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你也太厉害了!那公孙业最后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哈……”
回去的路上,刘紫轻忍不住夸赞。
自家夫君就是厉害!
“不过这公孙业怎么想的?突然要和亲,还扬言要去姐姐。”
傅知则也道:“确实很奇怪。而且看他与永王针锋相对的模样,莫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求紫轻皱起眉想了想:“若真是故意的,那公孙业是如何知道姐姐与永王之间的关系的?而且他娶了姐姐又能得到什么呢?”
“北疆在发现金矿之前就有攻打北胡的打算,更何况如今又发现了金矿。所以公孙业此番前来除了参与朝会外,定还想着与我朝合作,希望我朝不向北胡派遣援兵。”傅知则说道,“而永王虽是个王爷,但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若他坚持,我朝不出兵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公孙业本打算与永王合作,可不知为什么两人最后不欢而散,所以才有今天这一出。”
傅知则点点头:“公孙业想利用你姐姐让永王服软。”
刘紫轻听了生气道:“这公孙业真不是个东西!他们之间的较量,关姐姐什么事啊?姐姐现在肯定吓坏了。”
傅知则揽过她的肩膀安慰道:“不必担心。公孙业本就没真意要娶,更何况在宴席上我和你都当众回绝了他,想他也歇了这门心思。”
“但京中不可避免会出现一些谣言。你若是在担心,不如明日让他们入宫说说话。一来让老师放心,二来也可以给你姐姐撑腰。”
刘紫轻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中央客馆内,公孙业刚踏入屋内就被人从背后击打在地。
“谁?!”公孙业快速从地上站起,在昏暗的房间内寻找着偷袭他的人。
“是我。”
“傅知斌?”公孙业不由嗤笑:“堂堂大平的永王殿下竟也耍起了偷袭的下作手段。”
但当他望向傅知斌那双充满狠厉和怒火的双眸时,内心突然一颤。
“那太子殿下你呢?国家政事办不利就要拉一位女子做补救,难不成这是北疆的办事风格?”
公孙业目光一寒,提起拳头快速向傅知斌袭去。
只见傅知斌侧身一闪,在挡住另一方向的袭击的同时抬腿踹向他的下身。
几个来回后,公孙业明显处于弱势,没有几下就被傅知斌扼住喉咙抵在墙壁。
“在政事上,你想怎么玩本王都陪你。但你若非要牵扯上无关之人,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手掌上不断加深的力度让公孙业的脸色越发青紫,在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时傅知斌这才收了力度让他无力的倒在一旁。
出了中央客馆,傅知斌走在寂静的长街上,一边擦着手上沾惹的血迹,一边问:“太师府那里如何?”
站在身后的梁名答道:“二姑娘今夜受惊,已服下安神药睡去。”又问:“王爷要去瞧瞧吗?”
傅知斌手顿了顿,道:“夜已深,不便去打扰。”
“是。”
望着王爷寂寥的背影,梁名忍不住在内心叹气。
世事无常。
第二天一早,刘紫轻突然听到刘紫晨卧病的消息有些担心。
“郎中怎么说?”
心若道:“郎中说二姑娘这是受了惊吓,再加上情绪激动身子有些受不住,就病倒了。”
刘紫轻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都是那个北疆太子!真是没事找事,平白无故的作死!”
心若上前安慰道:“娘娘消消气,总归这婚事没成不是。现下京城中出现了不少闲言碎语,咱们合该派人出宫安慰一下二姑娘,也好给咱们太师府撑腰。”
“你说的对。”刘紫轻道:“今日是四国议事的日子,等圣上回来了咱们再找圣上借王亥一用,让他以圣上和本宫的名义到太师府走一趟,想必那些闲言碎语能消停些。”
“娘娘思虑的是。”
丞瀚殿内
“卧病?”
“是,据说是因为伺候的人忘了点灯,导致太子殿下在屋内摔伤,不便出门,特意让人过来赔罪。”王亥说道。
一旁的兰于川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知则看了他一眼,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王亥一走,兰于川更是放开了嗓子哈哈大笑:“这公孙业也是该,早看这瘪犊子不顺眼了。还摔伤,照我看指定是让人给揍了。”
傅知则见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咳嗽几声示意他收敛些。因为屋内除了他们,还有南疆大皇子霍依昱。
今日本是四国在一起商讨国事的日子,现下北疆太子缺席,余下的北疆使臣也没有资格进入丞瀚殿,所以北疆一国只好缺席。
北疆没有代表前来,兰于川更是姿态放松,朝霍依昱笑道:“对不住,本王嘴没个把门儿。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大皇子海涵。”
霍依昱笑道:“北胡王乃真性情,我是羡慕都来不及,怎会心生不快。”
兰于川听了心里更是高兴,忍不住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些问:“本王倒是头一回见你,挺好一皇子,南疆王咋现在才舍得让你出来?”
