儿,又喝零水便去卧榻午歇了。
正殿的门一直都未开启,披星殿内的众人亦无心去打扰,各安其事。
直到傍晚时分,云雀领着人前来送晚膳时,才迫不得已敲响了门。接连唤了几声,正殿内竟如前几日般一片死寂。
云雀心惊当即推开了门,一路寻到了内室,只见李晗闭着眼躺在床上,额头不住地冒着冷汗,似是痛苦万分的模样,却又咬着唇几乎不发出半分声响。
见此状况,云雀不敢耽搁,连忙让高准去寻了太医。
得知是“披星殿那位”出了状况,本是打算下工回府用晚膳的太医亦是顿住了脚步,赶急赶忙地随高准前来。
一番“望闻潜后,太医凝重了神色:“李大饶症状像是食物相克以至的中毒,他可是用过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没有!李大人所用都是由膳房送来的,仔细查验过的,应当是无碍。”云雀脱口而出。
太医听此皱了皱眉:“还请云雀姑娘把李大人今日所食之物列张单子交给臣,臣也好对症下药。有些相克之物许不是为医者都少有耳闻,难免错漏。”
云雀道了声遵命,不多时就写出了一列食物。
太医拿着单子仔细端详,忽地眉头褶皱更甚,他沉声道:“鲤鱼与鲤鱼相克之物众多,你确定李大人没用过除隶子上的其他食物吗?或者他今日可有何异常之处?”
云雀见太医如此严肃的神情,竟是不敢一口肯定了:“这个在奴婢面前,李大饶确就只用了这些。今儿个下午李大人一直在屋里歇着,奴婢们也未曾进屋打扰,如果那时他用了些什么别的,奴婢就
不过起来,今日李大人确是有些反常平时他都对院里的花草不多看一眼,今儿个却在院里独自坐着摆弄了一个上午。”
太医闻言立即来到了院里,亦是很容易地就注意到了那片与冬日寒况不符的茂盛之地。
一眼望去,太医径直扯下了一株不起眼的绿草。
“甘草。大量与鲤鱼同食会至中毒,虽不至死但伤及元气,久食伤及根本,药石无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