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范尘屋内,“师傅,这屋子已经被老爷和夫人封锁起来了,不会有人过来,你们动作尽量快些。我得先去大厅内复命,马上就回来。”小山和沈聆之点点头。管家还是有些不放心,心下想着快去快回。待管家离开,小山找了一处坐下,“我们真不会要作一次法吧?”沈聆之看着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当然要做,而且动作要做的大一些。”
大厅内,“老爷,尸体已经处理好了。”管家毕恭毕敬地对着范意说道。范意压根就没有心思理会他,只听见突然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只见一名丫鬟急匆匆地赶来,范意正烦心,“又怎么了。”管家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名丫鬟看着范意说道:“老爷,少爷的寝居似乎走水了。”范氏一听,立马站起身,那是他儿子生前居住的地方,唯一存留他气息的地方,她立马冲出去,范意紧随其后。
片刻之后,范氏来到范尘寝居,只见屋里冒出些许火光,她赶上前去,打开房门,正见沈聆之在面盆中烧着范尘的衣物,范氏走上前去,踢翻面盆,扇了沈聆之一个巴掌,“你是谁?谁让你动我儿子东西的?”
范意赶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沈聆之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管家在背后哆哆嗦嗦,心里想着如何能开脱。小山一步一颤抖地走向范意,“是您背后的这位先生带我们进来的。”
管家心想不妙,必须化被动为主动,扑通一声跪下,“老爷,我。”管家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一个极好的法子,说道:“今日我在路上遇到了这位师傅,师傅说我身旁冤气缭绕,我想着是不是少爷无辜被害,没法得以安息,就把师傅带进范府看一看,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说完,管家偷偷地向沈聆之和小山使眼色,小山会意,“的确如此,此处冤气太重,少爷亡魂久久无法离去,怕是无法瞑目啊。”范意冷哼一声,“我从不相信鬼神,你收拾收拾给我立马走人。”范氏可不这么认为,她挽住范意的胳膊,“老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的有,那尘儿岂不是死不瞑目?”说完,范氏擦了擦眼泪,沈聆之起身,站在小山的身旁,小山说道:“夫人说得极是。大人,少爷走得不安详,冤魂不散,形单影只在世间游荡,大人不会想阻碍少爷的轮回之路吧?”范氏一听,更为激动,“老爷,你不能让尘儿成为孤魂野鬼啊。”范氏说着说着就跪下了,管家也顺势说了起来,“老爷,奴家知道您不信这邪,所以奴家只敢偷偷将他们带进来,少爷待我们不薄,奴家希望少爷来世有个好去处。”这一句话真是扭转乾坤,将自己一片赤诚之心展露无遗,范意被他们搞得头昏脑涨,不过小山的那句话倒是让他有几分动摇,他看了看小山,突然被他身旁的那位姑娘吸引,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小山打破宁静,“这是我的徒儿,她精通通灵之术,刚刚就是她在作法。”沈聆之假装受惊,颤巍巍低着头。
范意盯着沈聆之,“你们需要些什么?”
这算是松口了吧,范氏擦了擦眼泪,“多谢老爷。”
丫鬟扶着范氏起身,冲着沈聆之说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沈聆之抬眼,“不知者无罪。”
范氏点点头,“那你们需要我们准备些什么,只要能帮到你们的,尽管开口,一定要帮助我儿顺利投胎,让他早日安息。”
沈聆之将面盆安置好,“刚才我作法烧毁衣服,正是尝试与亡魂进行对话。少爷不愿离去是因为凶手还未抓住。”
范氏焦急,“可有办法?”
沈聆之想了许久,转身,“师傅,只能用此方法了吗?”
小山摸了摸胡须,点了点头。
沈聆之看向范意:“有一个办法。凶手可有东西落在这里?”
范氏回忆道:“有,有,去把那根簪子拿过来。”
范意冷冷地看着沈聆之,一是他根本不相信这种东西,二是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沈聆之接过银簪,“再准备笔和纸。”不一会儿,东西都被备齐全了,小山在一旁解释道:“将这根银簪和少爷的生辰八字捆在一起,经我徒儿作法后放到少爷的手中,银簪之主就会日夜受少爷的亡魂所累,白天出现幻影,晚上梦见鬼魂,最终精神折磨致死。”
范意不屑地问道:“真有这么神奇?”恰巧田磘从外面走来,作揖,“老爷。”沈聆之无所畏惧地看向田磘,“这位公子一身戾气,想必与腰间的玉佩有关。”
田磘看了一眼沈聆之,“你是何人?”
沈聆之走向田磘,“公子不必在乎我是谁,这玉佩可是从死人身上扒下的?”田磘看了一眼范意,范意问道:“怎么回事?”
田磘扯下玉佩,“回老爷,这玉佩是我从小菊姑娘身上搜……搜出来的。正准备拿去一块儿销毁。”
沈聆之从田磘手中拿过玉佩,紧紧握在手掌之中,只见沈聆之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似乎正在作法,范意和田磘都一脸茫然地看向沈聆之,“这玉佩怕不是死者的吧。”范意有点诧异,这姑娘真的能通灵?的确这上等的玉佩小菊不可能有,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魏天宜送给小菊的。没想到,这姑娘还有点本事。“大人不是不信我刚刚所说的话吗?不如一试。”范意盯着沈聆之,“怎么试?”
沈聆之将纸和笔递给范意,“写下小菊姑娘的生辰八字,然后对着这玉佩施法,看这玉佩的主人是否真如我所说那般疯魔致死。”
范意想了又想,田磘正准备拒绝,没想到范意开口答应了她,“好。”
“但是,如果事成,大人必须给我百两黄金。”
管家插嘴道:“明明说好五十两银子,怎么现在变成了百两黄金。”范意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没想到是个贪财的主,这样就好办了。范意爽快地答应了沈聆之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