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去看婉华的反应，他自己先红着脸落荒而逃。

婉华在带着红书回寝殿的路上一直带着丝似有似无的笑。

红书试探着问她:“公主笑什么？”

婉华答:“他当时若是不走，或许我真的就留下了。”

她舔了下被厮磨得有些红润的唇瓣，细细回味着刚刚那少年留在自己身上的温度，眼中神色幽暗。

或许小莲舟，真的已经不小了。

红书愕然……

可怜的莲舟公子，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经错过了什么……

今夜，婉华和莲舟，两人虽然都留了若有若无的一丝遗憾，但两人在夜晚，都出奇地睡得香甜。

鉴于莲舟那日太过激动，婉华接下来三日都待在了自己寝殿没再去看他，只听下人汇报，他整日里和鸟斗嘴，也玩的开心快活。

婉华拿着眉笔，对着镜中那张前些日子还有些看不惯，如今却已经彻底和自己融为一体的容颜，轻轻地点了点。

一笔落下，她又拿起一旁今早新送来的口红纸，薄薄的一片，色泽嫣红，据说是长安新兴起来的一种玩意，轻轻一抿就能让唇瓣达到涂了最好的唇脂的效果，深受广大夫人小姐欢迎。

婉华用葱白的指尖夹着那片红纸递到自己唇间，仔仔细细地抿了唇，桃花色的唇瓣转眼间就换了颜色，变成了海棠一样的浓郁热烈，娇艳欲滴。

镜中人黛眉凤眼，眸如春水，肤如琼脂，唇若红樱。

绝代风华，不过如此。

婉华满意地回头，去看等候在一旁的红书和绿棋:“本宫这样，好看吗？”

她优雅地转了个圈，量身定做的暖黄色宫装和她的身材配合的恰到好处，彩金绸缎和她的腰身紧密贴合，束缚出不盈一握的细腰。

绣着并蒂莲的裙摆在空中舞动出优美的弧度，本就天资动人，气质清华出尘，偏偏婉华还故意撩人，蓦然回首，妩媚天成。

绿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舍不得移开眼睛，用力点头。

红书也被自家公主惊艳:“美，简直像花中仙子，让人见之难忘。”

婉华轻笑，拿起那块象征着自己身份的凤形玉佩，让绿棋帮着系上，色泽温润的玉凤垂挂在婉华腰间，展翅欲飞。

她站着任由红书和绿棋继续帮她整理着鬓角和裙衫，忽然有些好奇，红唇轻启，一句问话就吐了出来。

“现在的我，比之往年的我，又如何呢？”

但凡女人，便有攀比心理，婉华当然也不例外。

做女帝时，她一心要和自己的母亲比，一心要和大燕的皇帝比。

做公主后，她又想和以前的婉华公主，来一个审美上的较量。

红书想了想，道:“公主以前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虽然不被众人看好，但本质上玉还是玉，只有像我们这样每日与公主亲近接触的人才能看到其中色泽。”

停了下，又笑着道:“现在的公主更像是一颗明珠，无需雕琢，便已光辉动人。”

“你觉得呢？”婉华面色不变，笑着把眼神递给绿棋。

绿棋只写了四个字:“现在更美。”

婉华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