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之跟着谨罗进了一家客栈,随着谨罗进了包间,只见房屋内早就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服,沈聆之不可置信地看着谨罗,谨罗扒开沈聆之的外衣,“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泡个热水澡?你想染上风寒啊。”
沈聆之乖乖进入泡澡桶中,才慢慢感觉到四肢是自己的。“你别告诉我你每天都在跟踪我。”沈聆之只露出来一个头,看着谨罗,笑着问道。
“我可没空跟踪你,是有人知道了你的消息,让我赶紧给你找身干净的衣服,安置好客栈的事情后去接你。”谨罗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开始咀嚼了起来。
“有人?你连主上都不称呼,看来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呀。”沈聆之看着谨罗漫不经心地吃着橘子打趣道。
“呦呦呦,你这是在为主上抱不平?小山果然说得没错,你俩,有问题。”谨罗走到沈聆之的身旁,戳了一下她小脑袋说道。
“不是我俩有问题是你俩有问题,啥时候我们的谨罗大人听风就是雨了,小山的话就这么可信?”沈聆之一副看穿的表情。
谨罗才不在乎沈聆之的玩笑话,“我们虽然是杀手,但也是人,也爱聊身边的人和事儿。比如你和主上。”谨罗挑着眉看着沈聆之,想看她怎么回答。
沈聆之撇开头,笑着说:“主上于我有恩,我这条命就是他的,其他的别无他想。”聆之靠在泡澡桶上,想着今天郎骨说的话,“远离皇城,方能保他一命。”郎骨救了谁?他们说的是离村的事?救的是离村的人?此人在边境?沈聆之想的不由得出神。就连谨罗叫她,她都没有在意。
“聆之,在想什么呢?”谨罗伸手在沈聆之眼前晃了晃。
沈聆之回过神来,“没事,没事。”
“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定是有什么心事。还是在想报仇的事?”谨罗小心翼翼地问着,怕触及沈聆之的伤心事。
聆之摇摇头,“没有,放心吧。”
既然沈聆之不愿意回答,谨罗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看你今日奋不顾身地救了郎骨,可是改变了计划?”
沈聆之看向谨罗,“谨罗,过几日我可能要离开皇城一段时间。”谨罗正要开口问去哪里,就被沈聆之的话堵住了嘴,“至于去哪里呢?”沈聆之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告诉你。哈哈哈。”谨罗被沈聆之气得抓起一旁的毛巾朝她扔去,“爱去哪去哪,你以为我多要管你啊。”
皇宫御书房内,周怀冀关切地问道:“郎大人身体可好些。”
郎居胥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回话,“回皇上的话,父亲大人身体安好,多谢圣上关心。”
周怀冀点点头,打开眼前的奏折,“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召你过来?”
郎居胥抬头,“皇上可是边关出了什么事?”
周怀冀皱起眉头,似乎对这件事很是头疼,“将军认为,夕主国边城能否吃得下。”
郎居胥低头思索,如若开战,七成的把握能拿下夕主国城池,但是必定会民不聊生,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日子,又要经历一场战争,在边关这么多年,看多了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郎居胥有点于心不忍。
周怀冀见郎居胥眉头紧锁,不回话,合上奏折,往桌上一扔,“砰——”地声响将郎居胥拉回现实中,“将军直抒己见即可。”
“回皇上,臣只有五成的把握。”
周怀冀站起身,走到郎居胥的面前,“连郎将军也只有五成的把握,看来是场硬仗啊。”郎居胥不回话,周怀冀继续说道:“还是说,郎将军常卧沙场,厌倦了战争,无心再战。”
郎居胥抬头,“皇上,臣绝无此意,臣是如实相告。”
周怀冀将郎居胥扶起来,“将军不必紧张,朕只是随口一说。将军的衷心日月可见,定不会存了二心。”郎居胥站起身,周怀冀走回书桌前,“边关一事,劳烦郎将军多多操心。”
郎将军再次单膝跪地,抱拳,“皇上放心,再过两日,臣便启程。”
周怀冀点点头,“下去吧。”
“是。”
翌日清晨,“老板,来一个包子。”沈聆之坐在桌前,看着老板忙碌的身影,不禁微微一笑。
“好嘞,马上就来。”只见老板拿着一屉包子脚步轻快地小跑过来,“姑娘,你的......”老板一见沈聆之就目瞪口呆起来,“你你你......是人是鬼。”
沈聆之掏出一锭银子,“你说呢?”说完,拿起一双筷子吃起了包子。沈聆之来的正是天云山脚下的那间包子铺。
“没想到啊,你是我的第一个回头客。”老板见到沈聆之来自然高兴得很,他仔细地观察着沈聆之,虽然样貌相同,但是骨子里气质已然不同,想亲近却又不敢靠近。
沈聆之看看四周,“生意不怎么样啊?”
老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生意是好事,再见你也是好事。这次是专门过来照拂我生意的?”
沈聆之点点头,“我来有两件事。一是还债。”沈聆之边说边掏出钱袋,“油饼的钱。二来是交换名字。”
老板笑了笑,“交换名字?有趣。”老板抱拳佯装江湖人士的模样,“在下,包鲜。”
沈聆之放下筷子,郑重抱拳,“沈聆之。”
魏府内,“父亲,盐商已经顺利到达,这次的交易成功了。”魏天宜渐渐放低了声音。魏相摸了摸胡须,“第二批可以着手准备起来了,这次从离村掉派人手护送。”魏天宜小声回应道:“是,父亲。听闻郎居胥过几日便要离开皇城回到边关。”
魏相不慌不慢地回道:“郎居胥一日不回,边关就一日动荡不安。也罢,反正他的身边有楚为可以为我们传递消息。不必太过担忧。”
“是,父亲,郎骨在皇城有我们看着,量他也不会存了二心。”魏天宜一想到郎骨的怂样不免露出一丝轻蔑。
“郎居胥与周念祥是挚友,要他今后一心站在我们这儿,怕是得下功夫。”魏相叹了一口气。
“父亲放心,识时务者为俊杰,郎居胥会审时度势的。”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