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挑眉看了她一眼反问“怎么?怕了?”
宋清安满脸问号,不就是遗传或者眼部疾病的一种吗?这有啥好怕的。
白衣见她一副想翻白眼的样子笑道“我可是天煞孤星,遇到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就不怕被我连累了?”
宋清安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没有被连累到什么吧,反而收获了超多名贵药草。想到这里心下一喜道“我不信这个,我觉得你很好看啊”随即歪着头,仔细打量他的眼睛。
白衣有些惊讶地看着宋清安,好似有些难以理解。她到底知不知道,这只不一样瞳色的眼睛到底代表着什么?在多数人眼里,“红瞳”是灾难的象征,是所有不好事情爆发的起始,他从小到大因为这只眼睛,受了多少苦,她竟然觉得好看?
他轻轻冷笑一声,将宋清安整个人拉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朵道“见过我瞳色的人,都得死”
宋清安一惊,忙撑起身子拉远与他的距离。可白衣更快,一把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拔下她头上的那根步摇,对准她的咽喉。
宋清安斜眼看了看,是根细细长长的剑。
藏剑簪,竟然是根藏剑簪!她怎么没想到拿下来仔细看看,如此精巧的东西,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的?宋清安抬眼狠狠的瞪向白衣,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别以为你会点医术我就动不了你,杀你,轻而易举”白衣拿着细小的剑尖微微点在她的脖劲处,语气淡淡的,但杀伤力极强。别看这东西小,只要白衣再稍微用一点儿劲儿,宋清安就完蛋了。
宋清安趴在白衣的怀里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个白眼狼,亏得自己还给他治伤,就该让他在哪儿等死。宋清安心里暗骂,随即猛的一起身,白衣来不及收掉手上的东西,硬生生把宋清安的脖颈划出一大道血痕,开始不住的渗血。
宋清安自知死不了,并没有恐慌。只是好像白衣很怕她叫出声的样子,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搂住她的腰,再次将她圈进怀里。
宋清安已乘机拔出腰间的匕首,抵在他腰间道“好歹也是共享过一只兔子的人,同归于尽吧”
白衣听此突然笑了,互相残杀吗?随即放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移至自己的腰上,握着宋清安的手,将匕首抬到自己的胸口处。
“好啊~”白衣深深地看着她慢慢的吐出俩个字。宋清安疑惑,实在搞不懂这位煞神到底想做什么。见他突然闭着眼睛不知道在等些什么,她凝神想了想,自己也慢慢收回了匕首。
忽然,四周传来不一样的响动声,宋清安一听问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意识到了这里格局的变动,她敢保证,自己现在待的地方绝对不是初时的那个山洞。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霎时就变换到另一个位子,这没有道理。
白衣并没有说话,只是坐直了身子,将她抱得更紧了。
宋清安突然意识到什么,也闭嘴不说话了,轻轻合上眼眸双眼,似想感受到什么一般,不过一会儿便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梦里是江南雨夜的电闪雷鸣,是逃难路途的绝望呐喊,是众人如利剑般嘲讽的眼神和议论声。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原来她才是最害怕的那一个。
白衣突然感觉到无尽的悲伤和绝望,但他不敢睁眼,他怕一睁眼。头上的巨石就会将二人砸死,只能不断转换着方位,和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宋清安。
永夜不欲睡,虚堂闭复开。却离灯影去,待得月光来。
宋清安遇袭的事很快被有心人发现了,宋云姝是第一个。她做着手上的女红,静静地听着贴身嬷嬷同她说话
“三小姐死后,婚事就做废了,虽是先皇定的亲事,但是她死了,您就是新的郡王妃”嬷嬷端了杯茶给宋云姝,朝着她轻声说道。
宋云姝突然笑了,所有人一出生就都给自己当陪衬的感觉,真的是太妙了。
“四小姐,清韵院那位又病了,病到下不来床,这几日的请安都没去呢”花哨给宋思晗梳着青丝,悄悄对着她道
宋思晗突然转身,使劲掐着花哨的手大吼道“你同我说干什么?她病就病了,这一病简直要轰动整个上京了!一会儿这个公主要来看她,一会儿那个公子要来看她,你跟我说这么干什么!怎么?她病了我也得上赶着送东西,上赶着讨好她呗?”
花哨被掐得疼了,也不敢说话了。
现下上京人人都知道,宫宴上有一对神女佳人的惊鸿一舞,艳丽了整个京都,华彩了整场盛宴。
一个是名声极臭的宋家三小姐宋清安,另一个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东川嫡公主南疏。
李沐瑛回府后将那夜的惊鸿一舞绘在纸上,论画工,在京都没几人能及得上她。她以尚书府嫡孙的名义,将画卷赠给了韵海阁当做新春之礼。一时间,韵海阁门庭若市,人群络绎不绝。人人都想来一睹二位佳人的芳容,李沐瑛就将画卷装裱在大厅的正中央,自此,韵海阁的生意越做越火红
李沐瑛接手韵海阁的生意是离宴那天晚上的事。回府不久后管事进来禀报说,门外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有东西要交给自己。说是宋府三小姐的东西,很重要,务必要交到小小姐手里。李沐瑛拿起来看了看就知道,宋清安有事,叫自己帮忙。本想叫门外那个小丫头进来说说话的,可那小丫头趁众人不注意,借着月色偷偷跑了。
李沐瑛觉得奇怪,宋清安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便留了个心眼,但韵海阁生意一忙起来,她这边就顾得少了,一时间没有查出端倪。
落儿从马车上摔下来后,凭着这么多年当乞丐的经历,躲过了追击,将身上的衣服和发髻理了理就直接去找了李沐瑛。尚书府的管事是认识她的,可小姐特意嘱咐过不要让尚书府的人知道,怕他们担心。就随便在街上拉了个小丫头替她送东西,随即赶紧回宋府同蒋嬷嬷商量对策。
只是这对策还没商量出来,就有人传谣言说三小姐是装病,实际上是屋内藏了男人,天天忙着与男人苟且
宋思晗听此消息也不管有多么荒唐,直接带着一堆人,呼呼啦啦地赶往了清韵院。