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内,范意止住正要出门的范尘,“今日你不许出门,就呆在府内,哪也不许去。”范尘双手抱胸,“父亲大人,您这是干什么。”范意抖了抖袖子,坐下,“你不会不知道今日是天云苑考核之日吧?”范尘讥讽一笑,随后也坐下,“那有怎样,天云苑不是有规矩,不杀皇亲国戚,皇家要员嘛?难不成父亲您怕了?”范意哼了一声,“小心一点为好,那些杀手组织弄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早晚有一天给他端了。”“我看不是百姓惶恐,是您老惶恐吧。”范尘翘起二郎腿,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你!总之,今日你不许出门。”
范尘放下腿,站起身,甩了甩辫子,“关的住我的人,可关不住我的心。父亲大人别怕,晚上我回来守着你。”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范府。
皇城烟云客栈内,“你说今年这天云苑刺杀的目标是谁啊。”
“那得看今年留下考核的杀手有几个人啊。”
“去年是七个还是八个来着?”
“七个,七个,我记得老清楚。杀了一个贪官,灭了一个盗贼,还有一个山上强抢民女的土匪头子。”
“对对对,我记得当时还有一个闹得满城风雨的误判杀人案,说来也惨就因误判导致五口之家全部冤枉至死,那个官吏还死不承认,最后也被咔嚓了。还有哪个?”
“走了关系刚出狱的强奸犯,还没逍遥快活够,就死了。哼,真是活该。”只见那人喝了一口酒,又挑了一个花生扔向了嘴里,“要我说,今晚又有好戏喽,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着觉,冒一身冷汗,做一夜噩梦呢。”
“那可不,今晚应该是咱平民老百姓睡得最安稳的日子,咱就看明天多少人的脑袋被挂在城墙上,这世上就又少了几个恶人。”
沈聆之喝了一口茶,静静地听着这些百姓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看来,天云苑果然在百姓的心中属于正派形象,或许也是这个原因皇家才没有全力清除天云苑。沈聆之付了茶水钱,离开了烟云客栈,正巧碰上大街上一群士兵正急匆匆地赶往某处,便好奇地上前询问一位老伯,“老伯,这些士兵赶往哪里?”
老伯捋了捋胡须,“听闻柳府和范府遭遇偷盗贼,连日丢了几件宝贝,这不,放出风来说是今晚要全力捉拿。哼,这戏码每年都上演一次,咱早就习惯了,还不是怕天云苑的人找他们麻烦,通过武力震慑他们。”
“天云苑的规矩,不是说皇家要员不会对他们动手吗?他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沈聆之看着这一排排的士兵,今晚的行动怕是会有点艰巨。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自己比我们还清楚,一个个道貌岸然,做贼心虚。”老伯气愤地连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沈聆之跟随着士兵来到了范府,“来来来,让开让开。”“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再看就把你们一个个抓起来,走走走。”为首的官兵向着看热闹的百姓吆喝着,沈聆之望着近在眼前的范府,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废了范意和他的宝贝儿子,但是她一直叮嘱着自己冷静再冷静,莫要冲动坏了事,沈聆之攥紧了手,再等等。“听说范大人今日和他儿子还吵了一架,范老爷子不许他出门,可他天不怕地不怕,现在还在风香楼喝酒呢。”“哎,老天啥时候把他给收了呀,这祸害世间的混蛋。”说话人的声音越说越小。
风香楼,“范兄,我敬你。”一位身穿蓝色外衣,脸上泛着红晕的男子,一看就知道喝多了,举着酒杯,一脸谄媚地看向范尘,“范兄英姿飒爽,那提刀的姿势真是潇洒至极。”
范尘被夸得很是享受,“大家尽情地喝,今日我买单。”
“多谢范兄。”一群呼应声此起彼伏。
“对了,张公子今日怎么没来。”范尘放下酒杯,眼睛眯着看了一圈,“人呢?”
那蓝衣男子不屑地说道:“听他家仆人说张公子前几日犯了错被关在家里闭门思过呢。”一旁的绿衣男子凑上去附和道,“只怕是为了保命吧,哈哈哈。”说完,大家都嘲笑起来,范尘拿起一块糕但点,放入口中,“胆小鬼。天云苑有啥好怕的,见一个我就砍一个,来两个我就砍一双。吹得有多厉害,也不见他们来找我,竟挑软柿子捏。”话刚落,将口中的糕点吐了出来,“真难吃。”绿衣男子见状,“快快快,给范兄上酒。”绿衣男子拿着酒壶给范尘添酒,“这天云苑的人怕是听闻范兄那过人的事迹都不敢找上门来。竟找我们这些唯唯诺诺之人欺负。”范尘凑近绿衣男子,手抵住绿衣男子的脖子,眼神狠厉,“什么过人的事迹?”绿衣男子被范尘的举动吓住,手捧着酒壶,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底下的人也是大气不敢出,“哈哈哈。”范尘松开手,“瞧把你吓得,来,喝酒。”范尘拿起酒杯,像是无事儿人一样,绿衣男子面露尴尬之色,陪笑着,“喝,喝。”心里已经不知道咒骂范尘多少回,就仗着自己有个有权有势的爹,要不是每年你府上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就不信没有人假借天云苑杀手考核的名义闯府要了你们父子俩的狗命。绿衣男子心中默默想着,脸上却是没有展露出丝毫对范尘的不敬或是厌恶。整个屋内皆是笑声,可这每一张笑脸的背后又藏了一张怎样的面孔,暗藏多少刀剑,谁都不知道谁也都清楚。
沈聆之来到风香楼的后院,打晕了正在换装的姑娘,换上她的衣服,戴上面纱。沈聆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风香楼的地形,今日风香楼的生意冷清,来来往往地人较少,“这位姐姐。”沈聆之的后方传来呼唤声,聆之转身,温柔地说道:“妹妹,何事?”
“姐姐,我肚子突感不适,你能不能帮我将这点心和酒水端到二楼枫叶字牌的厢房内?”沈聆之接过盘子,只见那姑娘捂住肚子刺溜地走了,沈聆之上楼,来到枫叶字牌的厢房外,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声,沈聆之正准备进屋,便被人拦了下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