傅知则忍不住扶额,正要转移话题时,霍依昱先一步答道:“往先父王都是派二弟出使各国,王君没有见过我实属正常。如今能代表南疆来此,也多亏平皇陛下相助。”
兰于川看了看两人:“所以……”
“自己人。”傅知则这么一说,兰于川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些。
看他们这次不弄死北疆那些个犊子。
“大皇子可否说一下贵国与北疆的互市?”傅知则问。
霍依昱点点头:“我国与北疆的互市在三年前开放,其中最大的互市位于南疆的镜城。每年的二月、九月、腊月是互市最繁华的时间。其中交易次数最多的商品为我国的药材和水果,以及北疆的香料和珠宝。”
傅知则听后,又问兰于川:“探子那边有消息吗?”
“还是跟上次一样。北疆王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根本不能近身。”
傅知则沉思一番后说:“如此,那我们只能……”
永王府内
昨夜从中央客馆回来后,傅知斌便一直待在祠堂内没有出去。
王皇后生前犯下重罪,已无资格入皇陵立牌位受世人祭拜。但作为亲子,傅知斌仍悄悄的在府内为自己的母后立了牌位。
从小到大,母后对他一直都很严格,每日也总是以皇嫡子之名来约束自己。除此之外,她还央求父皇让当时还是翰林大学士的太师作为自己的老师。
白日里老师教自己修身治国,不可过于在乎地位权力;到了晚上母后又会不断的告诉自己要为了王家,为了她登上太子之位。
那段时间里他被两方不同的言语折磨的十分痛苦。
后来傅知则与傅知明也到了启蒙的年纪,父皇便让他们一起师从老师,同时还给他们一人找来一位伴读。
他的伴读是刘紫韫,后来他认识了晨儿。与晨儿在一起的时光是他最惬意的时光。
后来他如母后所愿登上了太子之位,但母后非但没有满足反而变本加厉的要求自己,就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要从王家女里挑选。
原本他想瞒着母后去求父皇赐婚于他与晨儿,谁知后面的变故来得那样快。
先是常年征战塞外的傅知则突然返京,紧接着便是父皇病倒,再后来母后被定罪,自己也跟着成了废太子。
被夺去太子之位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有些轻松。本以为他已经脱离了母后以及王家的桎梏,可谁知后来每当他在朝堂上看到那把龙椅时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母后曾对他说过无数遍的话。
“子理,你是皇嫡长子。你只有登上了皇位才是母后和你父皇的好儿子,才不会辜负父皇母后以及王家的期望。所以,你一定要登上皇位,权力至上,向来不会错。”
“傅知斌!你以为灭了王家满门就可以摆脱我们了吗?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们对你的束缚!哈哈哈哈哈……”
“子理哥哥,我想要挑花灯。”
“王爷,这婚事究竟是成与不成,您说了不算,平皇陛下才是有决定权的人。您就算口舌上赢了本宫也是无用。”
傅知斌的脑海里不断闪过一段又一段的话,他不得不承认学识是一回事,但他所处的境地是另外一回事。
也许,母后才是对的。
“王爷。”
门外突然传来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事?”
“高大人来了。”
“让他在书房等本王。”
“是。”
此时的高坤一在书房内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
昨日宴席上王爷与北疆太子针锋相对、相持不下的局面让他隐约有些不安。
就算放弃了与北疆的合作,但双方也不至于弄成这样。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言,王爷与太师府的二姑娘是旧识?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让高坤一暂时放下了这些猜想,当傅知斌走进来时,那双透着寒光与野心的双眼让高坤一不由一滞。
“王爷,昨日……”
“不必再去理会北疆那边。”傅知斌打断了他的话。
“什……什么?”
“本王都能知道金矿一事,想来北胡那边也会知晓。北疆瞒不了多久,他们自己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可若他们仍要和亲……”
傅知斌嗤笑一声:“和亲?痴人说梦。”
高坤一见王爷如此,也不再慌乱,后又想起那些早已传遍大街小巷的传言,说道:“王爷,京中出现了您与太师府二姑娘的传言……说您与她……”
傅知斌微微一顿,抬眼看向他道:“本王与她无任何关系。还有,本王不想再听见这类谣言。”
高坤一被他的眼神激得背后直冒冷汗:“是,微臣知道了。”
一旁的梁名听了,也低下头不敢言语。
“那我们现在……”
傅知斌看向梁名道:“派人盯着北胡和北疆那边,尤其是金矿,一旦有变动立即来禀报。”
“是。”
高坤一听了说:“王爷这是要坐山观虎斗。”
傅知斌不再言语,只是看着他。那目光中透露的野心让高坤一肯定,从前禁锢王爷的笼子已经被他撕裂……不,应该是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